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忍着这疼痛难忍。
待头不疼了后,只觉脑中有许多陌生记忆。
血战沙场,一颗颗人头斩于剑下,面前是血。
一个男子,身着白衣似神仙拉着自己的手,面色苍白却露娇羞,让人奇怪的是,他不是诗落欢。
还有女皇慕容倾,父亲绥皎。
安卿缓了缓,睁开双眼,这眼,又重新凝聚了一团墨色,让人想到冷面。安卿嘴唇微微抿着。看向诗落欢。
“多谢医者。在下无以回报。但求知医者之求。”安卿弯下头,行了个抱拳礼。
“哼,治好了,就快带着我那不省心的徒儿回去成亲。”老头摆了摆手道。
安卿目光落在诗落欢身上,她没有忘记这些天的所作所为。
“在下定是要娶的。只是嫁了我,就委屈他了。”安卿说着,眼神变柔和。
“等他睡醒了,再给他上一次药,他这伤口,不单是遇到猛兽这么简单。”老头说着,缓缓走出了屋子。
安卿道了句是,然后坐在诗落欢旁边,这软塌还是容纳得下两个人的。
“委屈你了,我征战沙场,手上沾染鲜血无数,死后怕是也要下地狱。”安卿轻道。手握住诗落欢的手。
“举案齐眉,我愿与卿卿共同担当。”诗落欢睁开眼,看着安卿道。
安卿看着那眼睛,仿佛有星辰汇聚其中,纵是万般言语,都不如他眼中的繁华绚丽。
安卿突然觉得眼前一人才是她寻其终身所寻找之人。那记忆中的白衣男子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安卿和诗落欢并没有在天南山待多长时间,向老医者说明道谢后,便下山了。
安卿买了匹马,带着诗落欢,一路快马加鞭到了皇都,这也耗费了整整四天。
皇都风平浪静,那也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慕容倾在皇宫批改奏折,一手捂着头一手拿着墨笔。
“女皇陛下,可否需要请太医来看一下?”女皇身边的侍从见了女皇时常头疼便道。
“无事。朕只是乏了。”慕容倾停下笔道。目光看向大门外。
“这春天快到了。”一句喃喃从慕容倾口中而出。
轻到身旁的侍从都没听清楚女皇到底在说什么。
慕容倾批改了一会,便道摆驾雪玉殿。
雪玉殿是帝后居所,慕容倾亲自提笔写下雪玉,意味冰清玉洁。一时间多少人羡慕不已。
却在暮雪眼中讽刺不已。
慕容倾来时,并没有让人通报。
暮雪此时正在做一件小夹袄。
殿内暖洋洋的,暮雪仍是一生白衣,披上了狐裘。
暮雪见了慕容倾放下手中的针线,微微行了个礼。
慕容倾忙道:“小一,早说过不用行礼。”
慕容倾揽着暮雪坐在软榻上,看向暮雪的手。本是一双纤纤玉手,却手指上多了几个小洞,还在冒着血珠。
“这等事,你怎么不交给下人做?”慕容倾也舍不得责罚,俯下身微微含住了暮雪受伤的手指。
“自己做的,感觉比较好。”暮雪说道。想抽回自己的手指。
慕容倾已然放开,她摸着暮雪的肚子让暮雪靠在她肩头道:“我舍不得。”
舍不得让你受一点伤,一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