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众人闻言,纷纷失望叹息。
伯笙微微颔首,伸手捏了捏手腕处的乌黑蜜蜡佛珠,对于她的拒绝也不强求,而是突然转到另一个话题,“陛下,这‘正’为何意,可为陛下名讳否?”
“朕?”这问题问得时阿宝有点懵。
“那……本帝?本皇?或者……孤?”时阿宝看着他试探开口。
“孤...这是……”伯笙掠眉沉思,捏着乌黑色佛珠的手指一顿,豁然明悟其意,“自称?”
时阿宝:“……”难道不是吗?
“陛下理应自称寡人。”只听他徐徐缓缓道,“‘孤’乃为各诸侯王伯的自称。”
“……哦。”寡人……这么难听的吗?
科科,她有句麻买批不知当说不当说。
“那以后就改为朕了,懂?”反正貌似现在她最大,都得听她的。
她说的就是对的。=????(???*)
“是,女帝陛下。”伯笙顿了顿,应道。
接着向旁边看了眼。
立即有人意会,躬身下去传达了这新帝的第一道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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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二十六年。
新帝天降。
改旧称‘寡人’。
从此以‘朕’这一称谓,作为帝皇专用自称。
……
扬州。
竹林碧煌,云波浩淼,千里楼台亭榭蜿蜒。
曲廊、小桥、脉脉流水。
在那渭水一径涟漪里留连倒映,烟起雾笼的竹坞中,有一身姿欣长优美,如姣花照水的绛紫色身影,他单手斜支颐于石桌上。
又有一手握羽扇的灰袍中年男子,与一束腰蓝衫背负着重剑的少年恭谨立于其旁。
“思而后定,谋而后动。”袅袅清丽的嗓音,从绛紫色衣着男子的红润薄唇里低低溢出。
男子修长皙白的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枚白玉棋子。
而支颐于下颚的另一手掌心里,则握着一枚如黑曜的棋子微微磨擦。
这姿势,明显是在与已博弈。
扑棱棱……一阵鸟禽类煽动翅膀的声音传来。
林间落叶簌簌。
背负着重剑的蓝衫少年耳朵微动了动,抬足几步向前。
“来了。”灰袍中年男子摇了摇手中羽扇眯起眼道。
苍鹰划过蔚蓝天空,双翼带起了一阵强烈的风。
蓝衫少年伸手,空中的苍鹰长鸣一声。
一只通体漆黑矫健的苍鹰俯冲直下,精准的落足在了他抬起的手背护腕之上。
锋利鹰爪上绑缚着一根精致小巧的竹管。
蓝衫少年从其中取出一张卷起的布帛,双手呈到绛紫衣男子面前:“主公。”
绛紫色衣袍的男子伸手接过,展开。
布帛就那么点大,上面所有字加起来,也不过是十个都不到。
然而就是这么几个字,男人却看了好一会儿。
看着跃然于布帛上的八字,祁骊庭眸色转深。
半晌,他猛然收紧手掌,那一小块布帛被揉成一团,语含喟叹惊诧出声,“天生异象,女帝莅临……恩,女的?”
“女帝?”灰袍中年男子停住摇扇的动作,与蓝衫少年闻言皆诧异的瞪大眼,乍舌道。
“先生以为然?”修长的指尖轻敲石桌,祁骊庭嘘眸于棋盘上的格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