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酸得我牙疼的苹果醋总算被我喝完了。
“能……”
苹果醋酸的我脑子有点乱，我边说边想，停停顿顿到硬是把一句简单的话拉长好久。话没说完，王牧尘拍了拍我的后脑勺，他接过了话题。
“有没有不含酒精的饮品？”
“有。”别离干脆地回答。
王牧尘突然想起什么，扶额玩着木签说。“我是指，除了苹果醋以外的。”，他说完这话后还咋了咋舌，“看起来你做苹果醋的水平仍旧没有提高。”他端着两只空纸碗，把它们扔进了垃圾桶里，再折了回来。
别离没做什么反应，他不可置否地耸肩。“这里还有些苹果汁，我相信那更适合你。”他冲我抛了个表达友好的眼色。
就在那杯苹果汁刚刚平稳地被放在桌面，且我正要打算用它安慰我备受摧残的舌头时，身后倏然嘭炸。王牧尘直接把我捞进怀里，恍惚间，我看见别离神色一黯，许久不见的欲狂剑重现凌厉的剑光。
“谁胆敢在瑞阳山庄闹事？”
爆炸产生的耳鸣还未消净，我整个人都是有点懵的，一转身，王牧尘早已不见踪迹。
“给我一把枪！”我说。
“什么？”显然别离也受到了爆炸的牵连。
“我说——”，我努力让自己能听见我说的每一个字，“请给我一把枪，立刻，马上，现在！”
“哦，一把枪！”
别离把欲狂拍在案上，我看着他弯腰从底下捞出一把泛着银光的手枪。那是把小型手枪，模样怕是汤普生竞争者G2，我接到手里掂量了一下，和印象中的所拥有重量相差不大，消音器也套上了。
“给你。”，别离揉着耳朵递给我一小盒手枪弹，“你自己要小心点。”
“放心吧。”，我跳下椅子跟他说，“我会没事的。”
“我不是说你……”，他那两条眉毛纠结到一起，“……算了，你也是。”
申时九刻，丽饶之国，瑞阳山庄，长街短，街巷。
如果我没猜错，周围肯定有见证这件事发生的人。换句话说，致使爆炸发生的人并不是元凶，真正的犯人要从随行的见证者嘴里给掰出来。
这都是我快玩烂的伎俩了。
果不其然，在过滤了一些特征后，最后留下来的人显而易见。我蹲在墙沿看着下面戴着黑色兜帽长披风的人走走停停，屏息凝神，等待时机。等他摘下兜帽的那一刻，我及时从墙上跳下一举把他摁在地面上摩擦。
谁叫他差点害我震到耳聋。
当然，我可没忽视体型差。
“说。”，我在他翻身逆转局势之前快速拉开保险，枪口抵在他的后颈，“谁派你来的？”
“你说呢？”
我感觉被压着的人有些异样，愣了愣，瞬间后颈毛差点炸出来。
“fuck。”
“好孩子不能骂街哦。”
“shit。”
她有着头黑色的卷发，长到肩胛骨底部，我能感觉到她的蝴蝶骨在我的手掌下的弧度。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冷薄荷味道，像是秋雨下过后混合泥土的空气。这一切都令我感到熟悉，甚至我能够想象到她起身后那双有着黑色虹膜的眼睛。
甚至连口音都是熟悉到陌生的斯尔达腔。
事实上我的确看清楚了她的正脸，因为我被她掀翻在地上了，我们的局势瞬间颠倒。袖剑冰冷的刃部正贴紧我的喉咙，这不代表我落于不利之地，装个瞄准镜就可以当高精度步枪的威力可不是说着玩。
她怎么会还活着？这是我脑海里的第一反应。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我的第二个想到的。
她特喵的怎么还没死？这是我最后所思考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