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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久梦初醒

叶桑立刻一本正经地说,“不是,他是道士,我是他养的小鬼。”

“原来是道士。”寄魂煞道,“我还以为他是神仙,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来抓我?对你们又没有什么好处。”

“你残害人命,我们将你收走就等同于做了一件好事,要什么好处。”叶桑说的面不改色,仿佛之前为了一辆马车敲人门要给别人治病的不是他们。

“道士!我们做个交易吧,你不收我,我将这府中的气运都分给你,到时候无论你经商还是走官路,绝对一帆风顺。”寄魂煞讨好巴结道,“之前尚老爷也和我交易了,你看现在人家多有钱。你也不用再做穷道士,你养着我,我也可以帮你办事,但凡对你的路有所阻碍的人,我就寄在他身上,将他的灵魂挤出来吃掉。”

叶桑睁大眼睛,长夜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问道,“尚老爷和你怎么交易的?”

寄生煞看他感兴趣的样子,以为自己又有了一线生机,连忙把它和尚老爷交易的内容和盘托出,“他将儿子的身体交给我寄生,我就能将他的厄运转到同他同脉同血的亲儿子身上。可是他儿子快撑不住了,尚老爷又不愿意让他媳妇肚子里的那个小儿子遭殃,我只能退一步让大少爷娶个媳妇,等媳妇生个孙子出来给我寄生。”

原来如此,这就是为什么大夫人的态度如此诡异,原来他们早已把这个儿子当作祭品,大少爷在大夫人眼中等同于一个死人,根本没有救治的必要。而这个残忍的真相被当作秘密,封锁在府里角落的小院。

见长夜没有再表态,寄生煞忐忑不安地喊他,“道士?”

怕他起疑,叶桑代替长夜问道,“那尚老爷从哪把你带回来的?你还有别的同类吗?”

“没有了,你还想养多少只?”寄生煞明显把她当作小喽啰一样的角色,跟她说话的语气都不耐烦,“早在千年以前,我的同类就被鬼王吃干净了,我是寄在一个孕妇肚中的婴儿身上才躲过一劫,那婴儿就是尚府的祖先。”

“可千年前你还不会转移气运。”长夜把它抓起来,“如今怎么会了?”

“天地气运自百年前就开始动荡不安,我慢慢摸索出来了诀窍。”它说到一半恍然觉出些什么,震惊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不会?!”

可惜它将自己的底细交代了清楚,面前的道士却没有回答它的问题。被塞进道士袖中恍若无底的黑渊时它还在懊悔不已。明明这天底下被鬼王吃的就剩它一只寄魂煞了,可这道士一眼就认出了它,它那时虽然震惊,可是只当千年之前寄魂煞的余威尚存,没有想太多,如今看来,这道士确实知道的太多。

叶桑叹息道,“这少爷还真是命苦,摊上这么个爹,估计从小就当了祭品。”

屋里太过昏暗,长夜带她走到外面,院里的杂草杂花仿佛夺取了所有屋内的生机,疯狂生长着,还没人修剪,枝叶都快扎到人脸上。一个丫鬟拿了个小板凳蹲坐在院子门口百无聊赖,揪着地上近秃的草地,远处传来一身传唤——“开饭啦”!她便像个兔子一样蹦出去,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这个死气沉沉的小院。

“我们也走吧长夜,这个钱看来是挣不到了。”叶桑惋惜地说,却不是因为钱而惋惜,却是因为屋里那个一出生就开始不幸的大少爷,或许他这辈子,都没有踏出过这个院子,而他的父亲却借着他的气运顺风顺水飞黄腾达。

长夜嗯了一声,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尚府,叶桑回头看时幽深的府邸上空仍然残留着淡淡怨气,却不至于让一个怨鬼成形。

她撑着下巴哀愁道,“我们还是不要马车了。”

长夜忽的拍拍她垂在他胸前晃荡的脚丫,指着路边一个简陋的小摊上,那上面坐着一个穿白色道服的中年男子,正老神常在地摆放着铜钱。“他在干嘛?”

叶桑看了一眼,“哦,算命的,这种事来钱太慢了,很少有人信。”

“可以赚钱吗?”长夜诧异道,“靠那些铜钱竹签?”

见他感兴趣的样子,叶桑皱眉犹豫道,“可这得靠骗人技巧…你要试试?”

晌午时分,人流量最多的集市门口一棵树下突然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摊位,一个容貌极为夺目的玄衣男子把木棍的前端烧成炭,用这根木棍做笔,在地上写了两个笔走龙蛇大气磅礴的字。

算命。

那玄衣男子就气闲神定地站在树下,任由行人带着惊艳的目光看向他,在看清地上的字之后又变的一脸怀疑,认识的甚至还聚在一起饶有兴趣地对他指指点点。

叶桑掰着手指头教导一般跟长夜说话,“到时候人家来了,你先问,小姐,或者公子,当然我认为肯定是女子的可能性大,你就问,小姐算运势还是姻缘,运势一两,姻缘五两。”

正说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少女领着丫鬟上前了,露在面纱外面的一双圆眼仿佛抽筋一般的对着长夜猛抛媚眼,捏着嗓子柔声软气恍若没吃饱饭一样道,“公子,我算命。”

叶桑面无表情道,“跟她说要二十两。”

她忽然有点不爽,真想也弄个面纱遮在长夜面上。

虽然长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叶桑就涨价了,但他也并不纠结这个,顺着她的话音道,“要二十两。”

少女倒吸一口气,媚眼也不抛了,有点尴尬地说,“公子…你这…有点贵了,这么贵我付不起的,能不能少要点?”

嫌贵你就别来呀,找城门口那个山羊胡子的去抽竹签。叶桑在心里不太和气地怼了她一番,最终还是不想让长夜为了钱的事情再费心太久,道,“你说五两也可以。”

长夜便跟那女子道,“五两。”

面纱女子便有些眉飞色舞,以为是自己的撒娇让面前这位绝色公子给自己降了价,连忙道,“公子我算姻缘,要看手相吗?”

她将手伸出来,充满期待地看着长夜白玉似的手掌,等着他伸手握上她的一双柔荑。

叶桑漠然道,“跟她说,她过来时你观她眉心就已看出,她的红鸾星近日便有动静,她命定的情人不日便会出现在她面前。”

长夜原话复述一遍,面纱女子有些失落地放下手,仍旧不死心,“那公子你说,我的姻缘之人会不会,现在就在我面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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