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59300000019

第19章 我原谅,并不代表我忘记

如果一句原谅可以让韩述回到他的生活,大家互不打扰,那我就原谅他,其实说实在的,也早就不恨了。

韩述临时离场,朱小北在球馆里独自坐了会儿,一个中年大叔见她落单,邀请她打了两局,朱小北在大叔身上收获了大获全胜的快感。末了,大叔邀请她共进晚餐,她以自己要回家带孩子为由拒绝了,收拾好东西走出球馆,太阳西沉,在天边只余一抹红晕。

这个球馆朱小北来得少,附近一带也不是很熟,今天韩述跟她提起了谢桔年,她才记起桔年以前跟她说过,离这儿不远有个小牛肉面馆味道相当不错,朱小北却一直无缘得试。看样子韩述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脱身了,现在不正是去品尝牛肉面的好机会吗?朱小北也是行动派,决定了,就二话不说按桔年说起的方向寻找。

朱小北从小生活在北方,脚踩着的是一马平川的土地,她们家乡给人指路习惯指东西南北,东西走向的是街,南北走向的是道,一说就明白。可是到了南方,这些概念完全失去了意义,G市就是一个典型,大大小小的马路、巷子如蛛网,完全不按牌理出牌,这里上个坡,那里拐个弯,朱小北自认方向感极好,初来之时也犯了晕。这边的人指路也有意思,不说方向,只喜欢讲左右,往左,往左,再往右,往右,拐个弯,一不小心就走成了个中国联通的标志。

好在谢桔年不这样,她指路别有一番意思,她说你在XX路,看见一栋高楼,金灿灿的,就朝那儿走,然后走过那个有点儿歪的红绿灯,往前数第五盏路灯对面的地方就是巷口,巷子里有不少小吃店,那家牛肉面馆没有招牌,只有一棵很像“亢龙有悔”的樟树,树旁边就是了。

谢桔年说起那些特征物的时候那么言之凿凿,好像比起左右东西,那才是永恒不变的。朱小北当时听着觉得好玩,现在一路走过去,金色的大楼,有点儿歪的红绿灯,第五盏路灯对面的巷口,巷子里的小吃店……竟然一样不少,而且那棵奇形怪状的樟树,除了黄日华版《射雕英雄传》里郭靖经常比划的降龙十八掌第十八式“亢龙有悔”,朱小北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出更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它。

站在树下,红烧牛肉热腾腾的香味扑面而来,其实比起跟韩述吃饭时,他对场所、餐具、气氛的讲究,朱小北更喜欢这样人间烟火的味道。小小的店面,简陋得可以,不过正赶上晚饭时间,食客那叫一个多。朱小北吆喝了很久,店老板才给了她一张招牌牛肉面的塑料小牌,然后她又继续为在拥挤的店面里找位子而发愁。

店里的空间也就十来平方,不规则地摆着几张低矮的小方桌,朱小北放眼望去,挥汗如雨毫无形象吃面的人里,年轻的俊男靓女还不在少数,她看着看着,眼前忽然一亮。奇了怪了,难道真的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桔年,谢桔年?”

朱小北可管不了那么多,隔着好几个人呼唤着那张熟悉的面孔。

谢桔年真的是在那里,她忙了一天,现在才下班,布艺店离这儿就两个路口。非明去上羽毛球训练课的日子,她通常很少开伙,随便找个地方就地解决肚子问题。

牛肉面很烫,桔年吃得很慢。她的那种慢不是培养出来的优雅和矜持,而是不赶时间的闲适,没有人在等着她,她也不等待任何人,仿佛这样一碗面条,可以慢悠悠地吃到地老天荒。

桔年听到有人在唤自己,停住了筷子。“朱小北!”她不由得笑了起来,招呼朱小北过来。

“我第一次来,就逮着你了,你说巧不巧?”朱小北说。

“一直说要跟你一起吃牛肉面的,择日不如撞日。”

说话间,朱小北才发现桔年并不是一个人,她的对面坐着个年轻女孩——又或者说是女人。之所以这样不肯定,是因为那女子浓妆覆盖下,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更无从分辨年龄,朱小北只能从她蕾丝的粉色低胸露脐T恤包裹下的妖娆身躯判断出她年纪不会太大。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全黑下来,说实在的,朱小北没有在自然光线下见识过如此艳俗的打扮,颇有些惊讶。

那女子看到桔年遇到了熟人,拍拍膝盖站了起来,腾出自己的位置,然后对桔年抬了抬下巴:“我先去开工了,你们聊。”她没有跟朱小北正面打招呼,说完就走了出去,擦过朱小北身边时,一股浓烈的廉价香水味灌入朱小北的鼻子,朱小北强忍住了打喷嚏的欲望。桔年倒也不留,只低声说了句:“小心点儿吧。”

那女子笑笑,也不回答,走出了几步,从紧身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佝偻着背点着了一根,渐渐走远。

朱小北自称走南闯北,没什么没见识过的。其实她的家庭根正苗红,老娘管得紧,从小到大受的教育又中规中矩,虽喜爱四处闯荡,可遇见的结识的多是斯文人。她不习惯韩述的精致生活,真正的社会底层却也难得接触到。之前坐在桔年对面的女子,一身的风尘疲惫之色难掩,很容易对其从事的行业有不纯洁的联想,对于这类人,朱小北过去只从各类媒介的社会纪实栏目中得见,这么近距离打照面,倒是头一遭,因此很难不多看两眼。

“你的面条来了,还不肯坐下?”桔年笑着唤回她的注意力。

朱小北收回目光,自觉有些唐突,坐下来之后 “嘿嘿”地笑了两声,好奇地问道:“你朋友?挺有个性的啊。”

桔年对她的疑惑毫无惊讶之意,拿着邻桌的小调料罐子递到她面前:“这个你要不要……呃,是啊,以前的一个舍友。”

也许桔年是明白的,这样简单的一句回答满足不了朱小北的好奇,她笑笑,又补充了一句:“在‘里面’时的舍友,晚我几年出来。”

相识以来,桔年并没有刻意在小北面前掩盖她过去人生中的那段“污点”,当然,也没有刻意渲染其中的曲折离弃。关于那段岁月,她最常用的语态是“进去了,后来出来了”,就此一笔带过。不留心听的话,会以为她进出的不过是世间最平凡的一个场所。

若不是桔年身边方才出现的那个旧时“舍友”身上沦落的气味,朱小北一直很难把自己认识的谢桔年和真实的罪恶联系起来。她眼里的谢桔年就是眼前这个样子,小小的一张脸,恰到好处的五官,没有什么特别让人惊艳的地方,不张扬也不魅惑,但是组合在一起,就是再合适不过,说不出得耐看。她不算是特别美丽的,但也并非不美丽;给人的感觉并不凌厉,但也不是温婉;她话不多,却并不沉闷木讷;她看上去并不算太精明,可该知道的东西她全都知道……她什么都像,又什么都不像,宛如一个模糊而矛盾的混合体,偏偏又跟别人是完全不能混淆的,她就是她,一个叫谢桔年的二十九岁的女人。

小北想起初识的火车上,她们相对而坐,漫长的枯燥旅程,谁可解乏?朱小北一向是健谈的,跟谁她都能聊得热火朝天,当然不会放过自己对面的同龄之人。谢桔年好说话,但并不容易混熟,朱小北说十句,她往往才适时地回应一两句,可这一两句就让朱小北觉得整节车厢跟她讲话最有意思,她最能听懂自己讲的隐讳笑话里的意味,总在最恰当的时候问一句“然后呢?”让朱小北得以滔滔不绝地继续往下侃,你以为她听得漫不经心,她说出来的却正是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路途过了大半,开往兰州的火车上的最后一个夜晚,车厢里的乘客已经寥寥无几,朱小北几乎一夜没睡,她就这么跟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女孩说着自己的前二十几年生活,她说起她的幸事,说起她的遗憾,说起她的朋友,说起她爱过的人和错失的人。

谢桔年倚在车厢的玻璃窗旁静静聆听,几乎没有任何打断,她的平静如水让朱小北觉得自己的过往变成了一条河流,就这么慢慢地,慢慢地在两个人的车厢里流淌,甜蜜的,辛酸的,如水波跃动,历历在目,可是没有声息地,就过去了。

那是朱小北有生以来最酣畅淋漓的一次倾诉,她并不是没有朋友,但是她的倾诉不需要安慰,不需要劝解,也不需要同情,她只需要倾听,一种能够理解的倾听。她还记得,那个晚上赶上了坏天气,玻璃外的荒野,大雨倾盆,闪电的光划过谢桔年无风无雨的眼睛,是一种极富参错的对照。

次日清晨,七点刚过,火车抵达兰州站,是桔年叫醒了有些犯困的朱小北下车。朱小北在月台的人潮中短暂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囊,她的同路人已经不知道去向。那一次,她甚至不知道桔年的名字,关于自己,桔年绝口未提。

返程时,在候车室的再次偶遇两个人都是意外的,对此,朱小北归结为“缘分啊缘分”。所以她不由分说,半强迫地让原本坐在桔年对面的小伙子和自己换了座位和车厢,为了避免两人再次失之交臂,她主动提出跟桔年交换了姓名和联系电话,这才算是两人友情的正式揭幕。

朱小北的一切在去时已经讲完,但她对桔年相当好奇。桔年没有太多的提到自己,她说自己平淡乏陈,但是为了缓解旅途寂寞,她愿意给朱小北讲一个故事,一个年少时的故事。

“如果我知道,故事里的人有可能跟我相关,我发誓我会把每一个字听得更仔细。”傍晚的牛肉面馆里,朱小北坦白地说。其实那个故事朱小北并没有听完,桔年的讲述太过缓慢,缓慢到小北会觉得这个故事只有开头,没有结局。

朱小北的这句话让桔年愣了一下,她没有做声。

小北自顾往下说:“其实,我第一次把他带到你的店里,你已经认出他来了吧。”

桔年正好吃完了最后一口,说:“你那时刚告诉我你行了大运,找到了结婚的好对象。我不想让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影响你。”

“细枝末节?你就是这么形容我们的韩大检察官?”朱小北朗声大笑,“他绝对会伤心的,这个‘细枝末节’甚至假想他是你孩子的爸爸。”

“非明不是我生的,韩述更不是她爸爸,小北,你大可以放心。我和韩述的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了,不足以影响到你和他现在的生活。”

“也不足以影响你自己的生活?桔年,韩述放不下的,你真的原谅了他?”

桔年再度沉默了,面馆黑黄难辨的墙壁上嵌着两台壁扇,沾满了油污的扇页转啊转,那尘垢就成了模糊的一团。电扇带起的风吹动了矮桌上一次性卫生筷的筷套,不安分的就要飞走,桔年伸手按住了它,轻轻地将它揉作一团。

“说对不起是很容易的,说原谅也不难。小北,人活着往往就是吊着一口气,快乐是一口气,伤心是一口气,愤怒是一口气,仇恨是一口气,歉疚也是一口气。韩述就是憋着这一口气,所以他不肯放过自己,既然他需要一种象征性的救赎,那么我就给他一个原谅,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他都这么耿耿于怀,你就从来没有怨恨过?”朱小北问。

桔年答道:“恨?说没有恨过的那就不是人。最初的时候我连自己都恨,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为了在高墙铁栏里,晚上透过小铁窗看外面的灯熄灭,白天在监狱车间里踩着缝纫机,领那一个月的一块几毛钱?可是恨着恨着,竟然就淡了,时间太久,原不原谅又有什么所谓?对于我来说,他的歉疚并不珍贵,谁的歉疚都不珍贵。刚才那个女孩子你看到了吧,她叫平凤,我的牢友。你猜得没错,她是干那一行的,反反复复进去蹲也无非为了这个。刚出来卖的时候是因为家里穷,供几个弟弟读书,觉得自己的牺牲很伟大。后来在里面过了几年,出来也想清清白白地过日子,弟弟们都成家了,也不富裕,大概也是感激的,有时塞给她百十来块,有时给点儿小东西,可又怕她提起那些不光彩的事,自然而然地来往也就少了。她也不是说恨谁,不过是想活着,可是没文化,没特长,苦力干不了,好人不会娶她,总得吃饭吧,弟弟们隔三差五塞的那点儿钱还不如她出去干一个晚上赚得多,她也不愿看他们躲躲闪闪的样子,不重操旧业又能怎么样?我说阿凤的事,其实就一个意思,歉疚也好,什么都好,那都是别人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如果一句原谅可以让韩述回到他的生活,大家互不打扰,那我就原谅他,其实说实在的,也早就不恨了。”

小北问:“如果他愿意给你一个有价值的补偿呢,比如说,未来?他敢当着别人的面说非明是他女儿,你敢说这仅仅是歉疚?就算你不愿意被他打扰,他能罢手?”

“你们不是……”换成桔年面露疑惑。

小北笑道:“韩述是一个结婚的好对象,但世界上还有很多结婚的好对象,好女子何患无夫?我试过了,大概很多人都可以将就着过一辈子,但是她们都不是朱小北。”她说着,有些痞气地揽着桔年的胳膊,“对韩述,我还算中意的,不过我更中意你啊。”

“那我们就结婚吧。”桔年随口说。

朱小北不顾别人的侧目,笑够了,才低声对桔年继续说道:“桔年,我要回新疆去了,江南得给我一个说法。找个好人嫁了吧,他说得轻松,他是我的谁?至于韩述,别的我不敢说,对你他是有心的。假如你肯伸手去抓牢,他至少能给你一个稳定的生活,不但是你,还有非明。既然可以说原谅,何不……”

桔年抿嘴浅浅一笑,打断了朱小北:“那些事情,我原谅,并不代表我忘记。”

“看,天全都黑下来了,人也少了,你急着赶回家吗……好的,如果你愿意听那个我来不及讲完的故事,那我可以好好把它讲完,只要你愿意。”

同类推荐
  • 揪心的腐败

    揪心的腐败

    根据全市初中会考的成绩,木林中学确定出了正式招收的200名高一新生,还依照户籍所在街道划出了一个“特招段”,这个部分就是成绩离上线还有一定距离,但学生又属于木林中学招生范围,通过努力可以进入木林中学的后备人选。肖明祥的女儿燕子就在这个特招段里。木林中学是全省有名的学校,每年总有十来个学生考入清华、北大。人们都说,进入木林中学就是踏上了通往成功的红地毯。刘利辉和燕子急匆匆地跑回来,刚一敲开门,就气喘吁吁地嚷着说:“上了,上了,上了木林中学的特招线了。”
  • 威尼斯商人

    威尼斯商人

    莎士比亚在喜剧方面取得了很高的成就。乐观主义是莎士比亚的喜剧创作的基调。在他的喜剧中,蕴含着人文主义者的美好理想,以及对人类光明前途的展望。本书收选朱生豪先生翻译的莎翁喜剧代表作:《威尼斯商人》《仲夏夜之梦》《第十二夜》《无事生非》《皆大欢喜》。
  • 看见

    看见

    本期我们为读者推荐央视著名主持人柴静的《看见》。可以说,这是接续崔永元“实话实说”之后的另一种版本的“实话”,或更切近实话。推开汹涌的日常泡沫之后,柴静看见了什么?她看见了被人类抽取胆汁的黑熊在“担架”上叫喊,一个市长从拒访到接访到吓得面如土色,为了五毛钱打官司的郝劲松,为与环保局打官司几乎耗尽所有的陈法庆,智慧、尖锐而又寂寞的陈虻……他们在这个时代的意义场里交替出现,是一部部值得深思的“现代启示录”。从后台到前台到台下到直逼泥地,直逼潮湿的生活现场,这是一个人的个性化的、短兵相接的“看见”。
  • 成龙

    成龙

    张成龙成为金融部门的一分子,完全是他爸爸张引明一厢情愿望子成龙搞定的。从“成龙”这个赫然的名字上,就可以看出端倪来。本来张成龙的志向是上美术学院当画家,就是在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强势且又蛮不讲理的张引明硬是逼他填了所财经大学,并且还细化到专业就是金融。哭过一场鼻子的张成龙只得遵从父命,带着他爸爸望子成龙的梦想去上了财经大学。转眼四年就快过去,安心下来读书的张成龙决定去考研究生,可是他爸爸的指示又来了,说农行在招应届大学毕业生,要他抓紧去报名参考。张成龙阐明出自己的想法,准备把就业的事向后搁一下。
  • 后半夜

    后半夜

    老钱每天凌晨一点钟的时候离开岗亭,独自巡一会儿街,到另外的两个岗亭查一下岗,看看值班的人在不在,睡没睡觉。这个过程大约需要一个小时左右。街是步行街背后的一条巷子,曲曲弯弯的,有六百多米长,开着小饭店、小旅馆、理发室、美容院、复印店等等,这会儿全都安静了。整条巷子空无一人。路灯老远竖着一盏,发着惨淡的白光。路面又黑又脏,油腻腻滑溜溜的,几乎每过一个拐角就能碰到一堆垃圾。老钱高一脚低一脚,走得有点急,不像往常那么慢慢悠悠地晃。
热门推荐
  • 幸福的梦记

    幸福的梦记

    我的也不算完全意义上的苦恋,至少在梦中是恩爱的。但是许久了,我们的爱,终于没有变成她曾经歌唱过的那样,反而是我自己活成了这幅模样。
  • 假小子养成记:傲娇同桌,碗里来

    假小子养成记:傲娇同桌,碗里来

    伪·高冷小妞忻琇韫因吃错药变得不男不女,为拿到“解药”,做个少年郎忻宿蕴转学到墨居学院。因而,单纯的琇韫被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渐渐被潜移默化成了一言不合就飙车的老司机宿蕴。此文走轻松校园路线,愿各位看官闲暇期间轻松一笑。
  • 我的心上人是没见过面的未婚妻

    我的心上人是没见过面的未婚妻

    从小定下婚约,却互不相知。一见钟情,相爱相知,婚约却成为了我们的绊脚石,……
  • 犯罪推理师

    犯罪推理师

    “我对你有没有杀人不感兴趣。”
  • 进球万岁

    进球万岁

    “我要不断的进球,进球、进球、进球!”“刷数据?是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巴不得每场比赛都能帽子戏法。”这是一本关于进球至上的书,这也是一本关于王者归来的故事。【猪头七2018年全新力作!】
  • 罪恶因果

    罪恶因果

    节奏很慢,有很多主角出场很晚,甚至在中后期才出来,前中期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物的表面设定,喜欢的关注一下,大概能看个几年~十几年
  • 增强免疫力食谱

    增强免疫力食谱

    如何来增强人的免疫力,已成为广大群众普遍关心的话题。《美食天下(第2辑):增强免疫力食谱》可以使您和您的家人能通过食疗方法不断增强肌体的免疫力,实现健康长寿的梦想。人体大多数疾病都与免疫系统失调有关。制订行之有效的饮食方案,通过食补调节体内微生态平衡,吃出免疫力,保护人体免受疾病与病毒的侵害。
  • 无敌捡漏系统

    无敌捡漏系统

    【都市灵气复苏】没人采集的杂草捡回来浇灌一下,竟是千年灵芝。没人狩猎的灵兽捡回来饲养一下,竟是蛮荒神兽。没人重视的废材妹子捡回来培养一下,竟是女帝血脉。锈迹斑斑的断剑,残缺破烂的卷轴,捡回来补一补,不是上古魔器,就是绝世秘籍。遗迹、秘境、拍卖会,甚至大街小巷……哪里能捡漏,哪里就有叶风的身影。
  • 炕琴

    炕琴

    别人都是高三毕业,我却高五毕业。都怨我爸,非得让我复读。复读已经白费,他还不死心,口挪肚子攒弄俩钱再让我读。我怕又把家里钱打水漂了,第二年我死活不读。那晚他劝我至半夜,看我铁了心,他才擤出两孔鼻涕,抹在炕墙上,说,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明天你干啥?我回答,去粮库扛粮包!我爸说,好,就依了你,从明天起你去扛!看看谁挨压吧!说完,他一口吹灭灯,不再劝我。黑暗里全家涌起鼾声了,我还听见我爸唉声叹气的动静。次日我去粮库,老远望见我爸蹲在那儿,他啥话不说,甚至都懒得看我。等开始扛了,他才亮起眼睛专门看住我。结果我只扛十几包,就累趴蛋,说不扛了。我爸领我回家。
  • 喜嫁良缘:农门小娇娘

    喜嫁良缘:农门小娇娘

    李蕙质做梦都想不到她会成为一个小农女!人家小龙女有杨过在身边痴情守着,她李蕙质只有一个傻相公在身边蹭吃蹭喝蹭睡!这样闹腾也就算了,猥琐公公、恶毒婆婆、极品邻居,一个个儿的都来给她找麻烦!可是最大的劫从来都不是种菜,当小农女满级之后,李蕙质又解锁了下一个人物!什么,竟然还要玩儿宫心计?拜托,我就只是来种个田而已的小农女好么!人生处处都是炸弹,李蕙质总结出来一点:穿越不好玩儿,穿越之后不断解锁新生活更不好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