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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刀法是怎样炼成的?

毒岛伢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剑术,木刀在萧逸才的手中就像产生了幻影一般,他抬手便是一片刀光向她压过来,数十道刀光迎面而来,煞气铺面,她完全不知道怎么抵挡这种攻击。

但她知道该怎么做,她凭着直觉挥出一刀,她觉得没有人可以真的在一秒钟挥出数十刀,这些剑光必然有真有假,其中只有一刀是真正的杀招。然后,她才发现,她这一刀并没有碰到任何实物:对方已经收刀了。就像李小龙做完攻击动作并收回拳头之后对方才能反应过来去拦截一样,在她反应过来挥刀之前,萧逸才就完成了攻击。

她看向自己的木刀,萧逸才的数十道刀光竟然全是真实不虚的杀招,每一刀都精准地在她的木刀上留下一道精心设计的不浅刀痕,这些刀痕密密麻麻,但又整齐划一,就像一位技艺高深的厨师仔细片出的鱼片,排列整齐。如果这些刀光的目标不是她的刀,而是她的躯干,现在的她应该已经死了!

她不可思议地仔细观察自己的木刀:“萧君原来精通剑道?”

萧逸才淡淡一笑:“在某个世界,有一种鱼,死后八秒钟,神经调节失衡就会产生剧烈的化学反应,肉质就从人间美味变成了剧毒物质,唯一的料理方法,就是在它活着的时候,只用七秒钟挥出八百四十刀,切出一千五百片薄如蝉翼的鱼片过汤焯水,方可食用。我是唯二能做这道菜的人……”

她心中一怔,某种久远的记忆苏醒过来,心中既有害怕,又有终于找到了对手的兴奋:终于可以放手生死相博、不受擂台规则约束、不受道德束缚的挥剑了!

她再次持剑行礼:“那么在下便要全力以赴了,请指教!”

她仿佛变了一个人,斜举木刀,又反手藏在身后。萧逸才感觉到了,她内心的暴虐开始升起,他开口道:“对,就是这样,用出你的全力,我才能让你心服口服!来吧!”

毒岛伢子眼中的暴虐不能抑制,面对不可胜的对手反而更加兴奋地挥出了手中的剑。她步伐灵动,眨眼间就冲到萧逸才近前,一刀——利用身体的掩饰,从刁钻的角度斩了出来。这一刀极快,哪怕她身体在前,理论上空门大开,是自陷死地;但极快的速度又赋予了这一刀极致的突破性和杀伤力,即便是一刀将她杀了,这一刀依然能将萧逸才劈成两段:这是以命换命的打法!而自知技不如人的她,便是要用这样的剑招,来博取萧逸才的一步退让,一旦有了第一步退让和闪躲,她就有信心用接连不断地攻击将对方压制到再也没有机会反击!

这一刻的她,才是真正脱去束缚挥剑的剑客,这样的剑招,才是一个以更高的武力为追求的剑客应该有的姿态。动漫中的暴虐人格和黑暗的过去,都不过是现代社会的平静生活不能满足其暴力欲望的并发症:毒岛伢子的内心,想做的,是一个追求生死一线的剑客!

这一刻的毒岛伢子,散发出了她的另一面:狂野不羁的美。

萧逸才当然不愿意和她同归于尽,于是脚步一错,绕到了她的身后,轻描淡写地躲开了对方的可怕杀招。

毒岛伢子击空转身的一瞬间,数十道刀光再次迸发,这一次,萧逸才很仔细地用刀气将她的木刀切成了一百多片,然后再错步,收刀。

“承让了!”他看着呆呆站立着的美人微笑道。

“原来我们的差距这么大么?”毒岛伢子不满地问道。

“你的刀法还不错,只是,你犯了一个错误,你挑战了一个厨师罢了,我握刀的时间,比你吃饭的时间还要多!”

毒岛伢子大怒:“你怎么能将剑道和厨艺混为一谈?武士的刀怎么能和下人做饭的工具混为一谈……”

她的怒气还没有完全发出来,便被一耳光扇在了脸上,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平日里体贴入微,温柔细致地讨好他的萧逸才。

“你失言了!”萧逸才淡淡地望着她捂着的脸淡淡地道,目光平静:“职业,没有高低贵贱!”

她竟不敢反驳。刚才,她让萧逸才看到了她的另一面,现在,萧逸才也让她看到了他的另一面:威严、冷静、丰神俊朗、万物不萦于怀。感受到对方的冷漠和失望,她不知怎地,居然小声回答并鞠躬:“对不起!”

“职业,没有高低之分,这是我的看法……”萧逸才淡淡道:“即便有……那我觉得创造美好的事物总比杀戮比自己弱小的人来得高尚些!”

“对不起!是我太愚钝了!”毒岛伢子头低得更深了。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浅薄的人,自己的思想恐怕不及面前的男子的万一。

“没关系。”萧逸才看着诚挚的毒岛伢子原谅了她。

……

风波已过,两人相对而坐。

“那么,我的实力是否也在你心中通过了毒岛家的认同呢,毒岛小姐?”

“……”毒岛伢子思忖良久,但她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对方,而她又希望对方不要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她该怎么办?

如果是毒岛家的认同,恐怕地球上,她找不出比萧君更强的人类了,就算是长辈在这里,恐怕也只有说服自己把握机会的多吧……又帅,又多金,再加上温柔体贴,关键是,他很有思想,他有自己的坚持,他的内在也让她看到了,她甚至觉得那一耳光抽的真帅……这么看来,萧君简直就是完美的结婚对象啊!

但是(凡事都怕但是!)她十分清楚自己喜欢的不是这种类型,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爱情……

她就这么思考了十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

“真是矫情!”萧逸才皱着眉头不耐烦道:“赶紧的,你到底要想多久?”

“噗嗤……”毒岛伢子笑着白了他一眼:“萧君可真是……”她又说不出来那个词。有趣?不解风情?好像都不合适。于是她再次沉默,沉默有时候就是一种答案。

(旺财:“我就知道,你这种家伙,永远都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哈哈哈哈……”)

长时间的期待,对一个钢铁直男来说,是很难忍受的:哥就算解微积分难题也能几十分钟得出个答案吧?于是他有些烦躁了,他的时间可不能用在甜言蜜语上。钢铁直男可以一天甚至一月的辛苦只为了给你买个包,但他没空跟你慢慢调情五分钟。于是萧逸才开口道:“请尽快决断,这个世界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毒岛伢子挣大了眼睛,一脸的不能置信:“萧君……是在威胁我么?”

萧逸才看着她的眼睛:“你相信我可以从未来回到现在,那你相不相信,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萧君是说异世界人吗?真的有那种事情吗?”毒岛伢子点了点头:“既然穿越时间都能接受,似乎异世界人也不是不能接受了……”她这段时间用多种方法确定了那段视频的真假,萧逸才甚至亲自带她来回了一趟,她已经完全相信了萧逸才是未来人的设定,而一旦很离谱的事情都发生了,更离谱的事情也就变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萧逸才接着道:“那么毒岛小姐如果比较聪明的话,就应该想到,实际上我对你们的世界并没有什么归属感,你们的世界即将毁灭与我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从未来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你们世界的人自己作死,我不必背负任何负罪感……”

“所以……”毒岛伢子惊讶地低声喃喃。

萧逸才打断了她的思考,直接开门见山道:“所以,如果毒岛小姐再不装作很喜欢我的样子答应我的追求,那么这个世界就真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自然也不会拯救它了!”

“这……真是……太真实了……”毒岛伢子脸上流出了泪水,她仰着头,看着萧逸才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因为事实,已经让她失去了思考的机会,她现在只有选择权,并且是真正意义上的单项选择:她只能接受。

萧逸才伸出手,拂过她的眼角,将泪水拂去:“是不是觉得很失望,很不甘心?这不是你想象中的爱情?”

“我答应你,萧先生,你可满意了?”毒岛伢子不再说话,目光中一片呆滞,像是被玩坏了的人偶。

“不,我不满意,你必须‘装出我很喜欢萧君’这种样子才行!你刚才不是问我么?我现在就回答你:没错,我就是在威胁你。毒岛小姐!”萧逸才淡然一笑。

(萧逸才:“tm的,老子都表现得比这个地球上99.999的男人都优秀了,又会做饭,又会家务,还有钱又有闲,甚至表现出来高级武侠级别的勇武了,你还在那儿矫情个j8?当我不要尊严的?”

旺财:“老娘看不下去了,你讨下女孩子欢心会死啊?”

萧逸才:“说不定人家喜欢霸道总裁路线呢?”

旺财:“你这是霸道白痴吧!”

系统提示……

旺财打断了系统提示,举起了白旗:“总裁大大,您随意……”)

毒岛伢子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出来了:你就不能温柔点来啊,人家又不是不答应!但这次,她马上擦干净了眼泪,强撑着笑对萧逸才道:“萧君,余生,请多多关照!”然后五体投地。

“伢子……”萧逸才伸手扶起她,深情地看着伢子的眼睛。

“萧君……”毒岛伢子同样“深情”地看着萧逸才。

(旺财:“……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禽兽!”

萧逸才:“你别给我说你不懂?”

旺财假装不懂地摇了摇头,萧逸才没有理会它。

它自然知道萧逸才为什么这么做,他要将一个异世界的人带到一号世界中,这是多么重大的事情?他必须保证整件事处在自己绝对的控制中,所以,在自己并不擅长的感情领域,他必须处在强势位置,在他看来,爱情也就那么回事,无需太过在意。他只要保证妻子是自己爱的人就足够了,他得到系统权限的那一天起,他就失去了被爱的权利了。

因为超级武器,也是超级恐怖,它代表的是亿万人的生命,而不是某个人按动按钮的权利……)

“那么,我们开始拯救世界吧!”萧逸才抱住伢子,开心地道。

“好的,逸才桑……”伢子“满脸羞红”地小鸟依人道。

“果然,演戏不适合你……”萧逸才有点不习惯地推开了毒岛伢子,红着脸掩饰般大声嚷嚷:“你的演技太浮夸了!”

毒岛伢子面带微笑饱含深意地白了他一眼。

萧逸才:“世界正在水深火热中……”

(旺财:“老处男!”)

(毒岛伢子:“萧君绝对是个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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