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瑶眨了眨眼睛,由着段无落自导自演似的学着女儿娇羞的语调,“嗯”了一声,便开心的跳脚道:“姑娘答应的真爽快!太好了!以后鱼瑶姑娘就是我朋友喽。”
鱼瑶被段无落逗得笑出了声,无救却上前来,抓住段无落胡乱挥舞的手臂:“无落兄可别来打扰瑶儿,瑶儿只是出于礼貌罢了,人家没说要跟你做朋友。”
“无妨,老伯可是个有趣的人,我愿意与老伯作伴。”
段无落激动的喊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啊,鱼瑶姑娘愿意和我作伴,你就吃醋吧你。”
无救被段无落道破了心事,不好接嘴,便松开了手跑到前面去了。
段无落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悄悄的趴在鱼瑶耳朵旁说:“无救可是对你用心的哦,鱼瑶姑娘可别辜负了我兄弟。”说完便跳脚追无救去了。
鱼瑶愣在了原地,羞红了脸,小声说道:“老伯胡说些什么呀。”
必安看到了这一切,心下不爽,便径自加快了脚步,撇下了热闹的众人,独自走远了。
无救和无落看到必安奇奇怪怪的举动,便停止了玩闹,问到鱼瑶,鱼瑶也是不解,只道:“这人脾气可真怪。”
无救和鱼瑶皆因方才的事兴致不高,三人略逛了逛,无救便送鱼瑶回了府。
鱼瑶回府便直接进了周南,看到了语墨等在周南门口。看到鱼瑶回来,还向她身后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鱼瑶脸上瞬时就爬满了晦气,便叫她换了语笙来,回屋去歇着。
语笙进来见鱼瑶心绪不佳,便默不作声替鱼瑶换了衣服,又点了香,伺候鱼瑶午睡。
鱼瑶累的紧,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五殿内,子然拜过了阎罗王,便将鱼瑶两日来的行踪,都见过谁,去过何处一息全部讲给了阎罗王听,阎罗王听后不发一言,只盯得子然浑身不自在。
“殿下?可还有别的指示?”
阎罗王走过来,用手指轻轻抬起了子然的下巴,软软的道:“子然一定要帮本王看好鱼瑶,只要把这差事办好了,什么好处本王都给你。”说着便愈发贴近子然的脸,近到可以数得清子然的睫毛。
子然感受到阎罗王的鼻息吹在了自己的脸上,便红了脸,看着阎罗王精致的眸子,咽了咽口水,小声的说:“是,定会遂了殿下心愿。”
阎罗王听过便笑了,两只眸子也笑得眯缝了起来:“瞧你紧张什么,在我这里,不需要。”
子然一滴汗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只嗫嚅的回了句:“是。”
阎罗王伸出手替他抹去了那一滴汗水,轻笑了笑,便直起身子来,放开了牵制子然的手,缓缓回到座位上,道着:“子然可要帮着成就鱼瑶姑娘应尽的缘分呐。论他是无救也好,必安也罢,鱼瑶必会倾心于其中一人,届时你必得帮衬另外一人得到鱼瑶姑娘。”
子然此时看着阎罗王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疑惑与不安,阎罗王只自顾自地说:“这可是段奇缘,到时你会明白我的用意。”
“是。”
“啊,还有啊,你必得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他们三人窥探到前世的记忆,如若他们知晓了前事,一切便将毁于一旦。”
“是,子然定会竭尽所能。”
“本王就是喜欢你这一点,你做事,我放心。”阎罗王说着打了个哈欠,“今日时间也不早了,怕是一殿下豢养的那些个妖魔鬼怪已经把宫门守得死死的了。。。我这儿地方宽敞,不若你便宿在五殿罢。”
还未等子然回话,阎罗王便牵过子然的手,送他去了早已预备好的雅房。。。
待鱼瑶醒转之时,已是傍晚时分,门外暮夜沉沉,彼岸花点点的星辉衬在上头甚是好看。鱼瑶翻身下床,穿过屏风,便看到了静候在屏风边上的无救。
无救显是换了一身衣裳,虽仍是墨黑色,这件因着没了多余的点缀,只一水儿的墨色包裹着无救强健的身体,更添了一丝俊秀,此时倚在屏风边上的无救,伸出手对着鱼瑶招了招手,脸上明朗的笑容照亮了鱼瑶的心。
“无救公子怎么在这儿?”
“瑶儿不欢迎吗?我是想着早上那事过后,必给你添了不少烦恼,所以专程过来替你解惑的。”
“哦,还有别的原因?”
“瑶儿若是应了我伴我去五殿下的宴会,我便告诉你。”
鱼瑶奇道:“五殿下何时又要办宴会了?”
“瑶儿先答应了我,我全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为何,我便不答应,到时便自己去赴宴罢。”说着便背对着无救坐在了木椅上。
“哎哎哎,别啊,瑶儿,那我,我全告诉你可好?”无救见鱼瑶作生气状,便赶忙走到鱼瑶身边,伸出一只手搭在了鱼瑶的肩上,想让她转过身来,可鱼瑶俱是不从,无救无奈道:“瑶儿莫要生气了,是伏羲帝下界来了。”
鱼瑶听闻,连忙转过来好奇道:“伏羲帝可是十殿的父亲,天上的帝王,掌管人间众生的?”
“就是瑶儿所说的这位伏羲帝,五殿下就是为着迎接伏羲帝,才要宴请群臣。”
“好,我跟你去。我还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伏羲帝呢。”
“瑶儿当真爽快。好,明日日落时分,我会在来此接你同去的。”
“哦,对了,五殿下送给你的丫头,有一个是叫语墨罢,她已是一连两天堵在我与必安巡逻的必经路上了,有些妨碍我们办差事呀。”
“知道了,我会处理的。”鱼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喜。
“你不留我再待一会儿么,这一去可得明日再见呐。”无救作可怜状。
“别闹了,瑶儿明日便在此等你。”鱼瑶戳了戳无救的后肩膀,将他向外推了一推。
无救的衣带在夜风的吹拂下飘了起来,有一段直飘起来遮住了鱼瑶的眼睛,透过衣带便只能隐约看到彼岸花照出来的殷红。
“必安今日着一身红,倒是好看。”前世的鱼瑶喜滋滋的道。
“是啊,方才我也如此讲。”自必安身后走出一身影,竟是范无救。
必安对着二人翻了一白眼,道:“若不是我母亲为着这宴会,偏要我着红色喜气些,我才不情愿呢。”
一闪而过的画面,鱼瑶愣了神,方才的回忆里,自己分明有着对必安强烈的情感,直刺得自己心疼。
鱼瑶不可控制的落下了眼泪,无救见了,顿时就慌了神,看着眼前默默流泪的瑶儿,心疼以及,便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
鱼瑶靠在无救怀里的时候,冰冷的心好似过了水的衣衫被暖融融的火堆在一点点化开似的,暖暖的,鱼瑶想到,好像每一次自己觉得心痛如绞的时候,都是眼前这位无救公子,给自己带来了许多安慰,好似令人绝望的悬崖下,厚厚的溢着香气的草床一般教人舒心,鱼瑶想着便伸出了双手,环住了无救健实的腰,在无救的怀里,闭起眼睛,试图抓住无救给她的所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