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哦。”，我恍然大悟地说，“你好像没见过他们。”然后我又问她：“需要照片吗？”
“我更想要问你，你为什么要切断和所有人的精神联系，把他们推出你生活的真正内部。”
她问倒我了。
“对不起？”，我说，“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薛美人双手环胸站在一边。她冲我挑起半边眉毛。“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她笃定地说。
“我……”，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薛美人擅长读微表情和动作语言，我想那些东西已经镌刻在她灵魂里的了），所以我只能对薛美人说，“我只是不想再重新经历那样的事情了。我不能再让任何一个人因为我的关系而出事。我不想再接受那种毫无缘由并且令人绝望的懊悔了。”
对待已发生的悲剧所产生最令人悲伤的想法不是“我没能阻止这一切”，而是“我本能有机会不让这一切”。懊悔，才是比埋怨更令人痛苦的感情。对于这点，我深有体会。
“你是指王露晞？”她问。
尽管薛美人可以读懂微动作语言，但是她对于待人接物方面的事情还是太陌生。
“我女儿？是。”，这我得承认，“但不止她。”
“你以为我能活到现在很容易的吗？”我说。
薛美人诧异地偏身看向我，我耸了耸肩，我们再次把目光望向兵器库深处。
“那好吧。”，而薛美人突然说，“你去兵器库内部。我去找但漠他们。”
尽管我对于她态度的转变感到很惊讶，但一想到她是薛美人我就再惊讶不起来了。“完美。”，我说，“祝你好运。对了，他们还是他们。”薛美人朝我抬了抬眉毛翻了个真情实意地白眼，我笑了声，和她招了招手转身径直走进兵器库深处。
我是有想过兵器库会很黑，但这里有点黑得太实在了。以至于我只能拿凌霄剑来作为暂时的光源小心地前进。
一般来说，像兵器库这样一类库存的地方基本上都被有“即时演算空间”的魔法阵，这类魔法阵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容易破坏。所以我很难保证我能摸得到汉时关军营兵器库的尽头，因为我不能确保这里没有为了腾出多余空间搞出这档子事。这也是我第一次对“无限空间”这类魔法开始泛起了烦躁的情绪。或许这样的魔法在平静的日常里可能还会有用。但是放在这里？饶了我吧。
我咂了咂嘴，真情实意地在心里骂了声“干”。
至于林伯灿会消失的原因，我不太清楚到底是发生什么。即便我不能否认薛美人设想的“有只有许多触手的生物把他卷走了”这种奇异的想法，介于我的个人经历，我更倾向于他碰了什么在那时候发光的东西而消失的可能。
诚然，林伯灿的消失我难逃其咎，所以寻找他的职责无可厚非也是我的。如果不是我亲眼见证他平安，即使之后真的没有我的关系，我也会被自己的愧疚给压一辈子。
那真的太难受了。
我也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