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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一张全家福

这几天,明轩有些愁眉不展,其他人看他仍旧是一副喜乐面孔,但是,兰心了解他。这天下午,大家都下班回家了,兰心特意为明轩泡了一杯茉莉花茶。明轩闻着淡淡茶香,觉着心情舒畅许多。他笑着对兰心道:“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女子。”

兰心道:“你有什么烦心事说给我听听,或许我能帮你。”

“有你帮我的时候,现在暂时不需要。”

“大家都回家了,你还不去啊?”

“外边太热。我想在办公室多呆会。”

“好吧,那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兰心走后,明轩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在椅子上。窗外一片翠绿,阳光穿透树叶,撒向地面,形成一个个淡黄的圆圈。明轩揉着太阳穴,听着蝉鸣鸟叫,他静下心,想着那些事。他将安县长办公室内的可疑文件都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异常。昨天,他替安县长整理办公桌上时,又借机查看,依然什么也没有发现。他皱着眉想到:“自语所说的名单到底是真是假?安继仁狡猾,他会不会故意放出这个假消息以此诱惑自语上当。如果真有这样的名单,安继仁拿这个名单要做什么呢?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明轩心中所疑惑的一切,谁能来帮他解答呢?谁也帮不了他,除了他自己。“会不会是新书和自语交接时疏漏了什么线索呢?”明轩百思不得其解,他决定去找严新书聊聊。

来到宴宾楼,严新书正在吃饭,明轩见饭桌上摆着一碗凉拌茄子和一碟泡菜,严新书独自一人端着一大碗稀饭,吃的津津有味。明轩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其它人呢?”

“今天没生意,我放他们出去玩去了。你吃饭了吗?”

“没有。”

“要不一起吃?我再去端两碗酒。”

“天太热,喝酒不如喝稀饭,我也来一碗。”说着自个去厨房舀了满满一碗,和严新书一起吃起来。

“自语和你交接时有没有漏了什么?”明轩小声问道。

严新书想了想,摇摇头,道:“应该是没有漏掉消息。怎么了?”

“这些天以来,我什么都没有发现,也没有打探到关于这个名单的任何消息。”

严新书又仔细想了一遍,他道:“自语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是原封不动地传答给你,没有错的。”

“自语是分析情报的高手,他确定的事情想来也是不会错的。如果这个名单和日本间谍有关,那么为什么会在安继仁手里而不是在日本人手里。日本人真的就这么相信安继仁?”

“你说得很有道理。那么安县长相信你吗?”

“何止是不相信我,政务处所有人他都不信!估计也只有王秘书才能获得他的一点信任。他呀!是我见过最能笑里藏刀的人,即想让自己的女儿嫁到我们家,又怕我成为他的对手,整日让王秘书跟着我。”

“既然如此,他们在你面前更会做得滴水不漏了。就算是当着你的面,他们一定也面不改色,叫你发现不了。”

明轩一口气喝碗剩下的稀饭,又吃了几口泡菜,然后放下碗筷想了想道:“或许吧。让我再好好理理。”

严新书收拾碗筷拿到厨房洗。明轩一人坐在桌前思前想后,他闭着眼,将最近所发生的事情都整理了一遍,他脑海里开始回忆,从最近开始,慢慢往前一点一点地回忆,从自语牺牲到自语被捕,在从自语被捕到自语牺牲,明轩来回想了几次,都找不到漏洞。

他又想到:“如果名单真的存在,安继仁没放在办公室,那么会在哪里呢?会在家里吗?明轩最近一次去安继仁家里就是那天中午。午饭结束后,他去了安继仁的书房,书房有些凌乱,应该是很久没人打理。书桌上摆放着安太太和安晓君的照片,由于长时间没人打扫,照片上有许多灰尘,在书柜的空格处放着一张水墨画的全家福,这张全家福却很干净,等等!为什么偏偏这张画一尘不染!整个书房都乱七八糟,唯独这张照片干干净净!”他忽地一睁眼,心如明镜。嘴角渐露微笑,准备起身离开,对着刚从厨房出来的严新书说道:“等我好消息。”

明轩回到家中,他把自己关在书房翻箱倒柜。不一会,找到了一叠宣纸,他笑了,接着又开始一张张的找。

“太新了,太新了。太旧了,太皱了……”一叠纸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一张合适的。

他又拿了一叠出来,依旧一张张的找,终于找出几张偏旧带黄的宣纸。他将纸裁成大小适中的长方状,又拿来颜料开始调色。疏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开门进来看见满屋狼籍,她道:“你就不能好好找东西!”

“空了我自己收拾,你给我倒杯茶来,把门关上。”

疏桐不答话,倒茶去了。

明轩不知道在房间里呆了多久,夜色已经来临,明轩丢了一地的纸团,没有一张画让他满意。顾夫人和顾老爷坐在花园处乘凉,突然外边开来一辆汽车,吴婶去开门,来的是林老爷和林夫人,以及林玉常和林蔓。

顾老爷招呼客人进屋,顾夫人见林夫人眼圈泛红,问道:“出了什么事?”

林夫人擦擦眼泪,说道:“徐夫人……去了。”顾夫人听后忍不住擦眼泪。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来通知?”顾老爷说道。

林老爷道:“今晚刚走。六福亲口来通知我们。我以为是先通知了你,毕竟徐家离顾家近一些。”

“没有人来告诉我们消息,幸好你们来了。无论怎样都要去看看才好。”顾老爷说道。

“我正是这个意思,所以特意和夫人过来叫上你们。”林老爷说道。

“明轩呢?我去告诉他一声。”玉常问道。

“他在房里,你去吧。”顾老爷说道。

玉常敲着门,明轩刚好画好一个轮廓,他听见玉常来了,收拾了桌子去开门。玉常进屋见房内凌乱不堪,他问道:“你干嘛呢?屋里这么乱。”

“没干嘛,找点东西。”

玉常见明轩正在画一副山水画,他道:“你还有心思画画。”

“你们在楼下都聊了些什么?”

“你没听见?”

“没太注意。”

“徐夫人……长志的母亲,去世了。”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一点音讯也没有。”

“傍晚时分走的,六福来告诉我的。”

明轩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赶紧瞧瞧去,看能不能做点什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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