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轿——”
一声喝住,宫茱觉得外边无比安静,走出轿一看,突然冒出个人来,吓了她一跳。
她看著宮墻之外寫著偌大的紫禁城三個字,好生華麗。
這就是世人想盡心思進去而不得求之的皇宮嗎,沒想到過數千年之後還是如此,威嚴不可侵犯。
“宫中之路蜿蜒曲折,让雜家為南宮小姐引路吧。”
“多謝,有勞林公公了。”
剛要經過宮門,一道刺眼的光影擋住了宮茱的去路,使她進退兩難,這時她拿出了皇上給她的聖旨,這才使光影消散。
好險,還好我有備而來把聖旨揣在懷裡,要不然這門神怎會讓我進去……
皖菱殿。
“太后万福金安。”殿内的宫女侍内与侍卫纷纷行下跪礼迎接太后。
随着她的凤驾,她身穿金色凤袍,反手细细挽了惊鸿归云髻,发髻后左右累累各插六支碧澄澄的白玉响铃簪,走起路来有细碎清灵的响声,发髻两边各一枝碧玉棱花双合长簪,做成一双蝴蝶环绕玉兰花的灵动样子.发髻正中插一支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脸上薄施胭脂,脸上幽暗的苍白便成了淡淡的荔红,更显得她尊贵华丽。
这边是下界的太后吗?好生亮丽,想起母后虽贵为三界之首之母却也未曾有此等待遇,想来母后整天管理天界所有女神仙和地间阴气之要事,也无心打理过活之事,天生劳碌命。
“起来吧。”太后道。
“谢太后。”
太后看向宫茱,好清澈的双眼,想当年本宫也曾有过这一双沐眼双瞳。
“这位便是南宫小姐,哀家还以为是林內侍为了领功而夸大了呢,现下看来当真是绰约多姿,不愧是青黎第一才女,才貌双绝啊。”
“多谢太后夸奖,太后您可比民女梦中的活菩萨还要好看呢!想必太后一定生得一副菩萨心肠,慈悲之象。”宫茱夸道。
一听这话,太后立马笑了,“你这女娃娃生的一双巧嘴,好生讨人喜欢啊。”
“民女从小就在蜜罐子里长大,这生出来的嘴自然是甜的,若是能讨太后娘娘喜欢,民女荣幸之极。”
“都这时候了怎还自称民女?”
不叫民女叫什么?宫茱怪哉。
林內侍上前一步提醒她道:“南宫小姐如今已是五王爷的准皇媳,该同五王爷一起叫母后。”
原来这里的人除了没有法力与修为,跟天庭却也是一般无二。
“也罢,现在时机还没到,改日改口也不迟,小林子。”太后看了林內侍一眼。
他会意之后,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与他道:“南宫姑娘,这是太后娘娘特地请了道人做法所求来的护身玉佩,听说这是冲虚真人在儿时被一位老神仙所救赠与的玉佩,如今冲虚真人看此玉与南宫小姐有缘,故才转赠于南宫小姐。”
老神仙?宫茱欣喜接过玉佩之后眼神又黯然了。
這玉珮雖是上乘之色,玉中極品,可卻毫無半點仙氣,既是老神仙之物,就會全身通亮透明之靈石,只要是神仙开过天眼之人就一定会看出端倪,下界之人果然喜欢相信那些莫須有的事物來慰以安靈。
“多謝太後娘娘賞賜,冰兒多謝太後娘娘厚愛。”宫茱笑道。
正當宮茱起身之際,她又聽出了太后的心聲。
今日正好趁麒兒,零兒,臨兒都在宮中,今日若不讓他見上一面,日後可難逮著他仨兄弟了。
“今日哀家命人擺道宴席,不知南宮姑娘可有興趣陪我這孤家寡人到贞菱殿一同用膳可好。”太后慈笑道。
“太后邀我用膳,冰儿自是不胜荣却,只是冰儿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太后应允。”
“何事?”
“冰儿第一次来到这端华的皇宫,冰儿还请太后能应允冰儿欣赏这皇宫美景。”
“再过不久冰儿你就是皇宫中人,到时候你想看多久便等看多久,这离晚宴还有四个时辰,让冰儿你陪我这老太太这么长时间恐怕也是无聊,不如哀家派几个宫女领你去吧,你第一次来皇宫,定不知道路通往何处,迷路就不好了,到时哀家再派人去接你,让几个宫女伺候着吧。”
“谢太后。”宫茱楫礼道。
花苑长廊内,六个宫女像狐狸的尾巴似的当真是紧紧的跟着宫茱身后,生怕把宫茱弄丢似的,她是左桡右拐却总是甩不掉她们,心情渐渐烦闷起来。
以前我总是听筱筱道,皇宫是如何华丽如何威武,可这几个宫女一直紧跟着我,弄得我伸展不了手脚,我得想办法支开她们……
“哎呦!”随着一声惨叫,宫茱立刻倒了下去。
“姑娘怎么了,无碍否?”身后的宫女担心道。
几个宫女立马上前查看,生怕她出什么事,太后降罪于她们。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好疼啊,走不了路了。”她痛苦的握着脚腕道。
“这,奴婢这就去请太医,给姑娘看看,春花,秋月你俩跟我走,剩下的照看好姑娘。”说着三人便急匆匆的往太医院走去。
“姑娘我们去前面的亭子歇息吧。”她一瘸一拐的被搀着进了寒亭。
过了半个时辰还不见她仨人回来,宫茱开口道:“我看短时间内她们还回不来,这样吧,你仨人去找个步撵倒也快些。”
“这……平常去往太医院之路不会这么久的,我们现在去,姑娘出现意外的话,可如何是好。”她仨人犹豫了片刻。
又听到宫茱口中传来阵阵疼痛,她道:“还有什么是会比我现在的情况更糟,你们再不去,耽误了医治之时,我要是落下了什么病根,你们也不好交差不是?”
“好吧,那姑娘等奴婢们回来,切末离开这亭子,奴婢们找到御撵就立刻回来接姑娘。”
“好,你们快去快回。”宫茱道。
她等宫女们走远了才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腹诽道:凡人就是愚忠,这么容易就被骗到了,这下我可以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了。
宫茱一脚跳下亭子,四处张望,不知要去何处才好。
老规矩,她从地上捡起一片落叶,转了一圈便把落叶发出,落叶飘在哪条最近的路就往哪走。
她在心里默数,转着转着,一阵微风吹过,随风而来的花香吸引了她。
九里香?她深吸一口花香确定在西北方,她转身便往那花香之处走去。
越往里走这香味便越发扑鼻,她停在了一处府邸,那门半掩着,一推便进去了,她小心走进去,正门之处便种着茂盛健壮的九里树。
虽只有那一棵,仅凭那香气却可盖过百花的美丽,洁白清香,而且树姿秀雅,在这庭院中无一物可与它媲美。
闻着花香,宫茱心里的烦闷便消了,开始忘我的跳舞,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她开始不停地旋转,那裙摆散开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使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跳得好!”那一旁欣赏这曼妙舞姿的男子,不禁发出了赞赏。
宫茱看到有人站在那,吓了一跳,立马停止了舞步,不爽道:“是何等小人,竟躲在墙角看人!”
“你这一声小人,是说谁呢?”
“何人偷看我跳舞,何人就是小人。”
“姑娘你可别误会我,第一,我是站在这光明正大的看,第二,貌似是姑娘率先闯进了这苑中,我这才能一睹这曼妙舞姿,姑娘道是与不是啊?”
“你……”
那男子从屋中的暗处走了出来,宫茱看见他着实惊了一下,这……不是二哥吗?
她无意间看到了他腰间的玉佩,上好的羊脂白玉之南陌花闲,当初二哥与我结拜时送与我,大哥说这是他娘亲留给她的玉佩,想来是很重要的东西,故此我没想着要,要不是他带着这独一无二的玉佩,我还真认不出他,没成想他竟然是皇宫中人!
“我还没问姑娘,你是何人?看这衣着,姑娘貌似不是皇宫中人,为何会来到这,难道姑娘不知这花苑是不准外人随便进出的?”水令爱羽道。
她调整了气息,绝对不能慌乱,不能让他发现我的身份,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今日我爹正巧进宫,我便到处走走,途中被这花香引来,心中有感而发便跳了一曲,若是惊动了这位公子,我这就走。”宫茱转身就要离开。
“姑娘留步!”水令爱羽挽留道。
宫茱停住脚步,吸了一口气,停在原地道:“公子还有何事?”
“适才我见姑娘跳的那曲舞,甚是好看,我从未见过,不知姑娘跳的是何舞,可否告知一二?”
“飞鸿舞……”宫茱说完便消失于菀中。
为何我总觉得那姑娘给我的感觉是如此熟悉,又如此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