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吉阴森森的笑道:“你不会!”说完突然跨出一大步,迈过费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出一掌,口里还大喊道:“出来吧!”
王吉隔着这么老远就打出一掌,众人都觉得奇怪,难道她有隔山打牛的高强武功吗?
耿吴二人拉住丁广急退,丁广额上青筋暴起,大吼一声:“不要啊!”他拼命挣扎,不肯后退半步,看样子像是要冲上去跟王吉拼命!
耿憨大喊道:“你找死啊!”
话音未落,只听得“咔”的一声,丁广三人前方的虚空中突然飞出一堆碎木块,一个人影也横着飞出来,像破麻布袋似的撞到了他们身上!
四人同时摔倒,丁广连滚带爬的匆匆坐起,一把抱着那人,带着哭腔大喊:“张哥!张哥!你怎么样了?”
耿憨和吴华一脸震惊的看着丁广怀里的人,他的脑袋深深埋进了丁广双臂中,他穿着李死鬼随从的衣服,不是张药师还能是谁?
只见张药师耷拉着脑袋,怎么摇也摇不醒,看来是凶多吉少了,王吉一出手就如此狠辣!
丁广恶狠狠的盯着王吉,他手中死死拽着血魔丹,全身微微颤抖,暴露了他内心怎么也掩盖不了的恐惧。
王吉这时才咯咯一声轻笑,说道:“你们几个在我的店里买的隐身阵盘,难道我会忘了吗?”
耿憨和吴华这才知道丁广的“准备”,原来他把隐身阵盘放在了身前,让张药师站了进去,然后伺机发出致命一击。
只是刚刚飞出来的木头是怎么回事?广哥为什么不找他们二人配合呢?
“你们一行四人,这里只看到了三个。诚如丁广大哥所说,毕竟患难与共过,小妹怎么会忘了呢?呵呵。”
原来王吉早就发现不对劲了,有一人显然是藏起来了,王吉素知他们实力低微,但也绝不掉以轻心。
她在屋内转圈,看似在考虑丁广的建议,实则是探查堂屋的所有角落,在确定丁广三人外围不可能藏人后,这才确定了张药师的位置。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张药师用了隐身符,只是她从进来到现在已经拖了足够长的时间,张药师即便用了隐身符也该现形了。
她也颇为佩服丁广,在这么短时间内,居然可以想出这么刁钻的计策,把张药师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而丁广最后欲擒故纵的表演也十分到位,难怪费斌这么高的功夫也被他放倒,真是白活了一大把年纪。
后手已破,王吉正要赶尽杀绝,突然她身后的费斌身子一躬,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丁广大惊,低声吼道:“快,快,快上啊!”双手却死死扣住耿憨和吴华的手,指甲已经掐入肉中,使得二人无法冲出。
耿吴二人知道广哥已经方才大乱,口里喊着“上”但身体却一动不动。
他们面如死灰,费斌居然在这个时候醒来,他们的小命已基本玩完了。
王吉听到费斌醒来,伸出右手把把他搀扶起来,费斌佝偻着腰,颤巍巍的站起,一边咳嗽一边甩着衣袖,似乎对地上的尘土过敏。
费斌一指丁广,刚要直起腰来说话,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看样子就像一个垂死的老头。
王吉倒也不奇怪,微微一笑,说道:“门主不必着急,弟子明白的。”他对丁广说道:“拿来吧!”
丁广心怀侥幸的说道:“血魔丹可以给你,能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绝对守口如瓶,绝不泄露一字半句!”
王吉眉头一皱,正要说话,丁广又抢着道:“王小姐,看在我们患难一场的份上,给我们一次机会……”
王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丁广赶紧一晃手中的布包,说道:“别别,我给,我给你还不成吗?我恭祝王小姐神功大成,驾鹤西归,永垂不朽,早死早超生……”
丁广这通胡言乱语惊呆了耿憨和吴华,二人心想广哥临死前也要骂骂她,出这一口恶气,当真是条汉子!
这时,费斌总算直起腰来,他把王吉往旁边一推,王吉如同死尸一般直挺挺的躺倒,再也没起来!
耿吴二人看得目瞪口呆,浑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费斌和王吉内讧了吗?
丁广嘿嘿一笑,把怀中的人也往旁边一抛,拿出两粒东西塞到耿吴二人嘴里,他们捻出来一看是蒙汗药的解药丸子。
丁广拍了拍手,说道:“时机掌握得还行!”
费斌却说道:“你说话太肉麻,恬不知耻!”听声音竟然是张药师!
丁广把手中的布包丢给张药师,把耿憨和吴华拉起来,拍拍二人说道:“演戏是门专业活,只有我略有天分,所以只好麻烦你们二位本色演出了。”
耿憨左看看右看看,鼻中“哼”的一声,说道:“你这角色是最容易演的,一味装惨谁不会,那些选秀节目里随便挑一个选手都演的比你惨。”
丁广哈哈大笑,心知耿憨已经基本猜出事情的缘由了。
张药师皱眉道:“你小声点!王吉连打斗都刻意收住声,你倒好,得意成这个样子,如果引来了其他仙气门弟子就由你负责了。”
在三人说话的过程中,吴华已经查看了地上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接待弟子,而被丁广抱在怀里的竟然是费斌,只是他穿着李死鬼随从的衣服!
丁广知道吴华还有不少问题,索性也不等他问了,直接解释道:“这三人都是被蒙汗药弄倒的,接待弟子是喝了我给他提供的蒙汗药特贡饮料。”
“而费斌嘛,嘿嘿,他是自己把蒙汗药吸进去的。”
原来丁广在费斌离开去王吉石屋中时,他越想越不安,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喊出张药师,要他把腿放在茶几上,然后用树枝从他腿上刮了些泥垢灰尘下来。
张药师身上的这种矿藏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这种矿藏还是再生资源。
耿憨和吴华讪讪一笑,他们居然以为广哥和张药师在做“那种”调调,他们都不敢说,怕丁广发脾气。
丁广虽然断定费斌还是会坐原来那张离门口最近的椅子,但他为了保险起见,在附近的茶几上都“铺”上了一层“张药师牌”死皮灰尘。
随后他拿走了张药师怀里的血魔丹,并打发张药师回房。
他在每张茶几上都撒了点蒙汗药粉,希望用吹灰的方式把蒙汗药粉吹入到费斌的鼻子里,仙界蒙汗药药效强劲,只要吸入一点就管用。
所以下药的量不是关键,怎么让对方吸进去才是关键。
吴华问道:“广哥,你把蒙汗药吹起来,难道费斌就一定会吸进去吗?”
丁广转过头来,对着吴华的脸上就是一口气吹过去,吴华脑袋往后一仰,退后半步,刚要喝问,随即眼睛一亮,明白过来。
他说道:“广哥,我知道啦,你真是聪明,真是细心,连这么小的地方都考虑到了!你是怕自己嘴巴臭!毕竟你都一个多星期没刷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