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陈东等人眼前的是一群身穿军装,排解有序,笑容可亲的军人老兵。
看到这群老兵的同时,陈东也看到了一幢幢朴素的建筑,以及被灯光照的忽明忽暗的训练器材。
“终于到了。”看到笑脸迎人的老兵,戴峰也探出了脑袋,实在是在军卡棚内憋的慌,想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
“我的妈呀!颠簸了几个时辰,都颠簸的我想吐,总算是到了。”蔡东深呼吸着,背起怀里的行囊,起身便想跳车。
“这阵仗,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张兵起身,拍了拍屁股,背起行囊笑道。
就在众人想下车之际,哨声响起,紧随而来便是林海集合的命令,这让站在车棚内的众人,顿然一愣。
“真是不消停。”戴峰低喃了声,跳了车。
不过,等到张兵下车,看到一张张可敬可亲的笑容时,内心却有一种说不去的心虚感,好像感受到这一张张微小的背后,有着让他感到无情的阴谋存在。
“这老兵,还真是客气。”蔡东微笑的回应,心情愉悦道,“被人这么夹道欢迎,还是我人生的第一次,真让我受宠若惊。”
“受宠若惊,得了吧!我就觉得这是不怀好意的微笑。”赶紧跑入列队的陈东,小声的说道。
“这是军队的习俗,客气后,就好下重手。”张兵想想,低喃的回应道。
说完,林海严肃而铿锵的声音,便如音乐般的奏响,转眼间,他的面色,出奇的和颜悦色起来,脸上挂满了春风化雨般的笑意。
“全体都有!立正!稍息!”林海说着,脸上有了少有的微笑,“大家不远千里而来,我在这里,代表党和国家,欢迎大家的到来……”
“无事献殷勤,看来不是什么好事。”听着林海赘述出的欢迎词句,戴峰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差忍不住要都下身子。
有这般想法的不仅仅只有戴峰一人,所有新兵都有一种大有不妙之感,此刻,看着林海,就好像看着披着羊皮的狼一般。
“不是吧!突然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陈东难以置信的低喃着。
“吃错药了吧!”蔡东疑弧,显然,与之前一路而来的严肃相比,此刻,林海的表情,在蔡东的眼中,极显滑稽。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戴峰一脸的质疑,内心有着不屑。
“这一言相笑,可苦了我了。”张兵哀怨,更是清楚,今晚一夜过后,自己将会迎来什么。
“老兵班长,我们都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了,能不能来点实际的,米粒未进,饿的很啊!”列队中的新兵,不知道是谁,不知死活的竟在林海口若悬河的涛涛之时,直截了当的打断了欢迎之词。
林海当即一愣,不过,新兵入连的当晚,他却并没因此反感的皱起眉头,反而,笑的更开,依旧从容的笑意迎人。
“说的是!”林海附和道,不禁多看了说话的新兵一眼。
然而,这一眼,落入所有新兵的眼中,却又有一番风味,相续间,不少人都露出了同情之色。
“真是个傻蛋。”张兵看了眼身侧不远的说话人,内心嘀咕道。
“这人的智商,跟戴峰有的比,笨!看不清局势,还明目张胆的提要求,我也是醉了。”蔡东心里叹着,不绝更为同情这个只知道吃的人。
“阿弥陀佛,千万别与这小子和戴峰分一队,真是坑人不偿命,真是不分场合,不明局势。”陈东诺诺的想着,总觉得这两人不靠谱。
“既然,大家都饿了,我就不浪费时间的多说了,全体都有,卸下行囊,原地放置,解散吃饭。”林海显得随意,说完,直截了当的转身,朝着亮出灯光的食堂走去。
“这行囊就放这儿?”戴峰纳闷,看了看身侧的张兵,疑惑道。
“新兵蛋子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吃饭吧!”这时,一群老兵轰然大笑,样子依旧热情似火的好客,三步并两步的上前,搭着几个新兵蛋子往食堂去。
被老兵这般热情的招呼着,戴峰极不自在的来到了食堂,却被眼前上百个大碗给惊吓到了。
在戴峰眼里,这些碗,可不是一般的大,照他的估量,至少,可以倒入两瓶啤酒,可就是这么大的碗,居然盛满了面,而且,这面还是清汤,看着都有些倒胃口。
“小兄弟,咱这里条件差,其他好吃的没有,就是面多,也是最好吃,炊事班的弟兄们,看你们这趟来的辛苦,所以,特地就多煮了些,这待遇可是我们这群老兵,所享受不到,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别浪费了。”热情的老兵,将咋舌的戴峰,送至桌前坐下,极为好客的就跑去端面又倒茶。
看着一大碗的素面端至跟前,不仅仅是戴峰看的欲哭无泪,其他人也都显得紧张兮兮,坐在一桌,是暗自叫苦的挤眉弄眼。
“大哥,这碗太大,面太多,俺吃了这么多啊!你看,要不,分点给你吧!”蔡东看着清汤挂面,胃口全无的尴尬笑道。
“那怎么行,这可是我们的心意。你就慢慢吃,没事的,会吃完的。”老兵热情依旧的笑道,拍了拍蔡东的肩膀,似提醒般的转身离去,招呼着那些刚进门的新兵蛋子。
“浪费是可恶既可耻的行为,你们可不能辜负我们的美意。”看着戴峰夹着面,没有胃口的吃着,身侧的老兵也善意带笑的提醒道。
“吃完!一定吃完!绝不辜负班长们的美意。”蔡东识相的挤出笑容,内心痛苦的回道,尽量浮出一副津津有味的吃相,大口的吃着。
有了在火车上所发生的事情,经由张兵等人的提醒后,戴峰也识相很多,并没反驳什么,一直低头默默的吃着,尽管,吃的没蔡东那么大口,可还是撑着肚子,死硬的清光一大碗的清汤挂面。
“我的天,这那是热情招待,这完全是下马威的节奏,长这么大,我一次都没吃过这么大碗的面,还吃的我想吐,一点味道都没有。”撑得难受的蔡东,忍不住埋怨道。
“军队的伙食,量可真足,这可是我一天的食量,居然,一顿给它吃完了。”陈东惊讶,打了个响亮的饱嗝,难以置信的说道。
“别惊叹了,往后,能不能像这顿吃的饱,还都是个问题呢?”张兵到没太多牢骚的说道,看了眼早已吃完,正起身出门的林海。
然而,就在林海出门没多久,便响起了一道道清脆而急促的哨声,打破了夜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