“告诉你又怎样,你能杀得了那人吗?”
“这里是皇城,是天子的脚下,难道就没有了王法。”
“王法只站在权力者的一边,越是至高无上的权力者本身就是王法。”
陈鸢没有说明谁杀了他母亲,却指出了是个极有可能位高权重的人。甚至有可能是涉及到各方面交织复杂的势力或是利益,以他一人之力未必撼动得了大树。
罗瑾心中感到一阵悲凉和无奈。
“陈姑娘,你们究竟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何要卷入这场无谓的党争呢?要选的人是太子还是献王?”
“殿下怎么不提及闻王呢?”
“本王还是不相信四哥是那样的人。”
“我还是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如果是为了荣华富贵,献王是个很好的选择,他向来礼贤下士,出手又大方。如果是为了权力与地位,太子是最佳的选择,他是最靠近皇位的人,只是不管你们无论选了哪一方,另一方必定想要除掉你们,得不到便毁之以绝后患。”
“最靠近皇位的人也是最危险的,不然皇上为何如此厚爱献王,其实有意的压制太子,大权握在手中多年怎可轻易说放就放。献王搞再多的小动作也无益,皇上又不是傻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过睁只眼闭只眼任由着他们罢了。他们都不是最好的选择,事成之后,就会忌惮我们,转过来想方设法的对付我们,就算没有我们出谋划策,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总有一人会坐上那个位子。”
“依你之言,既然不选太子也不选献王,闻王更是不可能选,你对四哥的评价是像一条隐藏在黑暗里伺机而动的毒蛇。那你们进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择主而事。”
“却谁都不选,真让人感到奇怪。”
“皇位只有一个,谁都想坐上去,却不是谁都可以坐,那一定要选绝对可以坐上皇位的那个,难道殿下就不曾幻想过!”
“本王还有自知之明。”
不是没有幻想过,而是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个实力,自古以来夺嫡之路都是异常的凶险,娴妃并不赞成他有那样的想法。
“看来殿下还是很聪明的,可是献王和闻王却没那么聪明,他们的眼里只有皇位并成了他们的执念深深地刻在骨子里,贪心过甚最后损失的更重。”
“得民心者得天下,能有谁做得到。”他叹息着。
陈鸢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中,缓缓地放下棋子,曾经也有人说这句话,那人胸怀着博大的志向却是那样的结局,静寂的眼里略过一丝丝的黯淡。眼前的人和那人的容貌,气质没有半分的相似之处,却用同样的语气说出同样的话。
“殿下胸怀天下,是百姓之福。民心,不是权力地位就能够得到的,百姓的想法很简单,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就拥戴谁,反之,谁要是夺去他们的衣裳抢去他们的粮食,使他们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他们就反谁。只要殿下让他们吃上一口饭,保证了力气能干活,养的了全家,他们会很感激殿下的恩德。民心不是权力,地位或者富贵就能够得到的,殿下若真心想,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本王不想踏上这样的夺嫡之路。”
“殿下会想明白的。”陈鸢静静地看着他说。
若不是他的谋士得到的消息,让他万万没想到,罗琙竟是太子的人,怪不得闫延能够知道吴澄之的藏身之处。亏他还为罗琙做辩解,结果反被倒耓一把,成为了别人的笑柄,难怪在朝堂上,无论他怎么辩解,父皇就是不相信他的话,敢情原来是早就预谋好的,就等着他跳进火坑里,真是失策。
徐缱听了摇了摇头,道:“依我看,太子那边未必是团结的。请殿下细细的想一想,朝堂上,太子似乎并没有为闻王做任何地辩解,反而任由着陛下猜疑。”
听徐缱这么一说,冷静了下来,仔细地回想在朝堂上,从头到尾太子都没有站出来,为罗琙说过半句话,若是说避嫌,这样做法显得有些寒心了。可是罗琙也没有半点向太子求助的意思,罗瑁心中冷笑,恐怕他们之间早已生了嫌隙,冷冷地道:“养虎为患,不得不防,如果死敌要自立门户的话,以杜明道在朝中的声望,完全可以为四弟拉拢一批势力,我呀!从前倒是小瞧四弟的为人。竟没发现他原来隐藏得那么深。”
“”太子也不是愚蠢的,怎么可能让自己多了一个敌人。
太子当然不蠢,只怕有人生了异心,就算太子想阻拦也阻拦不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太子的地位就可能岌岌可危了。
本王倒觉得既然他们生了嫌隙,何不以趁此机会削弱太子的力量。
殿下的意思,是想将闻王拉拢到我们这边来。
拉拢是不可能的,像罗琙这样极深的城府,哪怕他自己站到本王这边,本王也不能完全相信他的诚意,背叛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本王想罗琙应该知道太子不少的事情,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看到罗瑁为在朝堂上罗琙说话时,太子玮就觉得他伪善,树立贤德的名声是他一贯的伎俩,却完全没有想到原来他们早已珠胎暗结,罗琙隐藏的那么深是他大意,不过看到罗瑁那张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的脸色,太子玮的心情感到无比舒坦。
而罗琙的心情是简直就是糟糕透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被无端诬陷的一天,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的实力隐藏的很好,从不与太子玮和罗瑁他们正面交锋,如今莫名被牵连,被父皇猜疑其野心,让他有口难辨。以后想要继续隐藏恐怕很难。
不得不说罗瑁这招计谋实在是高,不仅偷梁换柱还带着栽赃嫁祸之效,真是让人拍手称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