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利,这小子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我们能找到牧师,早就处理了,还能等着他?”安托普在一旁讥嘲,
“滚出去。安托普,在外面呆着,没我命令,不许靠近。”
维利凝视着雨果,“你能解决,对吗?”维利微笑得向雨果询问,眼睛看着正在观察少女的雨果。
“我尽力,她的伤口太严重,需要进行处理。你知道的,这里离圣罗兰还很远,如果这样下去,她撑不住的。”雨果欠了欠手,他有理由相信,只要他敢回答一句不,这个维利骑士立马就会翻脸。
”你知道的,我并不是牧师。我会对伤口进行一些处理,缓解她的病情,但能否熬下去,还得看她。”雨果提前打了一个基调。
维利点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迷了心窍,竟然会相信一个连牧师阶位都没有的人。但冥冥中,他总觉得自己这样做没错。
“能给我一把小刀吗?”雨果看向维利。
维利从腰间掏出一把银白色的小匕首,递给雨果。抽开匕鞘,一道冷意透了出来,让雨果情不自禁的打个哆嗦。
”有火吗?“见身旁的维利有些不理解,雨果指了指手上的刀,解释道”我需要用火灼烧刀身,然后用刀去除她伤口旁边的溃烂部分,并将水泡挑破,然后处理后进行包扎,不然很容易发生感染,其实这个早在受伤的时候便就该处理的,你们拖了太久,她的伤口都开始扩散了。“
”维利,嘿,瞧瞧,你看这家伙在讲什么!用刀刮去伊瑞尔身上的伤口,你放心?”一个声音悠悠地从窗外传过来,一个硕大的脑袋塞在窗里。
“滚,滚出去,安托普。再滚远点儿,没我的命令,不许过来!”维利抓起匕首鞘,就朝安托普脑袋扔去。
安托普哎呀惨叫一声,捂着脑袋退出了窗外。
”你看这个可以吗?“维利听的一知半解,但并不影响他明白大概的意思,右手伸出,一团炙热的白色光团在掌心浮起,雨果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马车内的温度开始升高,整个马车也显得亮堂起来。
卧槽,厉害呀,人体发热器啊!
看来这个就是所谓的斗气了吧,看有有些像光系斗气。不过话说这东西是真的方便,既可以取暖,还可以当电灯泡。
“可以,可以。”雨果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又说道,”你让他们弄点热水过来,注意要煮沸的那种,水要干净。还有,有酒的话更好,”
“安托普,过来!”
”不过来,滚远了。“大胡子安托普一屁股坐在不远的石头上,用树枝拨拉着地。
维利扔了一块石头,砸向大胡子安托普腰间的头盔,发出”铛“的金属敲击声。
”赶紧的,去弄点热水过来,注意要煮沸的那种,水要干净,快点儿!”
安托普拍了拍屁股,一脸不情愿,搂着头盔去找水了。
雨果把匕首用火消毒,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包草药。他不是牧师,自然不会什么治疗方法。安度因爷爷的朋友科尔斯给过雨果一本植物大全,上面有着各种植物的介绍。雨果无聊的时候,也按着上面的说明,找到了几种草药,其中就有一种可以治疗外伤的。
说实话,雨果根本不会外伤治疗,只不过在医院呆久了,久病成医。也和许多病友沟通过,其中一个病友是被火焰烫伤的,当时整个大腿都被烧伤了,后来听他讲述,也大致了解一些。
这个异世界的人身体素质和抵抗力,似乎远远要比自己那个世界的要强的多。
以这个女孩的伤口来看,放在自己那个世界,不进行紧急处理,估计早就感染了。可是这女孩儿并没有发热等症状,虽说是处于昏迷,但身上的伤口并没有过于严重。但即使身体素质再好,要是还不进行处理,估计这女孩儿也撑不了多久。
雨果拿着用火炙烤过的匕首,让维利继续当人工灯泡,好让自己看的清楚一些。
安托普抱着一头盔的热水,然后跑了过来。然后朝雨果哼了一身,站在马车外。维利朝安托普指了指腰间的小瓶,伸了伸左手。
安托普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得掏出小瓶,单手小心翼翼把小瓶放到维利手中。
雨果打开小瓶儿,一股子浓烈的酒味直冲鼻尖。雨果不懂酒,但这酒看着还行,这个酒度数闻起来估计跟五粮液差不多,勉强能作为消毒所用。
雨果拿着匕首,割开女孩儿小腹伤口附近的衣物,直接从头盔中取了极烫的布条擦拭掉旁边的污血。然后将伤口周围腐烂的腐肉,小心的用匕首去掉,周围的水泡,用匕首尖端刺破。水泡刺破,里面的脓水横流出来。雨果赶紧换了一块干净的干布,吸去多余的脓水。
接着雨果将匕首清理了一下,然后再次用火炙烤,等凉了,沿着伤口中心的结痂处,将结痂块挑了出来。似乎雨果力道有些重,女孩儿闷哼了一声。
维利一脸担心的看着女孩儿,右手托着光球,但又不好打扰雨果。
雨果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结痂块挑出,里面皮肤有些发黑,暗红的污血和青黄色的脓水混在一起,显得有些粘稠,发出一股不好闻的恶臭腐败味道。
雨果手有些发抖,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心里肠胃有些翻涌。
古有二爷刮骨疗伤,今有雨果挖肉救美!老妹儿,不是哥哥不爱你,因为哥是被逼滴。
强压心情,雨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匕首轻轻挖除伤口中的腐肉块,刮去那些粘稠的脓血,然后拿布,将瓶中的酒浸满布。
旁边抱着头盔的安托普心疼的直哆嗦,又不敢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旁边的维利。
雨果用浸满酒的布给伤处消了毒,然后继续用匕首清理伤口。边清理边用酒消毒,直把腐肉清理的干干静静,露出鲜红的好肉,伤口上的血也变得鲜红色。
一旁的维利和安托普看的眉头直皱,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陡然满身,他们不怕受伤,但像这种用匕首一刀一刀刮去腐肉,视觉冲击来的确实很大。
其实中途雨果也担心女孩儿受不了这种疼痛,但雨果发现,女孩儿昏迷很深,除了有几次似乎疼的有些呻吟,基本没有醒来,好像有什么压抑着她。
雨果拿出了自己包里的外伤药,找了个小碗用刀柄捣碎,制作成药膏在小腹处涂上一层,止疼的,最后再拿出包里一件长袍,将其撕成长条,沿着伤口缠上,这样不会能保证不收感染,伤口也不会沤得发炎。
此时的雨果已经汗流浃背,被打湿的衣服一时半会还干不了,雨果便只好先将就着穿着。然后又同样处理了女孩儿手臂上的伤口,这时整个雨果衣服已经打湿透了。
又过了不到十分钟,雨果总算处理完伤口,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由于之前太过于专注,雨果感觉有些疲惫,精神显得十分萎靡,靠在马车旁边不断深呼吸。
“好了?”维利有些试探的问道。
”恩,好了。我对伤口进行了一些处理,看起来效果还不过。以后每天更换一次草药和绷带,接下来就得看她的了。不过我们得快一些到下一个小镇,我手上的草药不多了。”雨果身体有些发软,靠在马车角落,有气无力得摆摆手回答道。
维利还想问些什么,只是掉转头想问雨果的时候,发觉雨果缩着身子,整个蜷成一团,像个虾米埋着头,窝在马车角落睡着了。雨果太累了,似乎他的精神并不允许他这么消耗。
维利看了看雨果,然后看着气息开始趋于稳定的女孩儿伊瑞尔,坐在马车上,让车夫考辛斯赶着马车前行。安托普背着巨剑在马车前面开道,骑兵小队缓缓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