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以后,与她同日进府的唐真也是谨言慎行,生怕触着了必安的不爽之处。
无心插柳柳成荫,本来就无心于宠幸的唐真,此刻又在钟离的衬托下,显得温婉可人许多,虽然话少些,但必安喜欢这样的安静,有时这种安静给了自己许多思考的时间罢了。
唐真十分受宠,她不是很在意必安到底是真的爱她,抑或是只拿她当成是鱼瑶的影子来看。唐真满足于必安给予她的所有。
也许是唐真了解这个男子的寂寞,是那样的让人心疼。
也许唐真是十分清楚必安是得不到鱼瑶大人的。
所以唐真并不吃酸醋,只默默的伴在他身边,只要他需要,她就会出现。
也许唐真自己也没有真切的感觉,但慢慢地,唐真爱上了这个对她并不是真心的男子。
这个男子的一言一行,从某天起,在自己心里比天大。
他若开心,那自己也会跟着偷乐,甚至比他还要开心。
他若难过,那自己也心如刀割,但她每次均忍住了问他的冲动,他若愿意说,她便听,他若不愿意说,她便默默的陪着罢了。
他若伤神,那自己也莫名其妙思绪烦乱,令人摸不着头脑。
但这些一点一滴,唐真觉着幸福。
自唐真承宠以来,她便没有再让无常府的厨子多做过一餐,每一碗米,每一盏茶,每一盘菜式,都出自唐真之手,都是她揣着满满的心意为他做出来的。
而这些柴米油盐,唐真也觉着幸福。
原本以为自己这样平静,安好的生活会长久下去。她做好了为了他一辈子洗手作羹汤的准备。
然而有一天,那个与鱼瑶大人有着一摸一样面孔的女子,带着一个孩子出现在了府门外。
她带走了必安,甚至牵走了必安的心。
这一次,她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心里的酸痛,一阵一阵的,郁结在心底,令人不安。
这么久以来,她酿好的一大坛子醋,一下儿就被推翻了。
必安离府以后,手底下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曾经得宠的时候,府上没有一个人敢与她说一个“不”字,虽然必安从未给她以名分,但府上从上至下,都敬她如当家主母。
而现在,无救早已不在回来府上,必安又与鬼瑶跑走了,众人看得出必安离开时,对鬼瑶那炙热的感情,便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唐真在必安心里的分量,倒不如说成是杯水车薪。
这日,唐真心烦意乱,教贴身的婢女取来点心,而以往精致可口的美味点心,如今便如面饼胚子一般,蒸好就端了上来,唐真的火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谁做的?!”唐真气愤的拍了一下桌子,一个老嬷嬷躬身上前来,语气中带着不屑的说道:“自然是我们府上的厨师做的呀。姑娘许久都不让那厨子进厨房,只怕是手艺也生疏了。”
“你这是什么狗屁借口?”唐真漂亮的眉毛蹙在一起。
“诶呦,姑娘这是撒哪门子的气呀,老婆子我也只是个传菜的,您这么大火气,我哪儿受得住呀。”
“好,如今便都敢这样了,以后还不得翻天了!”
“呦,瞧您说得,还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了吧。”老嬷嬷语出不敬。
“把所有人都传到院子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