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做特雷西·列兹尼克。
他们都叫我是机械天才,我的父亲也十分赞赏我的才能。
从我记事起,我的父亲就常伴在我的左右,我的母亲,是一位优秀的马戏团表演者。
她爱马戏团的表演,她也因为马戏团的事物时常会把我忘记,她总是每天不厌其烦的去马戏团参加表演。
我觉得。
她不爱我。
同龄的孩子们都有母亲和父亲陪伴,而我没有,他们大人们都说我是天才,就算没有母亲的照料。
我依旧在同龄的孩子们之间脱颖而出。
于是,我受到了排挤。
那些孩子们都说我是个母亲不爱的孩子,说我空有一身才华却缺少母爱。
我沉默,我想反驳,但是我发现我没有反驳的理由。
我的母亲,是不爱我。
我也的确是空有才华。
我的父亲他喜欢教给我一些关于机械方面的知识,从小对机械感兴趣的我便更加喜欢这些组装与拆卸了。
我知道。
我的父亲,他很爱我。
他坐着的时候,喜欢把小小的我放在他的腿上,用一只手搂着我的身子不让我摔下去,然后用另一只手把他的发明给我看。
父亲,在我眼里是个了不得的机械师,特雷西也要成为他那样伟大的机械师。
这颗种子就在我的心中种下。
他喜欢做一些我喜欢的东西。
比如说像玩具一样柔软的机器人,我可以每天晚上抱着它睡觉。
比如说可以方便我找到我想要找到的东西的定位仪,我可以精准无误的找到我想要找的东西。
我以为,我只要有了父亲的爱就足够了,但是那些孩子们总是喜欢揪着我母亲的事情。
把我的自尊心打的稀巴烂。
我还记得那天,父亲有一个发明会要去参加,他特意叫了母亲去学校接我回家。
我以为我可以和母亲好好的相处或者是聊天了,准备好了一个小小的礼物,一个我自己做的钟表。
那个钟表虽然做工粗糙,但是那是我花了将近一个月去做的,原本我是打算作为圣诞礼物送给母亲的。
但是,我一直都见不到她的影子,幼时的我,体会到了,没有母亲的孤独。
那天雨下的很大。
我焦急的站在学校的屋檐下等着母亲的到来,其他的孩子都被接走了,老师也陆陆续续的走光了。
整个学校就宛如空城一般。
正剩下我自己。
还有雨声滴答。
许是因为冬天到了,风很大,吹的我有点冷。
我将钟表藏进了我衣服的口袋里,我的脸已经冻得红扑扑的了。
手指已经有点僵硬了。
我努力的看向学校外面,街道上因为下雨天,没有几个人在街道上行走。
而街上的商店都亮起了橘黄色的灯光,温暖的壁炉让那个空间更加的舒适,孩子们都跟着父母们开心的团聚在一起。
我觉得。
她不会来了。
我缩在一个角落里,尽量能使自己能暖和一点。
哦,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很狼狈吧。
就像童话中的卖火柴的小女孩那样。
她最后怎么了?
哦,是死了。
在大家所庆祝的新年的前一天被冻死了,本是融洽的气氛,却显得过分苍白。
我想到这里。
眼前一片模糊。
自己又哭了啊。
“小特,小特。”
突然有人十分焦急的在喊我的名字。
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十分委屈的应了一句。
“父亲,我在这里。”我的语气中带有着哭腔,是父亲,父亲来接我了。
此刻的父亲对于我来说就宛如救赎一般。
是溺水的人所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父亲听见了我的声音,朝我靠近,我已经被冻得不能移动了。
他将我小心的抱在怀里,轻声的安抚我,“小特,别害怕,父亲在这里。”
我贪婪着父亲的温度,我实在是太冷了。
没有人明白,我在等待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那种绝望和迷茫的情绪加在我身上。
腿不能弯曲,被寒冷所折磨的感觉。
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被打破。
“你的母亲在马戏团里出了一点事情,所以没办法来接你,小特你不要怪你的母亲啊。”
父亲的话语并没有让我把心中对母亲的怨念给消除,我哆哆嗦嗦的将口袋中的钟表拿了出来。
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钟表的玻璃上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地上的积水浸入了钟表,一直都在走的时针秒针也停下了。
我的母亲,爱马戏团,并不爱我,马戏团比我更重要几倍。
“小特?”父亲十分惊异的看着我,我平时对待机械都是像对待珍宝一样,而现在的我却把它狠狠的摔碎了。
“手抖了。”我带着虚弱的声音撒了这个谎,说完,眼前一黑,昏倒在了温暖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