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容家的大姑娘容丽清是当今的丽贵妃,和宫中沈丽一同称为宫内双姝。父亲是当今容齐家容太尉。
这丽贵妃未出嫁前,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庶女,虽说记在了大夫人名下,却改不了那个狐媚做派,曾经和一位公子在自己家里幽会,原本是要送去寺庙做姑子的,不巧赶上了皇帝选秀,原本是容家二小姐去的,结果二小姐给病死了,就让大小姐去了。
在屋里的沈宁听着飞月带回来的消息,感叹这个丽贵妃真是好命啊。怜妃出身,家世,狠毒都不如她。怪不得会着了她的道。
看来自己又要麻烦表姑了,沈宁有点无奈的想着。自己的这个表姑啊,用四个字来形容——“非利不干”
上次让她帮忙,花了一万两白银,这次肯定不会少。但也没办法,怜妃的命重要。
自己从自己的钱箱子里拿出了万两银票,还有自己的最爱的琥珀簪子,这簪子上的琥珀表姑肯定是喜欢的。将这两样东西和自己写的信放在一起,就让暗卫去了皇宫里。
等沈宁歇下,暗卫也没有回来,沈宁也没有再等,就歇下了。只是一夜未眠,耳朵听着外面的风声,自己两世为人,手上沾了几条人命,可一听到怜妃快要死了,想到曾经两个人都相处过,内心就经不住的担忧。
第二天,当沈宁醒来的时候,暗卫还是没有回来,一直到沈宁第二天晚上歇息躺下的时候,暗卫回来了。一身是血,回来的时候跪在地上,沈宁立即起身关好了窗,在外守夜的春儿睡着了,沈宁替她掖了掖被角,关好了门。
原来,暗卫去送了信给丽贵人。丽贵人接了信,看了看,又看了看里面的银票。等看到那根簪子眼睛突然一亮,碍着暗卫还在,点了点头。暗卫立即飞身上了梁上,原来是皇帝来看丽贵人了。
丽贵人沈丽十六岁进宫,现在已经三十五岁了依然盛宠。就是皇后也不得不服丽贵人的手段,依着这样的宠爱丽贵人按理应该说早就是副后了,可丽贵人却亲自向皇帝乞求不要升自己的位份。沈遇已是丞相,自己有这么厉害的背景还提什么。皇帝拗不过丽贵人后来也就没提。
“那你哪来的这么多伤?”沈宁边给暗卫的后背撒着金疮药边问。耳边听到的话和在身后的温度令暗卫一滞,自己该怎们回答,怎们和沈宁解释。
“那怜妃到底出了什么事?”相比暗卫去了哪里,她更对这个感兴趣。
原来怜妃进宫时就已经让丽贵妃恨上了。刚进宫没几天,宫里就有一位美人流产了,又没几天太后住的房子着火了,要不是救火救得及时,恐怕太后就要葬身火海了。大家纷纷都传言是怜妃回来带了了灾难,所以都像皇上祈求说烧死怜妃,皇帝就是再宠爱怜妃,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的话。一气之下把怜妃禁足了。
禁足期间丽贵妃亲自拿了一杯毒酒,要强喂怜妃喝下去,这是丽贵人差人告知皇上,皇上赶过去正好就见到了丽贵妃要毒死怜妃这一幕。
这下怜妃算是没事儿了,反而丽贵妃被禁了足在宫里。
听暗卫说完,沈宁也觉得不惊讶。宫怨幽幽,悠悠凝噎。在宫外的人希望进去享受荣华富贵,宫内的人想出去。进去的人都知道,后宫,是女子血泣无门的哑冢。
帮暗卫上好了药,暗卫急忙穿上衣服,低头谢过沈宁,就遁了身形。
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自己因为怜妃这两天都快担心死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这时宫内,怜妃自己挑着一盏灯,来到了丽贵妃被禁足的寝殿,所谓的辉煌荣辱,也不过是一刹那。
还没过三日,这丽华宫内冷的下人,除了一个守门的,就剩下丽贵妃一个人了。
怜妃走进了宫内,进了内殿,没想到容丽清竟然还没睡着,见怜妃来了,也不惊讶。
此时的容丽清头发蓬乱,面容污垢,浑身脏乱的哪还有一点贵妃应有的气势与风光。身上是不是有一股子发臭了的气味。
怜妃坐在椅子上,看着丽贵妃的落魄样,也是黯然。
“怎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容丽清看着差点就被自己灌了毒酒的怜妃,双目血红。
“我过来只是想问一句,为什么?”怜妃有点恨意的看着丽贵妃。“为什么要害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呵呵”丽贵妃粲然一笑,“冯妹妹太天真了!进了宫,害你的人多了去了,你的这幅容貌还需要原因吗?”
“我自认没有害过人,可你为什么要诬陷我,让陛下逐我出宫。在寺三年,度日如年。”怜妃真的不解,容丽清为什么要将当初的淑华害死,把这件事栽赃于自己。
看容丽清这副模样,怜妃也不气愤,她从袖口拿出了一把折扇。
丽贵妃只看了一下就立即僵住了身体,表情不自然的问怜妃“这东西是哪来的?你快告诉我。”话还没说完,容丽清就已经挺不住了。身躯颤抖,手指微微发颤,好像见到了什么一样。
怜妃还没把折扇递过,就让丽贵妃一把抢了过去。苍白的手指如同抚摸爱人一样抚摸着折扇。“这是他的,是他的。”丽贵妃语噎不清的说着,泪水不断的从眼角滴落,滴在这把已经陈旧泛了黄的无字折扇上。
“小生不才,家中无所为聘,唯有一把折扇为松石大人所有,望姑娘见谅。”这是他撞倒去给亡母上香的容丽清所说的第一句话。
这把扇子,让她认识了一个她此生再也忘不掉的人。
“他还活着,对吗?”丽贵妃擦掉眼泪之后就问怜妃。
“嗯,已经有了家室。”怜妃轻轻的说道。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她喃喃自语。
“你还不能告诉我吗?”怜妃看着她这幅模样,叹了口气。
丽贵妃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