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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伤怀

陈上虞听到此话,顿住了,良久没有说什么。

夜幕已经拉了下来,天边稀疏的几颗星星让夜空显得不是那般寂寥。

本来灯火通明的兽人部落到处漆黑一片,所有存在的事物现在在陈上虞眼里,看来都是那般多余。

一日之间,家不成家,村不成村,这种恍如隔世的镜像来的极不真实。在陈上虞认为,从来不会有人可以残忍到杀人片甲不留。

的确,是人都有点人性,能做出这样为人可恶,仇到骨子里的事情,只有畜生做得到。

的确。极恶兽就是个畜生。可以披着人皮的畜生。

极恶兽会变化。这不是剑老知道的事。极恶兽就隐在流西部落的南山上,整个身躯就隐在大山之上。由于食量过足,极恶兽需要足够长的时间消化掉。同时,它的身躯得到足够的能量,体型越发庞大起来。甚至,个头都长到了比这流西部落的南山还要高出一头。

剑老尽管用阴阳眼看到过这座山,自然内蒙看出来这座山的端倪。

“剑老前辈,叶公子的父母亲也被那些怪兽抓走的吗?”

陈上虞收起了思绪。回身看了看剑老,若有所思地问道。

“是被这头极恶兽的主人抓走的。就发生不过几天时间。”

剑老听到陈上虞的问话,显然,自己之前说的话她是没怎么听得进去。

“叶……叶公子不伤心吗?”

“叶秋那娃儿是个理智的人。他虽然冲动,但很有分寸。”

“这么说来,我和叶公子是一个敌人了?”

“算是吧。”

陈上虞又顿住话语,停了好长时间,问道:“剑老前辈,以你老人家之见,叶公子答应我娘什么话了,会履行承诺吗?”

“会照顾好你。这是容姑娘替叶秋娃儿答应下来的。叶秋娃儿很听容姑娘的话。算是答应了。”

剑老觉得自己的女儿不能嫁给叶秋。这对于自己以后的路,是根本无法面对的事情。既然知道后果,那就不要让萌发发生。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容姑娘?是那位漂亮的姐姐吗?跟叶公子是……什么关系?”

陈上虞小声地问话。也许这话只能跟这位年长的前辈说,才不觉得唐突。

“恋人关系。听说叶秋娃儿他娘之前同意过两人的婚事,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么一档子事。”

剑老这话没有撒谎。问叶秋跟容名扬之间的关系,陈胖子添油加醋地说道,在陈胖子眼里,叶秋跟容名扬之间就是快要结婚的恋人,要不是两人相互客气,不然,陈胖子还会告诉剑老两人其实已经婚嫁了呢。

“喔……”陈上虞低着头,回答着。似乎很不开心。

回到半道上,碰到了珠儿,叶秋等人,大家见面问了一些话,关于那头怪兽的话陈上虞不想回答,大家也心知肚明,根本就没寻到那头怪兽。陈国忠和阔氏的下落还是不问为好。

回到圣女府邸,这里面的人们没有受到伤害。见到大小姐回来,很是恭敬。当夜,陈上虞带着圣女府邸上下和叶秋一干人等从地道出门。

走了大半夜,次日凌晨,这些人出了十里桃林。

极恶兽闻着活人的气息,追了过来,发现那个女子手里握着的那把兽魂剑矢还在,心里凉了大半截,然后,巧无声息地离开。

三四月份的十里桃林到处花团锦簇,粉红的花瓣如少女的脸颊,分外招人留恋。

前几时十里桃林还是枝叶繁茂,含苞待放,今时却争奇斗艳,艳不胜收。

奈何,花团锦簇日,却是离人殇心时。陈上虞想起娘亲说最喜这十里桃林里的新鲜桃子,甘甜脆口,个头也大,形状如心状,很让人垂涎欲滴。

陈国忠吃桃子会过敏,阔氏是不知情的,而这一点,陈上虞却很是了解。

“爹爹,爹爹,娘亲最喜十里桃林里的桃子,爹爹却吃不得,为何,每每娘亲吃起桃子,爹爹也要假装好吃的样子呢?”

小小年纪的陈上虞用稚嫩的口吻,询问陈国忠。

“吃桃子虽然会过敏,但是,爹爹不怕过敏。因为,你娘吃一个桃子都吃不完。可是,桃子是你娘亲最喜欢吃的东西。如果你娘能吃完一颗桃子,她就会在八月十五月圆之日变形之际减轻一份痛苦。可惜的是,你娘始终都没能吃完一颗桃子。”

月圆前一夜,陈上虞坐在父亲陈国忠的腿上,貌似父亲的话在幼小的陈上虞心里,能听得懂那么一些:“哦,虞儿知道了。爹爹虽然吃桃子会过敏,但是会当着娘亲的面好好吃桃子。这样的话,娘亲就会觉得桃子更好吃一点,所以,会多吃一些桃子。”

陈国忠笑着说道:“还是我家虞儿聪颖。什么都懂。”

说完,在陈上虞额头上亲了一口。随眼望着月圆,心里一阵惆怅。

“不过,爹爹,娘亲为什么连一个桃子都吃不完呢?虞儿都可以吃一个半桃子呢,娘亲是大人,为何一个桃子都吃不完呢。娘亲是不是生病了,没有胃口啊。”

幼小的陈上虞眼睛眨巴着望着陈国忠,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虞儿,你的娘亲没有生病,只是,每当月圆之夜,你娘亲就会躲到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去,和虞儿和爹爹分开一两天。我们十里桃林的桃子有一种特殊的功效,可以缓解某种痛苦,但是你娘会因为痛苦忘记很多事情,包括可能会忘记虞儿和爹爹,所以,你娘亲总会不舍得吃桃子,因为有了没有吃完的桃子,你娘就是去太远都会回来找虞儿和爹爹。”

“娘亲为什么月圆之夜要去很远的地方?为什么要离开虞儿和爹爹呢?”

“因为……很多事情。总有一天,虞儿会知道的。”

“爹爹,什么时候虞儿才能知道呢?”

“等我家虞儿长大了,明白更多道理的时候。”

陈国忠摸着陈上虞的头,满脸慈祥。皎洁的月光映在陈国忠的脸上,陈上虞看过,莫名地感到一阵忧伤。

“爹爹,虞儿长大了,知道了其中的缘由,我们十里桃林的桃子可以缓解娘亲幻形后的痛苦。可以让人有足够的记忆记起自己是谁。可是,虞儿明白这些有什么用?难道就是为了看到我们骨肉分离吗?和爹爹,娘亲永远诀别吗?”

陈上虞跪在了地上,满脸泪痕。

珠儿和圣女府邸走出来的一些人也都跪在了地上。满是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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