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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洛丽塔的午夜巡礼

“夏洛特……你说你的朋友,他现在是在港口区是吗?不,我不是不相信你……你说我能帮助他,可我对蒸汽人偶的维修也一窍不通啊?如果是修理机械部件的话,我可帮不上什么忙……”

在伊利亚笼罩着薄雾的阴森巷道里,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快的穿梭在月光和阴影中,复杂的路况和偶尔会出现在街头的守夜人,不停在巡逻的巡逻队,让这个身影的速度时快时慢,无法一直保持高速

为了翻越譬如围栏和木箱之类的障碍物,这个身影甚至手脚并用的做出了高难度动作,灵活的就像只女巫豢养的黑猫一样,谁知道,这个身影影子一样的速度,其实是她身不由己的结果,如果有别人看见的话,估计会被当成是有着夜跑这种癖好的奇怪女巫吧?

“我相信我的能力,我也相信你有办法救维特斯的,现在你只需要放松身体,我会尽快带你去港口……”

听着心里面传来的声音,洛丽塔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卷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件中,在旅店的时候因为一时心软而答应了夏洛特去救人,为了赶时间,夏洛特使用的特殊的方式,带着洛丽塔在午夜的伊利亚高速穿行

“夏洛特,其实我觉得……你这样带着我在地面飞奔,其实还不是最快速的……”

夏洛特这个小蜘蛛,没想到可以直接变形成现在这幅模样,她的本体像一个发饰一样别在我后脑勺上,不知道为什么能突然伸那么长的爪子,牢固的固定住了我的四肢,就像外骨骼一样,附着在我身上,看着那几只锋利的像匕首一样的爪子,我觉得我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

“小姐?难道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快的移动方式吗?我可没办法带着你飞……”

夏洛特现在就像是一个辅助我身体奔跑的装备,不过不是我带着她跑,而是她利用爪子,带动我进行精密而复杂的跑酷,但以这个时代城市路面的情况,赶到港口估计已经晚了,以这个速度来看,最快估计也没超过马车多少

“地面不行,难道就不能走别的地方吗?比如屋顶上,反正你又不能像蜘蛛侠一样吐个丝……”

“蜘蛛侠?……屋顶?也好……那样就可以避开这些守夜人和该死的巡逻队了!”

忽略了某些奇怪的词语,没想到,我只是随口一说,夏洛特居然真的换了移动路线……没想到这屋顶上这么狭窄和陡峭,夏洛特控制着我做出各种各样精巧的杂技动作,看起来就像是跳舞一样,但这种跳舞一样的步伐却是很适应这种狭窄的地方,幸亏我不恐高,夏洛特……看样子也不是简单的人啊

“你的朋友,维特是吗?他具体的出了什么问题?看起来怎么样了?”

我谨慎的措着辞,生怕打扰到这位蜘蛛侠小姐,要是一个不注意从这二十多米的地方掉下去,那可就麻烦了

“维特他……我找过人偶师看过,他的机械零件没有任何问题,他的魔导回路……那些铭刻在回路上的铭文,被人用劣质润滑油给污染了……”

从夏洛特的话中,我大概猜的出来,她需要那些能够了解并且修改铭文的人,这个人可以不是拥有魔力的女巫,但必须是懂得法学知识,了解魔法铭文的人……难道,她无意间发现了我其实是……

“……希望我的能力不会出错”

听着夏洛特的声音,她似乎并没有对我的身份有着怀疑,一个前来王都求学的伯爵女儿,显然没有一个异世界穿越而来的人来的显眼和危险,而一个没有法学基础的女孩子为什么会懂得铭文?显然病急乱投医的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到了,这就是普莱斯港,伊利亚最大……也是全王国最大的港口,我带你偷偷溜到二号坞去,不好意思,洛丽塔小姐,还请您先戴上这个……”

戴上夏洛特从一间厂房屋顶上取出来的简面具,晚上的凉风把我的睡意吹的一干二净,隔着镜片,可以看到远处伊利亚那无论刮风下雨,都会被迷雾笼罩的港口工业区,也是伊利亚内的一片二级污染区,在那里工作都要带着面具,环境恶劣程度堪比煤矿工人

“我们到了……我的天,维特?你怎么自己出来了?不是让你乖乖的待在船坞里吗?!”

这就是港口区……常年累月的烟雾排放,让港口工业区变成了伊利亚城区中最黑的地方,是普莱斯港被称为黑港的原因之一,虽然白天看会更加明显,到了晚上,就连不灭的煤油灯,在那里都会变得暗淡无光

“……?”

“夏洛特,这就是维特吗?”

“啊,没错,不过他不是讨厌你,不是女巫的脆弱灵魂却被强制剥离原本的身体,再被粗暴的塞进冰冷的机械身躯,导致了他灵魂某些部分的缺失,现在的他就像个孩子一样……”

看着面前这个行动怪异,一直躲在夏洛特身后,也不管夏洛特那狭小的身体能不能挡住自己的高大蒸汽人偶,嗯……看他的行为,果然是脑子……也就是夏洛特口中的魔导回路出了问题,不过,我开始好奇,他们之前是什么关系了

“维特是我的未婚夫……”

夏洛特很干脆就承认了,维特似乎听到之后很高兴,兴奋到头顶的排气孔呲呲作响,还把自己的铁皮手臂给整条拆了下来,这种极端的发泄情绪的方式可让人不敢恭维

“维特他原本是德斯洛帝国大使馆中的见习参赞,身为外交人员的未婚妻我和他一同来到了这个王国,原本一切都很好……直到德斯洛帝国和王国因为那件事开始交恶……”

“……你说的是安列卡暴乱吗?虽然有一些不友好的传言……那场暴乱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两国外交吧?”

从夏洛特的脸上……如果还能看得出是脸的话,我似乎看出了冷笑的表情,就连兴奋的维特,似乎也有些难过……额,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把脑袋给摘下来玩,这种猎奇的表达难过的方式依然让人毛骨悚然

“有时候,两国和平的外表下,往往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取舍和利益交易,才能维持住这表面上的和平,王国强大的海军让处在大陆边缘的它立于不败之地,而因为污蔑和诽谤被当成间谍推出去的维特……原本他自己是不会受到这种折磨的……都因为我……算了,你了解就好”

夏洛特敲了敲维特,维特听话的把那硕大的金属脑袋给安了回去,无辜的牺牲品吗?也许对于国家来说,两个人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代价,除非,德斯洛帝国拥有能够与王国本土舰队相抗衡的庞大舰队,但在短期来看,这并不可能

被王国死死扼住出海口的帝国,在外交上处于相对而言的弱势,果然……在真正的飞机出现前,海洋才是国家的未来,谁统治了海洋,谁就统治了世界,海权论说的不无道理

“不过现在都过去了……人的命运有时候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和那些战死沙场的女巫相比,我还活着,并且和维特在一起,尽管维特似乎忘记了我的名字,但只要他还在……这就够了”

“……”

说的也是……我来到了这世界,不就是命运弄人么,我相信命运,但我同时相信,命运是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去改变的,每个人生而自由,就是因为人有着追求美好的权利,维特似乎变得没有那么怕我,铁疙瘩脑袋也微微点头,脸上的仪表指针转了两圈,这是在表达赞同么?终于正常了点……

我需要一个工作台来打开维特的外壳,查看里面魔导回路的故障,似乎这个故障会导致维特的记忆和人格慢慢的模糊起来,最后就会变成一个真正冷冰冰的人偶,失去人的人格,可能是回路中存储灵魂的位置被玷污了吧?看样子我堂堂一名贵族小姐,今晚得客串一回汽修工了

“船坞里面有个工作间,我们可以去那里,不过得路过港口里面的那片禁区……到时候我会设法让我们能够穿过禁区,洛丽塔小姐你不用露出这种表情,不会被发现的,不要忘了,我可是一名帝国女巫啊!”

得到夏洛特信誓旦旦的保证之后,我在看到不远处的港口中停泊着的巨大黑影,我知道为什么那里是港口中的军事禁区了,据说王国去年上半年生产出来,曾经单独炮击过一个小国首都,一艘战舰就能迫使一国割地赔款的最新型战列舰,威严级铁甲舰,这个时代的工业最高杰作,是最庞大而精密的杀人兵器

作为王国的海军荣耀,驻扎在本土舰队之中,德斯洛派出了无数的间谍,甚至是特种女巫……获取相关技术资料,都是为了这艘几乎无敌的战列舰,在它面前,其他的战舰脆弱的就像是纸糊的玩具,当然,它的造价据说足以让王政府的军费挥霍一空,但是,这个价格似乎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这条船的价值,应该足以让你父亲……伍尔斯特伯爵的财富变成空气吧?前提的伯爵的财富就只有明面上的那些”

伍尔斯特伯爵?那可是除了女巫之外,最有钱的贵族了,你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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