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大姐姐~快陪我去找二姐姐罢,她又不知躲到哪里去了。”鱼珅奶声奶气的急吼吼跑过来,拉着海安唠叨着。
“二姐姐定是嫌你太顽皮,才故意要躲着你。”海安弯下腰来,轻轻用手刮了一下鱼珅的鼻子,疼爱道。
“哼,大姐姐也站在二姐姐那头了,那珅儿自己顽去了,不理大姐姐和二姐姐了。”鱼珅撅着小嘴,一脸忿忿道。
“好妹妹,姐姐逗你玩呢,走,大姐姐和你一起去寻二姐姐可好?”海安紧紧抱住鱼珅瘦弱的小身子,柔声说道。
“好!”鱼珅立刻便换了脸色,笑嘻嘻的应道。
“那父亲,母亲,海安这便先告退了。”海安一手牵住鱼珅,一边回身来,对着鱼父鱼母请命道。
只见鱼父鱼母神色不若海安一般淡然,眼神里隐隐含着些许担忧,鱼父张口方要说些什么,却是话到嘴边,便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点了点头,海安就被鱼珅拽着出了屋外去。
鱼父望着海安离去的背影,回过头来,与鱼大娘子交换了一枚复杂的眼神,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这事。。。”鱼大娘子小心地开口问道。
“再议。”鱼父的声音里没有半分犹疑,似是早在心里做好了打算,鱼大娘子只轻轻叹了口气,不置可否。
自鱼珅周岁礼以来,日子也是一天天的过来了,鱼珅和鱼瑶在不经意间已经窜了个头,长大了不少,从牙牙学语的婴儿,逐渐长成垂髫孩童,海安更是在一夕之间,成了大姑娘,端得是丽质天成的鱼家嫡长姑娘的派头,说话做事,待人接物亦是愈见稳重起来,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也慢慢经手打理了起来,有时甚至能在鱼大娘子都失了主意的事情上,道清楚个所以然来,鱼大娘子便更放心将许多事撒手留给鱼大姑娘去做了。
海安则是利用了鱼大娘子授予的权利,悄悄的查清了当年白小娘陷害鱼大娘子的真相,更是秘密处置了那些个参与进来的下人们,年纪小还不记事的被她打发到了郊外的庄子里去做差事了,而余下的,全部被她摁在手心里,一个个儿的,被寻了由头,不是被打死,就是被人伢子发卖到了偏远的地方,这辈子也算是栽到了,怕是一辈子都没办法再回到上京来。
而这些,都是鱼父和鱼大娘子所不知情的。
海安自是无法再像从前那般面对鱼父和鱼大娘子,心里别扭得很,从来都不曾预料到眼前看似琴瑟相谐的父母,竟都是隐去了这许许多多的腌臜的秽事的表象罢了。而更是在知道了这些事后,对两个妹妹心疼之意更甚,见天儿的便是围着两位妹妹转,嘘寒问暖,容不得两位妹妹受半点委屈,犹记得早些年,鱼瑶尚还小,她的贴身婢子在本该侍夜的时候打了盹,正巧被海安深夜来访时撞见,海安当下便发了火,竟逼得那婢子连带着她的家人,一同赶出了府去,举家沦为乞丐,众人瞧着,都心生忌惮,对待两位姑娘,便更是勤谨上心。海安对两位妹妹尽可算得上是比鱼父鱼母都还要当得爹当得娘了,两位妹妹对海安也是亲近非常。
海安思索着方才鱼父说的话,被鱼珅牵着不知不觉走向了鱼瑶的院儿里。要说这鱼瑶姑娘也是个奇怪的,自会说话起,便喜研究佛经梵语之类的,年纪轻轻,竟活得素静淡雅,从早些年的只食素不说,到后来自请辟出了一处小院儿,还布置的像一佛堂一般,令人费解,但个中缘由,海安和鱼大娘子倒是猜出了不少,却也不得生长,便只能由着她去了。
到了鱼瑶的小院儿里,还未入院门,便闻得沉水香的浓醇幽深的气味,这才将海安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大姐姐,你快帮我找找,二姐姐又躲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