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恶战对于人族来说并不讨好。
怎么打？
妖族这一边有三个初代，不不不，加上道蝶就是四个初代，外加一个挲妲厉女王，五大六道轮回境的强者，即便是不合它们也不傻，会先解决人妖族大战才进行它们之间的恩怨纠纷。
故此，人妖族大战以人族落败结束。
这会是一种必然。
人族这一边有率先被重创和屡次被消耗的永恒之主，有因为女儿兰琉璃而分心的兰郭子，他的力量无法发挥到最大，其次就是宁莽了。
到了最后，到了人妖族都容不下他的时候，宁莽到头来还是最明智的一个，选择帮忙人族分担压力。
是他对不起宁莽。
“时间慢了很多，我的路到了尽头，我能看见。”
良久，永恒之主才叹了一口气。
双手微微颤抖，但还是象征性的揉揉太阳穴。
好吧，没有用的。
看着四周，每个人保持着战斗的姿态。
“天道院的大长老和五长老到底是死了，迦六一，秦天伯父会心疼吧。”，宁莽自言自语。
那一瞬间，他想去救天道院几个长老，但是宁颜瞬间被初代强者打成重创，即便是能够依靠肉身成圣快速恢复也是需要时间的，但是没有人会给他这个机会。
整片空间气息微微有些凝固。
只是，那么多人死了，来不及说一声再见，太快了，分秒必争，就是这个理吧，他想阻止来不及，他拥有比以前更加强大的力量，但是他却没有一点点后悔的权利。
格颜，这个世界最了解他而和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人死了。
这种人，应该叫做死党吧，死也要在一起，虽说只有爱情可歌可泣了？
他不相信，但格颜死了。
只剩下一个主宰瓶。
“格颜，你真的是一个王八蛋呐！”，宁莽眼角湿润。
他骗自己说他不会死的，只要是彻底掌握主宰瓶，也不过是他永远不会以人的形象和自己面对面交流，但实际上他和自己心意相通，只不过和主宰瓶融为一体了。
骗自己的。
自己对着主宰瓶说了很多次宁莽屁的反应都没有，现在想来他也不过是怕自己不答应这件事而已。
他不要这种强大，强大到没有朋友。
蓝玉？
想到了这里宁莽连忙捂住自己的蓝玉，里面还有玄雨曦，她带着紧张的表情，自己绝对不给她任何出场的机会，至尊境在这里绝对是死路一条，他可不想见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有任何危险。
又看了一眼尘尊者和宁颜那里，发现宁颜瞪大了眼睛，很呆滞，愤怒和委屈、杀意和扭曲的表情让自己也怒了。
很多人都知道蓝玉是他宁颜最宝贵的东西，一面刻画了他的父亲一面刻画了他的娘亲，两个人，两个死人陪伴着他。
这份父母的爱太浓重了，自己也想，父母没有宁浩迦静之那么小心翼翼，蓝玉没啥纪念意义，里面却有两份自己放在蓝玉最角落的书信。
他们写的。
宁莽恍然大悟，这个时候正在战斗。
“你很悠闲，但你也要死了，说来奇怪，你屡次让我动怒让我每次都想要将你碎尸万段，但每次面对你时却又不想这么做了，不是害怕你，是真的不想要对你如何，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宁莽然开双手。
面带无奈。
三大初代，真想杀了他，但是自己知道这一招只能使用一次，他不是宁莽纯粹的以人体极限作战，修道变成了辅助，自己不一样，完全依靠修道，但不像是力气，很快就恢复了，有时间限制，一旦动用有意想不到的好处，但是代价也是很大的，还不到那个时候。
时间的力量如此神奇，永恒之主可以逃离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没有人族妖族，世界毁灭了他依旧还在，这是真正的永恒，但实际上他没有这么做，也杀不了这些初代，只要一有动作这些初代就会瞬间反扑。
他有逃命的力量但是却没有击杀的能力。
“我的朋友，我的亲人被你所杀，但我理解你那种心系苍生的无奈，你和道老同样值得被尊重。”，宁莽说到。
这句话，说出来有些对不住宁族先贤了。
“从你这句话说出来有些别扭，毕竟说这句话的人是你这个屠夫，刽子手。”，永恒之主说到。
青山大陆，那有多少生命？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是到了他这里不一样。
一人得道一个超级大陆的所有生灵陪葬。
世俗界妖族和修炼界的人都死了，还有整个黑暗家族，也不知道暗黑仙王现在是怎样的心情，还有姬一鸣。
没有啥对不起的，做了就是做的，挺大个人必须有责任心，自己的责任就是他们多敢说一句送他们上西天。
就是这么简单。
“当做对你的报复。”，宁莽耸耸肩。
看着永恒之主，两个人看着看着还笑了起来。
人妖族大战，不过如此。
他们活着就是一种享受，他们活着就是要让人知道他们的不同，一些人如此，大多数人如此。
“无所谓了，死不死都不关我的事，但是仔细一想，我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你现在足够强大，婴宁不会放过你和宁颜的，我也得赎罪了。”，永恒之主看着宁莽。
宁莽一笑，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笑什么？”，永恒之主问。
“我笑你们一个个死去到时候只剩下我自己，你都不在乎这一切了？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死，或者是想要把人族的担子放在我身上？”，宁莽问到。
“你觉得回事好事么？我活了那么多年，见识的东西太多了，该享受的也都全部享受完了，孩子，传承？有何用，人死了这一辈子就完了，功过留给后人来评判，况且，只是死在这个时间段，在这之前我还活着，就在之前的时空内。”
永恒之主觉得，之前的路已经是走过了，他死在现在，活在过去，在过去，又可以把这场长达数万年的经历再次走一遍，也不算无聊，只是认识白浅的时候会多花点时间在她身上。
不负了这份情义。
“如何做？”
没有过错，没有恩怨，两人似乎是朋友了，但一瞬间的朋友。
“道老不是曾在天道池把他一生修为和气运都给了当时的七十多个弟子么？这是我的本源，原谅我，早就想死了，不然，神位之力也不会耗尽只剩下这些。”
永恒之主手中多出来一些彩色的光团，慢慢的漂浮在他身上，宁莽闭上双眼，感受着整个人的再度蜕变。
打了个响指，又多了一人可以动弹，永恒之主老了十岁，依旧是个英俊的男子，三十岁左右，历经沧桑。
位面神皇也能动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