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鹤志二人走回山腰上那一排山洞处时,各派人头耸动,大都已经起来了。烈阳萱儿等人是就站在洞口,脸上有焦急之色,四处张望着,显然很是担心。
长鹤志远远看到,心中一痛,低下了头。
一看到烈阳洪与长鹤志二人回来,烈阳萱儿便跑了过来,什么也不说,先上下打量了长鹤志一番,确定他不曾受到烈阳洪的“虐待”之后,轻声道:“鹤志,这一大早的,你和我爹去哪里了?”
长鹤志见她满脸关切,一双明眸只望在自己身上,心里又是莫名的一痛,但面上却强做出一副笑脸,道:“没事的,师父带我出去走了走,教诲了我几句,现在已经原谅我了。”
烈阳洪走在前头,似是听到了这小徒弟的话,哼了一声,也不见他什么神色,慢慢走了回去。望见妻陶茹站在洞口,正看着他轻轻微笑,他不禁脸上神色一窒,白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就走了进去。
到此,这一场小小的风波,也算是过去了。
接下来的日,长鹤志便日夜和分别许久的师兄们在一起。他从小便是在各位师兄的注视下长大的,如今回来,大是亲切。而李真义心胸开阔,也不曾把那日张小凡的无礼记在心上,加上陶茹私下也曾经与他隐约提了几句,他便也是瞭然于胸,反而是加疼爱这位小师弟了。
这一次到天龙山上来的正道中人,自然是以“万灵门”、“金蝉寺”和“冰焰谷”三大派为,但其他规模较小的正道门派也有不少。
其中多有长鹤志闻所未闻的,想必都是为了正道公理,要与魔教余孽势不两立。
至于在三大派之中,这一次除了万灵门来了松万道人和烈阳洪,其余两派却并未有长老一辈的人前来,所以无形之中,凡事便由万灵门为。
如此过了三日,长鹤志在这天龙山上,居然陆续见到了几个熟人。
其中有冰焰谷的李岚、雨瞳也在隔日来到了天龙山;稍后,他又金蝉寺僧人处,看到金灿,还有站在金灿身边一个瘦小枯乾的老者。
长鹤志颇为高兴地上去打了个招呼。金灿一见是他,神情也大是兴奋,说了几句,便要介绍师父“浮世尊者”与他认识,说着转身向那位正和弥生说话的老者道:“师父,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的那位万灵门的长兄弟了。”
那老者转过头来,长鹤志一见他脸,一时错愕,本来他想像之中,金灿所在之门派称为“空玄门”,他师父又叫作“浮世尊者”,竟是这一个看去颇为瘦小的老者,这一下还当真回不过神来。
金灿却显然没想的这么多,呵呵笑道:“长兄弟,你还不见过我师父。”
长鹤志这醒悟,连忙行礼道:“老前辈,弟子长鹤志,久仰大名。”
那老者哼了一声,淡淡道:“罢了。”说着又回过头去,与弥生道:“如此说来,令师相远上人闭关参禅,到现在还未出关吗?”
弥生微笑道:“正是。本寺之中虽然恩师乃是主持,但一向以来,都是由我从旁协助相心师叔管理俗务。此次魔教复起,相心师叔本也要前来,无奈寺中事务繁杂,只得由小僧前来,聊尽一二棉力。”
浮世尊者点头道:“有你前来,那也够了。不过我来之前,本以为你师父相远还有相心二位神僧虽然不会前来,但你四师叔相空向来痛恨魔教,定会前来,怎么却……”
看着大力尊者望过来疑惑的目光,法相微叹,道:“前辈有所不知,自从五年前三师叔相法神僧突然逝世……”
长鹤志心头猛的一跳。
也就在这个时候,弥生的目光竟不知道是有意或无意地向他这里看了一眼,随即又移了开去,继续道:“相空师叔与相法师叔交情是深厚,从那之后,便在寺中静心参阅佛经,不再外出了。”
浮世尊者“啊”了一声,大有感叹之意。
弥生微笑道:“不过这倒也并非坏事。”
浮世尊者呵呵一笑,道:“不错,不错,诸位神僧自然还是要以自身圆满功德为要紧,不似我这老傢伙,与佛无缘,便整日里东奔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