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圆子不开心了,闹脾气道:“我说不是就不是!哼!不帮你了。”
鱼瑶笑道:“好啦,圆圆,鱼瑶姐姐还是需要你的帮忙才能完成今天的晚膳呐!我们圆圆很厉害的。”
肉圆子停在半路,作思考状,在两人之间停了一小会儿,踌躇之后,不情愿的说:“好吧,方拓先生也要我帮你的来着。”
鱼瑶俏皮又感激地说:“谢谢肉圆子,哦不,圆圆。”
方拓先生看两人闹的开心,不自觉地也笑了。
鱼瑶瞧见了,便说道:“方拓先生你也应该多笑笑,从来都见你板着个脸,不如笑起来好看呢。”
方拓听闻此言,又想到了前事,滞了神,才又答道:“啊,好,便听鱼姑娘的。”
鱼瑶听得出他声音里的迟疑以及惶惑,便回头瞥了他一眼,看到他手里正拿着刀,往下切的动作,但是刀下明显就垫着他的手指,鱼瑶一慌,不知怎的,明明二人有几米的间隔,却直接便到了方拓身边,拿手钳住了刀。
“方拓!”鱼瑶皱着眉头,大声呵道。
方拓感到了手下刀的背力,听见了鱼瑶在耳边的呼喝,回过了神来,看见鱼瑶慌张的脸色,霎时间竟是满眼噙着泪水,强忍着不叫它流下来。
鱼瑶愣住了,轻声细语的问道:“方拓?”
肉圆子了解情由,直朝着方拓冲过去,对着挡在中间鱼瑶喊道:“闪开!”
待鱼瑶回身一看,肉圆子“糅”一下就滚了过去,紧紧抱住了方拓的腿,然后试图往上爬,方拓的衣服太滑,他爬不上去,就哭道:“呜,方拓先生,你能不能不再想他了呀,呜哇,你这样肉圆子也替你难过啊,呜呜哇~”
方拓蹲下身来,抱住肉圆子,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默默地哭泣。
鱼瑶听明白了一些,熄了土灶的火,挨着方拓坐了下来。
“方拓,你愿意讲讲她是谁么?”
方拓用手抹去眼边的泪水,叹了一口气,舒缓了急促的呼吸,与鱼瑶说道:“鱼姑娘,你知道许多留在空城的人,要么是阳寿未尽,要么是魂魄分离,记忆消失了,对么?”
“嗯。”
“我与她们都不一样,我虽然魂魄分离了。记忆却还在。”方拓深呼吸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我才没有资格作阴差,但因为记忆存在的鲜明深厚,我的法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所以也就成为了很好的掌厨人,得到殿下们的青睐。”
“可是那些记忆,却是我最不想要的,这样深厚的法力,我宁可不要!”
鱼瑶沉默不语,只是和肉圆子一样,静静地听他诉说自己的心事。
“她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回忆了。”
“我出生在乱世里,上一任帝王是一位女子,所以在她身死之后,朝廷发生了政变,外邦也敢来犯,我们年代的人,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人人自危,没有人会关心他人的死活。但她不一样。”
“那些日子里,我的爸妈也以为匪寇流窜,死在了他们的刀下,我便一个人流浪,走到哪儿,便去佛寺里做些施粥的活计养活自己。”
“那日我们正在广布善缘,却不知哪起子人点着了火,整个儿寺庙都燃起来了,我们施粥的地方还有点距离,所以我便逃过了一劫,但烟熏火燎的,我晕了过去。”
“醒来后,我就见到了她。她真的很漂亮,同时也十分照顾我,养好了我的伤,我俩后来便结了发。发誓过一生不分离的。”
“但是老天爷没有善待我们,在她怀上我们的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们家收留了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救治好他,他离开后的两个月,我们被当作是叛军,被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