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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被唾弃者

兄弟,我实在告诉你,你只能敬仰一位神明,那就是光明之主。

——《圣言书.第九章.费加勒提书.第十六节》

“嘿!吃烂面包的家伙儿!”

洛斯特有些急了,这家伙声音很大,虽然黑市里经常有法师出没,但他不想在这个小镇暴露,因为这里还有几个熟人。

“嘿!朋友!听得见儿吗?”那个商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老远就看出你来了,你是来买魔法用品的吧

虽然洛斯特并不认识眼前这家伙,他们之前从没见过,然而这个人却直接认出了他是法师。

“我大老远就闻到一股玻弗瓦的刺鼻味儿,乡巴佬儿!”这个家伙操着一口浓厚的萨卡兰方言。“那玩意儿早就过时儿了!来看看这儿!”只见他从货架上掏出一个小口袋,里面装满了蓝色的宝石。“这可是新行货!现在酒已经不流行了,这小晶石可比玻弗瓦好用的多,只要用的时候捣碎然后冲水喝下去,而且绝对不会成瘾!”一边说着,这家伙递出一把碎渣“试试看?乡巴佬儿?”

洛斯特并不买这玩意的账,他认识这玩意,曾经他在黑市里看见过许多因此成瘾的家伙,虽然这东西里面有大量奥能可以榨取,不过这玩意的本质其实是毒品。

“得了吧。”洛斯特一把推开了商人。“你当我不识货儿?”他还模仿起了那个商人的口音“这玩意儿我可不要。”

“那你看看这儿!”商人挽留了他,并拿出两瓶玻弗瓦酒。“你猜猜这两瓶是拿什么酿的?”

“除了树根,还能是什么?”

“嘿嘿,这可是拉梅尔海蛇泡的酒,玻弗瓦中的上品,这样一瓶酒,全斯摩尔你找不到第三瓶儿!”

洛斯特半信半疑的打开闻了一闻,确实和一般的玻弗瓦不是一个味道,而且这酒味很呛,奥能应该很足。

“多少钱?”

“嘿嘿嘿,10金币一瓶儿。”

“怎么这么贵啊?”洛斯特对这个定价十分不满。10个金币,能够他一个月的吃喝,一瓶正常的玻弗瓦酒也不过20个铜板,显然这家伙在漫天要价。“不过是用海蛇泡的酒而已,拉梅尔海蛇又不是啥珍惜物种,而且,我对你的酒没兴趣。”洛斯特也明白,自己兜里不过十个铜板买不了什么的,没必要跟他讨价还价。

“对了,你看看这个值多少钱?”洛斯特掏出了从墓地里捡来的蓝色盒子递给商人。

“这……你从哪拿到的?”商人的表情显得很诧异“这玩意曾经只有格拉蒂恩的工匠会做,而且一百年前这手艺就失传了。”说到这里,商人故意压低了音量。“这是魂匣,专门收集和释放灵魂用的,你难道是吃霉面包(当邪术士)的么?”

“那你开个价?”洛斯特试探性的问到。

“不,我可不想收这东西,我晚上不想做噩梦。”商人拒绝了交易的要求“我劝你也别揣着这玩意儿,没好运的。”

“对了乡巴佬儿,你会下棋么?”

“哦?是战棋么?”

“就是那玩意儿!现在刃手家族在黑市里举办了一场大赛,第一名会获得500金币的奖金。”

洛斯特有点诧异,他从没想过斯摩尔的战棋居然这么流行,而且自己混了两年多的黑市居然完全不了解。

“是嘛,我会考虑考虑。”

“哈哈,想好了就告诉我,报名费50金币,乡巴佬儿。”说罢,商人递了一张纸片给洛斯特“拿着这东西找我,或者我们行里的行商,你就可以报名。”洛斯特接过了纸片,上面用烫金的花体写着这位商人的名字——霍华德.梅塞纳斯。

“梅塞纳斯么……法比安的姓氏也是这个……”洛斯特记得法比安曾说过,自己的家族在黑市势力很大。

“嘿,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洛斯特。”

“姓是什么?”

“呃……没有姓氏。”

说到这里,我要先简单讲一讲这家伙的身世了,洛斯特从来不明白什么父母,所有关于家庭的词汇对他来说都是没有感情的代号。一开始他是海上小木桶里漂浮的男婴,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他的身世是个迷,当承载他命运的小木桶漂到格拉蒂恩,一个老法师发现了他,并且用木桶上刻着的字迹“洛斯特”用作他的名字。老法师虽然把他养大并传授他,但却并没有收他做养子,所以没有父母的他便有名无姓。

“好的,你若是有把握,乡巴佬儿,就来找我,直到救赎日之前我都会待在斯摩尔。”

洛斯特离开了这小小的黑市,他没有心思再逛下去,脑海里商人的话挥之不去,他觉得手里的盒子已经是一块烫手的山芋,随时都可能害了他。不过目前这个盒子是条线索,现在离玻弗瓦发酵还有不几天功夫,趁这段时间要把术士的底细摸清楚。现在他要去医馆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查到冉.阿让的底细。

医馆就坐落在矿区边上的钟楼对面,这间小医院破烂不堪,就连医生们的工具都是生锈了的,每天这里都有很多排队领克洛尼的矿工,他们都得了严重的腐蚀病,然而这病无法根治,只能通过用来止痛的克洛尼缓解。

“弥撒洛克!医生。”洛斯特礼貌的打着招呼。

“哦?弥撒洛克,传教士先生。”医生抬起头说到。“您有什么事么?”

“我想问一下,冉.阿让医生曾经在这里工作过吗?”

“让医生么?”洛斯特身后的一个病人开口说到:“我记得他,他是个好医生。”然后他咳嗽了几声,仿佛要把他的肺都咳出来一样,他的声音很沙哑,每说一句话就要吸一大口气。“让医生如果还活着,兴许我们的病就能治好……”

“老家伙,过来拿药吧!”发药的医生打断了他,他的语气貌似有些不满。

“愿神赐予你们好身体。”那个病人临走时对洛斯特说道。“弥撒洛克!”

“弥撒洛克,朋友。”洛斯特笑着回答道:“祝你平安。”

“阿让的屋子就在这条街前面的路口,就那栋红色的瓦房。自从他死后那里还没人住过。”医生对洛斯特说到。“如果你想找些什么,那里应该会有,这家伙活着的时候就不正常。”

“嗯?不正常?”

“除了看病,他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说是要研究能根治腐蚀病的药物,直到他死的前一天。”

“那他研究出来了么?”

“当然没有!要不然我们为什么还发放这种东西。”医生不屑的笑了笑,他抖弄着桌子上的药粉,把它们挨个分给病人。

“我还要工作,一会很忙。你先走吧传教士先生。”

“谢谢您,弥撒洛克。”

现在洛斯特心中的疑云更大了,医生、魂龛、术士这三者有什么联系么?现在一切的疑云都指向那栋红色的瓦房了,那里应该就有洛斯特想要的答案。

“洛斯特先生。”卢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您这是要去哪?”

“没什么,只不过四处看看。”显然他现在不敢对卢瑟多说什么,因为他现在有些怀疑卢瑟,虽然卢瑟看起来像个一无是处的家伙,但很多大事里的关键人物,就是这些看起来一无是处毫不起眼的小人物。

“那您……什么时候有空呢?”

“总之不是现在,我的……朋友。”洛斯特在敷衍回答他之后,才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朋友”二字。

“卢瑟!卢瑟!”这时远处一个声音喊来:“快点还钱!你说好的今天就还给我!”

“这是怎么回事?”洛斯特问道。

“我前几天跟他们借了7个金币,用来修我的房子,以及买一匹马。”

“可你根本没钱偿还,而且你买马做什么?”

“我想买匹马当做坐骑……我本以为……您会帮我要回金币,就跟他们借了钱,现在……”卢瑟的语气越来越微弱,他又低下了头。

“切,这样啊,那你快跑吧。”洛斯特有些轻蔑,他看着卢瑟的背影,明白了这可不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七个金币,一匹马,这家伙真是够蠢的,明明自己的钱没着落居然就敢去借。

现在他没空去想卢瑟的问题,前面就是冉.阿让的房子了,很奇怪的是,好几年没人居住过的屋子居然能保持完好无损。

门锁都生锈了,把手上也积了一层厚厚的灰。这扇门很轻易的就推开了,洛斯特刚走进屋子里就猛的后退了几步,这房间里到处都弥漫着灰尘和腐烂的味道,无数的蜘蛛网就盘亘在房梁上。窗台上还有一株腐臭花,此花寿命及长,而且会散发一股腐臭的味道吸引昆虫。

“嗯,很有意思。”洛斯特喃喃自语道:“能在家里养这种花,看来这是个疯子。”

再往前走,他发现了地上和墙上都出现了很多爪印,这爪印的大小和形状都很眼熟,像极了那天晚上和他搏斗的怪物,洛斯特眉头一紧,这事情,绝对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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