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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青梅竹马

“临风哥哥,你没事吧?”临清寒关切的声音在临风的耳边响起,尽管对着别人清冷依旧,却在临风这里如同融化的冰雪一般,轻灵动听,再没有那个高高在上女神的冰冷。

或许,在临风这里,她便变的很低很低,像是低到了尘埃里,却在尘埃里开出了花。

望着清寒关心的表情,嫩白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将嘴角的那一点血迹抹去,然后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拨整。临风的唇角轻扬,看在临清寒的眼中,却是认为临风哥哥在安慰自己,更显心疼,动手擦拭的动作不由得又轻了几分。

临清寒望着临风明媚的笑意,浅浅的,却止不住的嗔怪。

“临风哥哥,你都受伤了,怎么还和临旭尧武斗?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吃不消啊?”临清寒说道。

原本想打一下临风的手却不由得变成了拂过,像风儿一般轻柔。

要是打坏了,自己又要心疼,“嗯,今天就放过临风哥哥,下回再找你算账,”临清寒对着临风说道。不过,这神情一点都不像下次会教训临风一样。

要是让大家知道临清寒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幕,肯定会打破他们十几年来的认知,原来我们心目中冰冷的女神也有邻家清新小妹的一面。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的一幕,临清寒永远只会对着临风一个人出现,其他人可能没有任何希望。

在临清寒的心目中,临风一直都是在她八岁那年,保护自己的小男孩,尽管那时身处险境之中,尽管那时的临风哥哥实力弱小,尽管哪怕让自己受伤,也一直将自己护在身后的那个小男孩。

尽管离现在已经过去年八零六个月,家族的那次试炼却依旧停留在临清寒的脑海,临风的身影,坚毅的眼神,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一点都不曾褪色。

临风哥哥一直都是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要不是在十四岁那年发生那件事,以前的临风哥哥怎么会一蹶不振。

唉~,这样想着,临清寒在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不过,尽管如此,清寒依旧相信以前的那个临风哥哥会回来的,现在就由清寒保护临风哥哥,”临清寒在心中对着自己这样说道。再次在心底为自己打气。

这一坚持就是八年过去了。

临清寒看着临风的脸庞,又想着临风哥哥今天的表现,以前的那个临风哥哥回来了,那时在台下的临清寒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要知道,那次事件过后,临风哥哥就没有再踏上过家族的练武台,一直没有,像是放弃了一样。

这样想着,或许是因为此时的临风站在练武台上,又或是以前的临风现在又回来了。

在临风不经意间,临清寒一下子扑在临风怀里,喜极而泣,哭的梨花带雨,清冽的泪水顺着绝美的脸庞趟下,打湿临风的衣裳,流进临风的胸膛。

临风感觉心莫名一疼,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今天就两次看见自己身边两个女孩子哭。

过去五百年,这种心疼的感觉仿佛是消失了一样,那时一心只有复仇,除此之外,就是走在复仇的路上或是还在计划复仇之中。哪里还有机会去谈情说爱,一颗心早就已经死了。

没想到,时隔经年,自己的一颗心又如枯木逢春,再一次复苏,不再冷冰冰,像是机械一般的颜色。

临风的心不争气的扑通扑通跳起来,脸上似是有了一丝淡粉色,手脚亦是无处安放,就这么任由临清寒抱着。

五百年来,这是第一次她在临风面前流眼泪,肩膀轻轻的抖动,纯真的脸庞和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泪水,幽怨的眼睛看着你。

不知为何,此时的临风忽然觉得这是一幅异常动人的画面,临风突然有点激动有点兴奋,内心中更是隐约的充斥某种莫名的快感。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在你面前失去自我,这是她第一次为你流眼泪。短暂的快感后临风却是感觉到心痛,这个清冷女孩的眼泪好像流到了你的心里,让你不可抑制的酸楚。

此刻,她在你眼里成了世界上最无助的女孩,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需要你安慰。

临风顿时慌了手脚,慌忙的从袖口拿出手帕,毛手毛脚的擦去她脸庞上的眼泪,然后又不知所措,尽管不知所措,心中却是不许任何东西伤害到她,可是她还是哭,于是泪水再次流进你的胸膛。

临风就这么站着,任由多情的风拂过,撩拨起心底尘封多年的情弦。

想是,如果有人站在不远处望向这里,两人却是碧影成双的模样如是天造地设,只此人间一对,不羡鸳鸯不羡仙。

或是感觉不妥,此刻还在哭泣的临清寒止住泪水,从临风的怀中出来,在临风的面前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竟然不好意思起来。

临风望着临清寒,眉目中却尽是爱怜。

这就是被人在乎的感觉?有多久没有感觉到了,临风在心底问着自己,却是也找不到答案,只感觉很久很久。

“临风哥哥,我太高兴了,从前的你又回来了,”临清寒抹着眼泪对着临风说道。

在此之后,又恢复成那个清冷的模样,不过,眼底深处那一抹深情,却怎么也抹不去。

临风再次叹了一口气,原来曾经的我是这么让清寒担心,自己却从来没有发现过,临风的心中有些责怪粗心的自己。

“对不起,清寒,临风哥哥这么多年让你担心了,”临风的眼神满含歉意。

临清寒摇摇头,丝毫不在意,“临风哥哥不要自责,清寒不希望看到临风哥哥这样。”

临风重重的点头,听清寒妹妹的,以后都不这样了。

“临风哥哥,我们走,到忘川崖去,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你说。”临清寒对着临风说道,说完拉着临风的手就跑,与小时候一样,像只快乐的蝴蝶。到曾经两人一样熟悉的那个地方。

忘川崖,是临家后山一座山林之顶的某处,当时年少,玩耍的两人不小心就发现了这个地方,于是就约定把这里作为两人的秘密之处,有什么开心或不开心的事都会来这个地方。

临风很是怀念,自临家被灭族后,临风就再没有来过此处,远走他乡。

在临风的眼中,此处的模样与自己记忆中的一样,都不曾改变。

临风目光所极之处,一颗年代古老的银杏伫立在哪,或是因为太过古老,枝条已经弯曲,像是垂下的杨柳一般,不过,这样看去,倒是增添一种别样的感受。

此处不大,方圆不过十几米的距离,这棵银杏就差不多占了三分之一,银杏靠近崖边,站在银杏树下目光远眺,整个天澜城都尽收眼底,尤其是在夜晚,万家灯火齐明,那风景却才是美不胜收。

那时的两个人就喜欢坐在银杏树下,望着眼前的美景,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快乐的,不快乐的,都能在这里得到放大与释怀。

此处除了一颗银杏之外,还有许多的花花草草,尤其是星魂帝国独有的银魂草,作为一种观赏花卉,这里亦有一片,这种植物根茎上只有几朵小花,成熟时,小花随风飘散时在空中就如同满天星辰一样美轮美奂,不过,观赏周期也只有一月一次,之后继续积蓄养分,等待下一次花开。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今念起,杳如童话,”最后一次,当临家灭门惨祸之后,失魂落魄的临风最后一次来到这里,回想与清寒的往昔,不经意喃喃发出的感慨。

不过那时一切都回不去了,临风亲眼目睹临清寒死在自己的怀里,全世界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在世间游荡,居无定所,亦是无处安眠。

临风想起那时的自己,还有那时发生的一切,再无法保持淡然的外表,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不过想到清寒还在自己的身侧,只得强行将愤怒压制下去,闭眼再深吸一口气之后,情绪才缓缓平息下来。

不过,现在青梅竹马的两人再不会天人永隔,临风也不会允许前世的惨剧再次发生,当再念起往昔时,会像回忆童话一般,只有曾经的美好,而没有现实的记忆。

“临风哥哥,快过来,”临清寒笑着对临风说道,此时的临清寒坐在崖边的石头上,背靠着银杏树,脸上荡漾的笑颜,如同初生的净水之莲为着眼前的男子开放。

临风欣然应诺,同临清寒一样,背靠着大树,惬意的望着眼前的美景,此时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在这里,似乎可以忘掉所有的忧愁,可以不去理会家族的仇恨,人心的险恶,江湖的斗争,可以暂时停留下来,享受心灵片刻的宁静。

不过,国仇家恨不可忘,暂时的停留之后,依旧还要向着远方前行。

临风闭上眼,如同临清寒一般,任由微风拂过脸颊,背靠古树,此时此景,远方和少年,我沉睡一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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