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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厮杀

梦鹄世边界,赤沙。

云凝的大军刚驻扎下来,便有一片浩浩荡荡地黑衣大军在他们几里外的地方驻扎,他们就是——厥潘族。

当天,厥潘族的人到云凝的军营里,送来一封挑战书,明天早上八点,用最原始的办法——厮杀。

云凝也没有做任何的战斗分析,因为他知道那没用,最原始的办法,就是厮杀,至于结果如何,他心里有数。他并不擅长打仗,所以这种方法,也许也是最简单的办法,只是厥潘族的单兵作战能力……

当天晚上,云凝大摆酒席,好酒好菜,鸡鸭鱼肉一应俱全,他知道不该在开战之前做这些,但都要上战场了,还不让人吃顿好的,他觉得太残忍了。明天,也许很多人再也吃不到这样的酒菜了。

他想知道自己能够撑多久,一天,两天,还是……

这是我的命,不管是我选的还是天定的,我会把他活到尽头。他站在黄沙上,望了一眼鸿鹄城的方向。

……

第二天,早上八点。

锣鼓震天响,今天的太阳很猛烈,风也很大,云凝出了十万人,穿着红色的兵服,数不清的旗帜在狂风中呼呼作响,每一面红旗上都印着一只飞天的白羽鸿鹄。

厥潘族毫无疑问穿着黑色的衣服,这衣服在这太阳下太吸热了,他们这边连锣鼓都没有,将领也没有,只有七万的黑衣人,面无表情,不过看向云凝他们的时候,眼神里满是不屑。

双方对峙,云凝等待三鼓过后,便下达冲锋令。但是就在第三鼓的时候,厥潘族的人,竟然统一地伸出手,比了一个向下的大拇指,并且投以讽刺的嘲笑。

云凝提起剑,指向天。“将士们,用鲜血捍卫我们的土地!”

他提起剑,第一个冲了出去,在他身后,是十万提刀的勇士。

“啊!!!”云凝提着剑,一刀砍下最先冲上来的厥潘族的人头,鲜血,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云凝血红的眼睛满是凶光,他的剑上有一抹血,他的脸上是冷冰冰的鲜血!

双方正式交手,云凝的人举起刀,在空中斩下,几十个黑衣人顿时变为尸体,鲜血顿时洒满了这里的沙子。

双方的人终于混在了一起,满场都是刺耳的兵器碰撞声,嚎叫声,惨叫声,到处都是飙飞的鲜血,脚下不知有多少还有余温的尸体。在这里,每个人就像是动物一样厮杀,大刀捅穿身体的声音此起彼伏,尸体倒地声就像是撞在了水泥上一般,沉闷但是却格外清晰。有多少人厮打在一起,有多少人的身体被像是泥土一样被踩踏,有多少人的身体还能找到一处没有鲜血的地方,大刀相撞,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摄魂一般,上一秒还浴血厮杀,下一秒也许成为脚下被践踏的尸体。

这一刻,鲜血才是这里的空气,尸体才是这里的土地,死亡的气息就像是空气一样弥漫在每个角落。

这一刻,没有人还有理性,没有人还记得自己还是个人,没有人性,死亡和鲜血是战争,人们在这场厮杀中,只知道鲜血是什么味道的,只知道麻木地挥舞着刀,解决自己的敌人。

血雾弥漫,在刺眼的金色阳光下,漂浮在每一个角落,也许不久,这里就会开始下血雨。

厮杀,不知持续了有多久,直到双方都精疲力竭,才从横七竖八堆满的尸体上像是尸体一样回到自己的阵营。

当他们回头看的时候,发现这片土地的沙子,是血色的,粘稠的,这片土地没有裸露的地方了,除了尸体,还是尸体,几万人的尸体堆在一起,血腥和恐怖都不足以形容。

再看看自己,湿哒哒的,沾满的不是谁水,而是血,用沾满鲜血的手抹一把沾满鲜血的脸,感觉自己就像是尸体一样没有了知觉,回想起刚才的一幕,竟比死亡还要恐怖。

他们麻木地瘫倒在地,直到被人抬回军营。

云凝也是如此,他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些什么,自己的剑,除了鲜血还有些什么?他倒下了,瘫倒在地,这样的厮杀,他绝不想再来一次。

这就是战争,毫无人性的战争。无论谁发动了战争,就会带来滔天的罪孽,这种罪孽,没有可能洗清。

……

这一战,云凝十万人死亡六万多人,负伤一万余人,而厥潘族七万人死亡三万,负伤五千,只是云凝的一半。

云凝呆坐在营帐里,这样打下去迟早会输,单兵作战能力根本不在同一水平面上。但他毫无选择,除了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收拾战场,两边都没有动手,各自把自己的人带回去,只能葬在黄沙下。

看着战争后血红的土地,云凝明白当初匀耘老祖为何给这个地方取名为赤沙,因为迟早有一天,这里的沙子都会变成血红色的。

这一战对于军队打击很大,但是他没有办法,仗还得打下去。

第二天,第三天,同样的厮杀在上演,三天过去,厥潘族死伤不过十万人,云凝这边已经快要到二十万了。而且厥潘族的驻地越发地离云凝这边逼近,云凝只得往后退。

第四天过去,云凝死伤已经过二十万,军队里谣言四起,军心不稳,一退再退,云凝已经没有退路了,再退,就要退出那根线,回到梦鹄世了。

这样下去不行,我说过,宁肯我们死在异地,也决不允许外人死在我们的土地上!我不能也不会再退了,既然撑不下去了,那总得有这么一天。

他在那条线上站了许久,一脚在梦鹄世内,一脚在梦鹄世外,他看向鸿鹄城的方向,笑了笑。把梦鹄世内的那只脚收回来,大步向着自己的军营走去。

……

四天过去了,祁孟凡忽然惊醒过来,自己仍旧躺在老爹的坟前,那块红色的石头就在他的面前浮着。

那块石头忽然飞走了,祁孟凡连忙瞬移跟上去,看来第三块陨诡有下落了。那石头先是进了梦鹄世,接着又带着祁孟凡一路向南,越往南人烟越少。

终于,他们到了梦鹄世南部边界,赤沙。

祁孟凡忽地看见前面有很多的军营出现,很多身穿红色兵服的士兵在其中穿梭,几面印着白色鸿鹄的旗帜在空中飞舞。

这军队的旗帜看着很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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