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洞口进去,黑乎乎的一片,沿着甬道行了好久,这才看到了一丝光亮。
独幽初次来到这里,行走自然费劲些,想来若是严孙他们,必然不会像独幽这般小心翼翼。
仙气越来越重,独幽感觉万珍就在前方。她一路上左顾右盼的,生怕有什么机关陷阱之类的。
“严使者好!”突然间,两个厚重的声音传来,在这洞里回响。
独幽吓了一跳,险些跌倒。
定了定神,独幽这才注意到,原来是两个把手洞口的魔兵。他们见到变成严孙的独幽,自然要行礼。
“哥儿几个,辛苦了,辛苦了!”只听独幽道,学着严孙的语气。
这两个魔兵只是奇怪,这严使者什么时候这般客气了,平日里,他可是作威作福惯了的呀!
“不辛苦,为魔尊做事,是我等的荣幸。”只听那两个魔兵道。
独幽点点头,却也不知道接什么话,直接转了话题,道:“对了,今天下午刚被带过来的那个叫万珍的仙子怎么样了,带我去见她。”
“是!”只听那两个魔兵道,却也不多问。
跟着两个魔兵,独幽又是埋进了一条条的小路之中。
独幽想着,这地方这般隐蔽,里面的道路又是曲曲折折,岔路颇多,若是无人带路,定然会迷失在这洞中的。
行了许久,前方出现了一间小室,小室之中有着灯光,但有铁门锁着,故而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使者,这便是了,属下告退。”只听两个魔兵道,独幽还未回过神来,两人已经退了下去。
这样也好,没有他们碍事,独幽也好救万珍出来。
那铁门没上锁,这是独幽所能看到的。
独幽的心“砰砰砰”的直跳,一种难言的喜悦从心底涌起。
虽然,之前独幽也是见过万珍好多次了,不过每一次都是有魔界之人在场,她也不能万珍说些心里话。
这一次,便真的是只有她和万珍两个人了,独幽一定要将这几日的事情细细的说给万珍听,她一定要解除万珍对自己的误会。还有,独幽一定要将万珍救出来。
带着沉重的、但又急切的心情,独幽将铁门推开,缓缓走了进去。
迎面而来的是一根两人粗细的铁柱子,那柱子从拔地而起,又是通向顶部,屹然伫立。
在柱子上,一条条的铁链穿出,又像一条条的黑色长蛇,肆意的飞舞着。
铁链之下是一个女子,她浅浅的睡着,脸上却是有着疲惫之色。
独幽认出了,这女子便是万珍。
不觉得,独幽奔上前去,刚要触碰万珍,突然间手上感觉到一阵刺痛。
独幽忙将手松开,不觉得后退了两步。又去看自己的手,只见到一个水泡从手指冒起,一丝丝的疼痛感从手上涌起。
“可恶!”独幽心中暗暗骂道。
自然,独幽知道,这是魔界关人的阵法,只要有外人触碰,便会触动法阵。幸好刚才独幽闪的快,不然定会被法阵所伤的。
“呵呵……”
随即,独幽听到了一阵冷笑,抬头一看,只见到万珍那尖锐的目光正冷冷的瞪着自己。
“万珍!”
独幽道,脸上露出兴喜来,想要上前去,又想到那法阵的厉害,不觉得还是退开了一些距离。
“严使者,你又要耍什么把戏?”万珍道,目光依旧是严峻。
独幽这才想到,自己如今是用的严孙的相貌,难怪万珍要这般说了。
身子一转,紫光弥漫,独幽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万珍见此,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不觉得失声道:“原来是你,独幽!”
“万珍,你还好吗?”
独幽道,又去打量万珍。那疲惫不堪的容颜,那充斥着鞭痕的身子,还有那蓬乱的发髻,哪一点都在诉说的万珍的苦痛与无奈。
“呵呵……魔后,别来无恙呀!”万珍道,言语中颇有讽刺的意味。
独幽听着有些心碎,整了整神情,道:“万珍,我知道,你恨我……”
独幽还未说罢,万珍已经反驳道:“呵呵……何止我恨你,如今,整个天界之人,都是恨你入骨。独幽,你满意吗?”
若是独幽以前不曾是她的姐妹,想必万珍也不会这般仇恨她。可是偏偏她是。
对于一个背叛自己的姐妹,当真比那些十恶不赦的人还让人痛恨。
独幽低下了头,顿了一下,这才道:“万珍,你听我说好吗?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呵呵……都成魔后了,还有什么苦衷。独幽,你这个叛徒!”万珍骂道。
“万珍,你冷静一点好吗?你想想,我以前可曾做过对不起天界的事情吗?”独幽道。
万珍,独幽是再熟悉不过得了。这个火爆的脾气,是怎么也改不了的。
听此,万珍的确有些冷静下来了。的确,独幽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说,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你背叛天界。”万珍道。虽然言语还是这般不客气,但比起刚才来,却是好的太多了。
独幽略想了一下,不觉得摸摸自己的胳膊,随后果断的将袖子撸起来,将自己的胳膊给万珍看。
起初,万珍还没什么反应,直到她见到独幽胳膊上的那个深深的坑。
那是一个大约巴掌大小,半指深的坑,它发着淡淡的紫色的光芒,预示着某种说不出的残忍。万珍知道,那里显然是被人硬生生挖了去的。
“你的胳膊?”万珍皱起了眉头,又是有些心疼。
毕竟,独幽是自己从前的姐妹,就算是背叛了天界,那种感情,却也是难以割舍的。
“这是水语干的,她将我带到密室,用匕首活深深的挖出一个洞开。”独幽道,说着将袖子撸下来,又是想起当日的事情,心中一阵恨意。
“水语?”万珍反问道。
自然,水语为魔界的护界女魔,地位极高。这个万珍也是知道的。不过,关于她与独幽的恩怨,万珍却是不太清楚。
“嗯!”独幽点点头,面色凝重起来,又是背过身子,眼泪不觉得滑落,顿了好久,独幽终于忍不住了,道:
“万珍,你可知这些日子我受过怎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