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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一刻」(上)

……

各位,你们知道所谓的原罪吗?

愤怒,贪婪,嫉妒,色欲,怠惰,傲慢,暴食。不论人类也好,恶魔也罢,在被它们驱使的瞬间,一定都会有机可乘。

当然!说是原罪,但对虚空的魔族来说,它们却是荣誉。

这些家伙喜欢这些情感,而且从来不压抑自己的这份心情。

感情越真实,越真挚,越庞大,那这只恶魔就越值得被同类尊敬。作为贵族的殇眷男爵,自然不会落于下风。

……

“【恶魔的诸相—猛鬼豪腕】(De temporibus daemonis - O eundem Spiritum)……”

就在茉莉打算全力逃窜的时候,恶魔殇眷突然毫无征兆地撞了过来。同时,那家伙的手臂足足放大了四倍,在茉莉反应过来的瞬间,巨拳已经近在眼前。

躲不开!……她下意识地举起右手抵挡,但这无异于螳臂挡车。那一击直接击断了茉莉的右手,将其歪向了不可能的方向。还不止,这一拳还毫不留情地打飞了她,直到撞到墙壁上为止,茉莉甚至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那不过一瞬间发生的事。逃?说的不错!实际上,她根本没有逃跑的权力。

……

“……呜……呃……”

意识朦胧,无法呼吸,空气中全是甜腻的味道。浑身都很痛,头,胸口,特别是右边……她想放声惨叫,但却发不出声音。

“抱歉,吾辈不擅长幻术与附魔系,呵呵呵……用如此粗鲁的方式,吾辈万分抱歉……”

这股无与伦比的刺痛,倒也唤回了她逐渐远去的意识。能听见,那个混蛋在说些有的没的。

咬紧牙,她试图站起来……现在还不能躺在地上,还有办法……还有什么办法……

……

“还有意识吗?很好!非常好。接下来,要打坏阁下哪个部位呢?放心,肉体的修复吾辈也有涉猎,还请不要有心理负担。”

那只恶魔又来到了她的面前,巨大的身躯遮挡了光线,一座大山近在咫尺。那座大山俯视着蝼蚁,摸了摸棱角分明的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

……嘁……站那么近,不热吗……

茉莉不禁思考起了一些无聊的事情,她不得不去想那些东西来转移自己的恐惧。

……办法……有用吗……还不能放弃,突破点,得找一个突破点!

……

那家伙盯着茉莉看了半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在想啥。接着,男爵先生直接将她提了起来,大致与自己平齐,并取下了她的兜帽。

“嗯……很好。……阁下知道吗?恶魔与所谓人类的美感,看似遥远,其实非常接近。仔细看,其实阁下长得满可爱的。”

“……你……多嘴什么……”

“吾是说,吾也可以跟人类一样侵犯……然后再弄坏阁下,这是吾刚想出来的法子。把你作弄到最后一口气,再恢复……如此反复,阁下究竟能撑多久呢?吾辈很有兴趣……”

“去……死……!”

……茉莉想都没想就骂了上去,但这毫无用处。

“呵呵呵呵,真是漂亮的眼神,还没有消灭的反抗意志!吾要将悲哀与耻辱涂抹在那光芒上,让那光辉消失……有些想看到宛如亡者一般浑浊,什么都反映不出来的眼睛……”

难听的低沉混浊之音环绕在耳旁,这可真是一种折磨。一双像钻石一样……别惊讶,还真就和钻石一样。

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茉莉,这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嗯──?终于坏掉了吗?不过,装疯卖傻可是行不通的,阁下……”

“嗯哼?”

茉莉冷不防地冲那只恶魔男爵眨了一下眼睛,吐了吐舌头……也就是,卖了个萌。这瞬间突变的举动让殇眷男爵当场愣了一秒……该不会这个人类真的疯了?

并不,这可是有预谋的行动!

对方露出了些许破绽,茉莉见状,即刻发难。忍住疼痛……她将之前偷偷拾起,一直捏在左手手心的匕首,猛然抛向那个家伙。

……

真该谢谢这个笨蛋,这家伙居然主动透露了自己的情报。本来以为虚空的怪物们审美与人类不同,没想到魔族是个例外啊。

一般来说,如果审美差异过大,就会分辨不出个体的差异。异种姑且不谈,单就人类而言,都会有这种现象。

打个比方……如果你并非经常和黑人打交道的话,在你面前一下子出现了一群体型并无过分差异的黑人。你就会感觉,他们都一模一样。

这就和过去提过的……蜥蜴人看人类都是一个样,人类看蜥蜴人也都一个样是相同的道理。茉莉可是亲自做过尝试的,的确就是这样!

如此来说,虚空魔族的审美观既然与人类相同,那么它们就能读懂人类的表情变化与其中的含义。……利用这一点,茉莉的行为可以说相当奏效。

虽然不知道对方愣了一下的原因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样,但终究起效果了不是吗?它露出了足够让茉莉反击的空隙,这真是太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再怎么有空隙,投掷匕首这种程度的攻击会命中才真是见了鬼。以茉莉目前的状况,她大概连三岁小孩都打不着。

恶魔男爵当然不屑于在乎这种攻击,仅仅只是歪了歪头躲了过去。

喔!这家伙还瞟了一眼那把投掷出去的匕首,真不愧是探枕求究的研究者之心。……可以肯定,茉莉的攻击对它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很好!

也就在这个瞬间,茉莉把一瓶「若叶姬色」的原液摔在了对方脸上。

……

双方的距离很近,在这种两步远的距离下,爆散的腐蚀液体四处飞溅,茉莉不可能不被溅到。所谓的同归于尽吗?哦不,是舍生取义吗?……

……当然不是!虽然她的确有那个想法,也产生过这个想法。但现在,她已经完全确定了——这些毒性药剂对自己完全无效。

不仅是药剂,可以说就连魔法产生的毒性攻击都能完美化解。

过去她就已经在怀疑,每天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为什么自己会没事,这一回,也就是根据之前的总总再加上刚才的最终试验……她终于可以完全确定这点了,可喜可贺。

……这个算是外挂到账吗?大概吧!……

茉莉勉强地咧了咧嘴角,苦笑了两下。

……但好像……这个发现根本改变不了现状……仅仅只是毒性无效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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