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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我知道你的全部」(下)

……

“爱……?别开玩笑了!”

“……这怎么会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如果不是你,我帮什么呢。如果不是你……就因为是你……我才……!”

在那一瞬间,拉斐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突然压下了自己略显失控的言语,敛下眼眉,又变回了那张做作的笑脸……

“……我怎么可能丢着你不管呢?我说过的,我会帮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没有什么为什么,也没有什么因为所以。你不用在意,那都是我自己要做的,你没有责任。”

“责任?什么责任……?”

“没关系的,你不用在意。”

……

听拉斐尔这么一说,茉莉觉得他肯定隐瞒了什么。那句〈你没有责任〉包含的意思,不就是认为茉莉会觉得责任在她自己身上吗?

所以啊,到底是什么责任啊?莫名其妙……

茉莉暗自思考,她只能想到一种情况。……对,是【D.D.D】。拉斐尔干掉过【D.D.D】的人,还有一次放虎归山。

不过还是有点不太对劲,相当不对劲。仔细想想,拉斐尔可是与【D.D.D】的第二把交椅……那个叫史丹的鹰钩鼻一起出现的。无论如何,他们不是敌对关系。

……最起码在这个时间点上不是。

以前,拉斐尔杀死过那帮家伙手下的混混,不止一次。按道理来说……【百鬼夜行】和【D.D.D】互相敌对才是正常的。

但昨天,他为什么会与史丹一起出现?

八九不离十……这段期间,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进而改变了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而且,起因很可能是因为先前的事件。

……所以才会说〈这不是你的责任〉吗?该死的,这种单方面被人猜透的感觉真不爽。……

……

面对陷入沉默的茉莉,拉斐尔仅以微笑对之。他向侧面转移视线,继续开口……

“虽然已经忘记具体时间了,但你曾经问过是否能加入【百鬼夜行】对吧?……”

……他就那么说着,没有动,也没有走近一些。仿佛这个距离是什么限界,又好像有面无形的墙壁。

“我那时拒绝了……现在的我无法判断也没有自信去判断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不过幸好。我不想让你看到……也不想让你知道。如果你知道,或许会更讨厌我。以你的个性大概会看不起我吧……”

接着,拉斐尔突然把视线放正,看着茉莉。那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坚定。

“……但是,我有必须守护的东西。那些蠢货……他们相信我。我不能丢下他们逃走,也不能意气用事挺而走险。所以我只能那么做,就算是错的……”

“拜托啊!你能不能不要打哑迷啊?!……来说说,你不想让我看到什么?”

“当然是我那难看的样子……”

……拉斐尔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去,背对茉莉。

“……我也就明说了吧。因为各种原因,我现在身处雷克斯之下,必须听命于他。或许会跟【放浪者的茶会】敌对也说不定……”

他似乎在向上望着什么,身体不自然地后仰……

“的确,也对……既然我们是丹塔利欧中两个不同的帮派,一定就会有互相争斗的一天……当然,我并不想这样。可情势演变如此,身不由己。”

“你……身不由己……?”

……如果真的演变成那样,拉斐尔会杀了与他敌对的茉莉吗?

虽然茉莉很难想象那样的情况,但如果拉斐尔已经与【D.D.D】联手了,那么他就可能与茉莉为敌。

茉莉若真的下定决心为了洛丝与【D.D.D】冲突,那份预想就会有机会成为现实。

是啊,如果想要救出被【D.D.D】抓走的洛丝,她必须想一个有那么点胜算的策略。如若不然,被杀就是唯一的下场。

……

如此一来,她真的有可能救出洛丝吗?要知道,茉莉几乎没有正面对敌的能力。她能依靠的只有偷袭,出人不意。

……这样的她,真的有可能救出洛丝?

……不对!还有办法!……茉莉看了看眼前的拉斐尔,她感觉自己可以从拉斐尔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洛丝是他带走的,他有理由知道洛丝的所在。假如他知道,而且又特意泄露出来,茉莉就有那么点希望。

这代表何种意义,茉莉其实很清楚……简单地说,拉斐尔如果告诉她了,那就是背叛。再加上,如果茉莉根据那些情报有所行动,那她就一定会站到与【D.D.D】敌对的立场。如此一来,她还是拉斐尔的敌人。

不论正反,皆非友军。拉斐尔肯定也清楚这一点,如此,他应该不会告诉茉莉有关洛丝的事情。

假如他是真的爱茉莉,为了茉莉着想,他八成会劝茉莉放弃行动,十有八九。

想到这,茉莉犹豫了。她真的该问拉斐尔吗?被拒绝已经是板上钉钉了,真的有必要开口去问吗?

……她不知道,也无法知道。

……

“那个女孩……”

……拉斐尔突然以后仰姿势斜四十五度侧过半边脸来,开口问道。

“那个红发的女孩……是你的朋友吗?”

他的声音,颇为冷清。就算嘴角带着弧度,眼神里也没有一丝笑意。

……

“……算不上……是朋友,只是认识的人。”

“这样吗?但是你很在意她,不是吗?你想去救她,想为她赴汤蹈火。……不是吗?”

“为什么……”

当然,拉斐尔猜对了……

“……为什么……要这么说?”

为什么他会知道,难道已经被看透了吗?……茉莉很想保持冷静,可那种无法压抑的惊讶与紧张感,甚至让她浑身发抖。

“哈哈哈哈哈……”

拉斐尔突然发笑,那是寂寞的狂笑……

“我知道啊!我知道……你的事……你想什么……你要什么……我全都知道。”

这样的台词,已经从拉斐尔嘴里听到过太多次了。原先茉莉认为这不过是拉斐尔最拿手的鬼扯而已。

呵……真的是这样吗?不晓得啊。

退一万步讲,茉莉其实根本不了解拉斐尔这个人,可拉斐尔却说他知道茉莉的全部。

事实上,他也真的知道茉莉的全部。不论是茉莉内心的想法,还是她即将准备做的事情。

……

“那个女孩……在「斯卡布罗集市」的街角舞厅……具体位置问【白银之眼】就好,他们应该知道地点在哪里。……”

“你……”

“……进去后,吧台的厨房靠里面的冰箱有一扇暗门,直接通往雷克斯的地下室。还有,从下水道也有路能通到他的地下室。详细情况我不清楚,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些。”

“你为什么……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茉莉不服气地大声喊道,但拉斐尔并没有理她。那张带有中性感的面庞收起了笑容,变成了一张冷酷无情的脸。

他没有看茉莉,仿佛对方并不存在。接着,原地起跳,当场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

“呵……果然被看穿了吗?”

拉斐尔故意不告诉她完整的情报,是有意让她知难而退,或者迫使其去借助外力。

按照茉莉的性格,九成几率会退缩。她绝对不会自己主动求助【白银之眼】,也不会打毫无把握的仗。

到头来,茉莉所知的,仍旧只是那一点线索而已。

〈洛丝在第九区〉……就只是这样而已。哦不!还有!

直到此时,茉莉才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个拉斐尔没有喊她的名字,连一次也没喊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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