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惊雷在疏馨耳际炸开,炸的她一愣一愣的。这个问题她可从来没想过啊,也不敢想。
傅夏佳看了看疏馨,有些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有些不妥,至于哪里不妥,为什么不妥,她也不是很明白。于是她赶紧转移话题道:“怎么你这还拎着东西单单的送聪聪回家一趟?可是聪聪做了什么事了?”
“聪聪好乖哦!”一旁的小姑娘立马嘟着嘴说道。
疏馨也晃过神来,忙解释道:“因为我喊了她一句,害她掉到了河里,遭了一通罪,这不赶紧过来向你赔罪呢嘛。”
傅夏佳一听聪聪掉到了水中吓的赶紧把那小姑娘拉到眼前,也不管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家了,即是担心又是生气的拍了几下聪聪的屁股,“叫你不听话,怎么还敢一个人跑到河边玩?!”
傅夏佳拍的不疼,更何况她哪里舍得,即便如此小姑娘还是委屈的快要掉眼泪珠子了,但是却不敢辩解,因为她这次确实不听话了。
“哎哎哎,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喊了聪聪一句她也不能走神掉到河里啊。”疏馨连忙把聪聪从傅夏佳的手里拉到自己怀里,“怪不得孩子,怪我怪我!”
“若不是她不听话在河边玩,你怎么喊她她都不可能掉到河里,这事就是聪聪做错了。”傅夏佳甚是明白事理。
“对不起娘娘,聪聪知道错了,再也不敢去河边玩了。娘娘别生气了好不好?”聪聪一听娘娘都说自己错了,那自己肯定是错了,立刻低头认错。
聪聪的认错态度都这般好了,傅夏佳也不能提着不丢,她真的对这唯一的孩子有太多的放心不下了,就怕哪里出了点意外,叫她如何对的起她的爹爹们?
疏馨见傅夏佳神情有些缓和,也开口给聪聪圆场,“聪聪还小呢,等长大了就好了,小孩子不就是这样嘛。”
傅夏佳听了疏馨的话,苦笑的摇了摇头,“若她永远是个孩子我又该怎么办啊?我能护她多久,三十年?三十年之后呢?……”说着说着,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话哪能这样说呢?儿孙自有儿孙福,聪聪的一辈子那么长着呢,你怎么能给她一眼就看到底了呢?”疏馨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再说了,咱家聪聪又不是多笨的孩子,就算学的慢了些,你一点一点的教,她能学一点是一点,以后怎么都好过的。”
慈爱的看着状况外的聪聪,傅夏佳舒了口气道:“你说的对,我不该把聪聪的一辈子一眼看到底,她的一辈子现在是她的胳膊那么长,等她到了我这般年纪就会是我这般长,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呢。”
傅夏佳解了心结,疏馨也松了口气。
“这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有空就来我家坐啊,我俩也能聊聊天解解闷。”疏馨抬头看了看日头,说着起身向傅夏佳告别。
傅夏佳也起身,道“那些瓜果糕点你还拿回去吧,……”
话音还没落地,疏馨连忙打断:“哎,你这样就见外啦,再这样下次我可不来你家了!再说了,我那是送给聪聪的,又不是给你的,留与不留不是你说了算的。”说着朝聪聪挥挥手,“季奶奶先回家咯,改天再来找聪聪玩啊!聪聪再见!”
“好!季奶奶再见!”也学着疏馨挥手道别。
“好好好!留下留下!”傅夏佳无奈的笑道,“我就不送你了啊。”
“不用送,又不是多远。”
傅夏佳望了望疏馨那离去的纤细背影,又看了看自己家的女儿,小声低喃:“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啊。”
疏馨回到家后就见季天舒和季天霂已经把饭做的差不多了,再炒个菜就能吃晚饭了。疏馨忙洗洗手下灶屋炒菜,就怕季天舒下手炒菜。说来他做饭还是很不错的,就是无论多么简单的菜到他手里就会变成黑暗料理。也不知道季天铭和季天霂两兄弟这些年怎么受的了他做的菜了。
饭后收拾干净天就暗了,这里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除了一家人坐在小院里纳纳凉说说话之外,就只剩下睡觉了。来了这里这么久了,疏馨也收悉了这里的生活作息,即便天黑就睡她也是能接受的。
不过有人不接受了。
“馨儿,说说你那什么瓜的计划吧,我看今天的行情还可以。”季天舒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向疏馨发出邀请。
疏馨擦了擦手朝院中的两人走去。
坐下后道,“也没什么计划,不过我们和之前一样一定要强占先机,趁现在都知道这东西可以换钱之前先赚一笔再说。之后就会有人效仿,这是没办法阻止避免的。”
“那你和大哥明天在跑一趟镇上吧,能卖点是一点。”季天霂搭话道。
疏馨点点头,认同道:“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大哥我们明天起来早点尽量避开人多摘些。”
“好。既然明天要早起今晚就早些睡吧。”
第二天天刚灰灰泛亮,季天舒就和疏馨来到八月瓜前,两人齐心协力,合作很是愉悦的采摘了不少果实,之后又用杂草覆盖,这才寻着弯曲小道朝山下而去。
很是低调的两人悄悄的朝家走去,奈何还是有眼尖的人瞅见了他俩。
“哎吆,这大清早的你俩这是弄啥去啦?”本该是和蔼的老太太说出来的话却满含尖酸刻薄的嘲讽。
能和她们这样过不去的,除了那半亲不亲的“季奶奶“还能有谁呢?有些人啊,就是能和自己人较劲,真要是在外人面前还不知道端的是怎样的和蔼可亲呢。
疏馨回她一笑,亲切的唤她一声奶奶,又道:“您老人家这大清早的是要去哪儿啊?无利不早起的是要做些什么事情吗?”
“牙尖嘴利!还好不是我梁家的孙媳儿!要不然真是丢了祖宗十八代的人了!”
“说到这点,我还真要好好感谢一下老天爷,还好没成为你梁家的人,不然啊,我都不好意思在这世上活着了呢!”
疏馨这话说的这是丝毫不给她脸,梁老太那个气啊!她这话不就是说她这个老太婆子,梁家老媳妇不该在在这世上活了吗?她这是在咒她死啊!
枯枝般的手指巍颤颤的指着疏馨,“好你个死丫头!居然敢咒我死!果然是下贱的胚子,当真不晓得人事半点情义!”
疏馨厌恶的眯着眼看了看她那皱巴巴的食指,冷笑一声称赞她:“呵,真是了不得啊,您还听明白了!”顿了顿,又道:“说的好像你多晓得人事情义一样!”那句下贱的胚子,她实在不愿对着这老妇人说出口,即便她让人厌恶如斯!
可一直沉默的季天舒却不愿意了,“因为梁父的情义我们才对你多次忍让,可你却是几次三番的蹬鼻子上脸!今日又当着我的面辱骂我季家的媳妇,你当真以为我季家人都是死的了吗?嗯?!”
最后一个字被季天舒说的气压极低,饶是活了大半辈子的梁老太也不自主的颤抖着将将入土的身子。
“你,你敢这么和我说话?!我大儿子就救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
“你也配?!梁父是你的儿子,可你是梁父的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