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还在被窝里睡觉,突然只听到“咚咚咚”三声门响,接着响起了师傅的声音:“圆宝,起来了,你上山快迟到喽。”我一听,赶紧清醒起来,穿好衣服,夺门而出,但并没有看到师傅,师傅可能已经出门了,我赶紧往门外追。
果然,在快跑一阵后,看到了还在悠闲走路的师傅,我赶忙跑过去,边走边说道:“师傅,对不起啊,昨天刚到你家,不熟悉环境,再加上那么晚睡,所以起晚了,平常我家里都是早早睡下的。”师傅说道:“嗯,没事,你这不还没迟到吗,不过你得赶快适应新的环境,新的训练强度才行,人对实力的提升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接着说道:“要不是师傅你昨天坚持让我做菜,也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啊,师傅今晚您不会让我再做菜了吧?”“为什么不让?今晚你还得自己做。”我叫苦道:“师傅~,您和师娘炒的菜那么好吃,量也够,干嘛让我再炒啊?我炒的不好吃还在其次,也浪费你家的菜不是?再者说,时间那么宝贵,我要是都用在做菜上,您晚上教我的也少了。”师傅说道:“怎么圆宝?每天的训练都没让你叫苦,做一道菜你就叫苦了?怕做菜,还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了?”我听到师傅这么说,只能说:“好好好,每天我做就是。”
师傅叹了口气说道:“唉~,你这小子,怎么就体会不到为师我的良苦用心啊?我问你,等有一天,你武功达到了一定水平,出去当大侠,晚上谁给你做着吃啊?”我不以为然的回答道:“那当然是找家客栈点俩菜啊。”师傅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当然了,这也不怨你,你年龄小没什么见识,我现在告诉你啊,你晚上到客栈投宿,没人会给你做饭的,店小二和厨师早下班了,谁去伺候你?店家只会把锅和灶借给你,你还得向他买菜和肉,自己做。”“自己做?”我惊奇的问道。“哎,对喽~,自己做,要是你不会做,那就吃不着晚上饭,要是你做的难吃,那就吃不饱晚上饭,反正不管怎样,只要你做不好饭,那对于劳累了一天的你来说,都将是噩梦,要是晚上吃的不好,那身体也就调养不好,到第二天做任务的时候,也是很吃亏的。”师傅讲解到。我最后感叹了一句:“原来做饭对于一个侠客来说这么重要啊,怪不得师傅做的菜这么好吃,原来都是经历过的过来人啊。”(我下定决心做好菜)
跟师傅聊完天,我就跑到他前面了,我在前面一路小跑,眼看还有一里地,只见一个黑影“蹭”的一下把我超过,直奔小庙而去,就在那黑影掠过我的同时,我听到了师傅的声音:“圆宝,今天我可不能让你了,我看是好找个时间整治一下你了,你就等着挨罚吧,哈哈。”我一听,赶忙猛跑去追,边追边喊:“等等我啊师傅。”我即便猛跑,也追不上那个黑影,那黑影“蹭蹭蹭”的一路闪动,速度极快,距离被越拉越远。眼看黑影离小庙越来越近了,我也豁出去了,玩了命的追,用尽我最大的力量。距离被一点点拉近了,但黑影离我还是有两三步,眼看小庙已近在跟前了,我大喊一声:“师娘,你怎么也跟来了啊?”师傅一听,往后一扭头,让我蹭的一下超过了,但他随即意识到不好,转过身再一跳,非常远,直接跳到了小庙前,但我还是比他快了半步,我直接“噗通”一下,一下子栽倒在小庙前,躺在地上,四肢张开,大口的喘气,而师傅则站在地上喘气,他喘了两口就喘匀了,说道:“哎呀~,看来是老了,身子骨是不行了,练了半辈子的轻功被你这小子给撵上了。”我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气,眼睛看着陈老爷,陈老爷说道:“好,你歇歇吧,能超过我也不容易,我说,你小子鬼点子可真多,怎么想到把你师娘给搬出的?”我躺在地上笑了两声,但随即开始猛烈的咳嗽,陈老爷坐到了小庙旁边的小亭子里,我躺在地上大喘气,喘了得有半个时辰,才把气理匀和。
我从地上爬起来,顿时感觉浑身酸痛,这一阵猛跑把这几天的疲惫都带了出来,陈老爷看我起来了,说道:“起来了,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我点点头。陈老爷说道:“好吧,今天你就做八组上山下山吧。”我照做了,但速度比前几天慢一些,陈老爷也没说什么,接着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慢跑,我还是跑在他前面来到旺旺粥铺,上午他定下了目标:23家,我也照旧完成了。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陈老爷要了俩菜、一碗酒、八个馒头,我喝了两大碗茶解了解渴,然后开始吃饭,我们坐在客栈一楼靠左的位置,那里有一扇大窗,窗外是一颗大杨树。我和师傅吃着饭,客栈一层靠右的一桌四人就讨论了,其中一个带黑色巾帽背朝我们的客人就说了:“你们听说了吗,船岳帮齐州总干士袁庆礁在河上送人过河时,见财起意,把过河的一个商人和商人家眷全部杀死,投到黄河里,后事情败露,带着手底三百喽啰趁夜逃走,不知所踪,船岳帮已经将此人逐出帮派,并且配合官府拿人呢。”“哎呦,是吗,早些天就听说袁庆礁跟越海涛龙会暗中勾结呢。”坐在那张桌子南向的一男子说道。他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我和师傅自顾自吃着饭。
吃完饭,歇了一阵,我们就走出餐馆,我问师傅:“师傅,什么是船岳帮?越海龙涛会又是什么?”师傅说道:“那都是江湖上门派的名字,船岳帮是控制着黄河流域河流运输的最大帮派,越海龙涛会是控制着大宋国沿海贸运的大组织之一。”我只答应了一声,没再多问(反正也听不懂)。下午还是扎马、练拳、练掌,傍晚我们又回到陈府,看见爱媛我身心的疲劳又缓解了很多,这次师娘已经做好了饭,我在园子扎下马步,师傅进屋吃饭,等师傅吃完,我俩来到厨房,他指导我做菜,师傅还是让我做胡萝卜炒肉,这次我做的快了一些,也好吃了一些。吃完饭,我把筷子碗都收拾了,锅也刷了,师傅还是叫我压腿,压了有一个时辰,师傅就把剩余的时间让我自己支配了。我想了想,把自己的身上的衣服换下,换了一套新的,然后把旧衣服拿去洗了洗,晾在院子里,然后我又处理了自己的事,洗洗睡了。
早晨,我早早的起床,整理床铺,然后来到了院子里,准备出门到小庙等师傅,走到前院,看到师傅已经站在那里,我刚想叫,但回想起刚来时候,爱媛跟我说过,师傅这是在练内功,也就没打扰,绕开他,走到他前面,果然,师傅在闭幕凝神。出了大门,我不快不慢的走到了小土地庙,活动了一下身体,师傅也来了,还是跟前几天一样15组上山下山,我问师傅为什么又是15组,师傅说以后这就是常态了,每天都是15组,其余的还是老一套,累了一天,回到陈府,吃完饭,收拾完厨房,压完腿,我回到自己房间,突然发现昨晚晾出去的衣服已经叠好,并且整整齐齐的放在床上,我心里想着肯定是师娘帮我拿进来的。
接下来的五天,还是这样过的,但每过一天,我扎的马步时间都更长,每过一天,我的体力都更足,每过一天,我做的菜都更好吃,师傅每天都手把手的教我,从没离开。到了第六天,不一样了,下午,师傅又教了我“劈”这个动作,我又练了一下午的扎马、出拳、出掌和劈。傍晚回到陈府,做完菜,吃完饭,刷完锅碗,师傅叫练半个时辰的劈,再压一个时辰的腿。
又这样过了三天,师傅晚上开始教我炒另一样菜:油菜,油菜需要先洗净,然后不需要像胡萝卜那样切,只要按照油菜的纹理把油菜叶剥下即可,炒油菜有个步骤是炒胡萝卜没有的:过水。但炒法也是一样,但炖菜时火候又不一样,我学了个大概。接下来的三天,还是和今天一样,但晚上做饭变成了炒油菜。第四天,早上还是原先那样,下午,师傅又教我“捶”这个动作。
一连过了半个月,每隔五天,师傅教我一个新动作,其余时间就是练习,晚上吃饭,每当陈府一种蔬菜吃完,师傅就教我做下一种菜,而这些日子里,每当我晚上洗完衣服晾在院子里,第二天晚上回来时总能发现它们已经叠好放在床榻上。到了六月初六,我已经会了出拳、出掌、劈、捶、抡拳、上击,肘击,翻手等动作。晚上,师傅对我说道:“圆宝啊,你离家已经一个多月了,明天放你一天假,你回家看看吧。”我赶紧表示了感谢。
六月初七这天,早上我睡了足足的一觉,一直睡到辰时,起床后,感觉身心舒畅,浑身的负担轻了好多,话说我也有好长时间没有睡这么长时间觉了。然后我收拾好床铺,准备回家,但我在院子里看见坐在自己闺房梳妆的爱媛姑娘,我赶紧过去问好,爱媛姑娘看见我,也表现的很高兴,和我聊了几句天,我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看看。”爱媛姑娘还有点没聊够,不过她还是说:“是吗,那你快走吧。”我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来到家,可把父母高兴坏了,又是对我嘘寒问暖,问东问西,格外亲切。我也一一回答他们,并且还在家里帮着干了点家务活,中午头还下厨露了一手,然后跟父母说话了一晌午,傍晚才回到陈府。父母在我临走前,又给了我一锭十两的银子和一些散碎银子,十两的让我给陈老爷。回到陈府后,我发现陈老爷并不在,听师娘说是出去应酬了,我又帮师娘料理了晚饭,然后和爱媛、师娘一起吃了晚饭,最后我又进厨房把那一套锅碗瓢盆刷了刷。等我从厨房出来以后,就想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但当我走过一个房屋门口时,突然发现那栋房子的里屋窗户的位置往外冒着浓浓的青烟,我以为是着火了,赶紧跑了过去,趴在窗上一瞧————竟然是爱媛姑娘在洗澡!
爱媛姑娘也看见我了,我也看见她浑身赤裸的浸在水里,她轻叫了一声,我赶紧背过身去跑开了。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才那一幕让我久久不能平静,我躺到床上,闭着眼,脑海里不断回想着爱媛姑娘,慢慢的,我睡了。可我睡了没一会儿,“呼!”的一下,一盆水从我头上倾泄下来,我吓了一跳,赶紧睁开眼坐了起来,一瞧,是爱媛姑娘站在我面前,她穿着一身乳白色的连衣裙(有点像浴装)站在我跟前,还抱着一个木盆。我惊讶的问道:“你干什么?”爱媛姑娘说道:“谁让你偷看我洗澡的!你这个淫贼!本小姐的一身清白都让你给毁了!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正直的人,帮你收衣服呢!没想到你这么下流!”我赶紧解释道:”我看见这个窗户有烟,以为是着火了,然后过去看看,不是有意的,再说,你洗澡怎么不关窗啊!”爱媛被我这一说也有点语塞,但她强词夺理的说道:“我不管你有意无意,反正侵犯我了,你就要接受惩罚!哼!”她大摇大摆的转身走了。
我靠,浑身都是水,怎么睡?但我又想,自己来到陈府已经一个多月了,平常多是擦拭擦拭上身,也没正经洗过澡,干脆我也出去洗洗澡,换身衣服得了,想完,我就带着自己一套衣服离开了陈府,幸亏今天父母给了我一点零花钱,让我找了个澡堂好好泡了泡,把自己的身上的脏灰搓了搓,澡堂里格外的舒服,我泡在浴池里,心里想着爱媛:这丫头真是跟他爹一个脾气!一有不快立马表现出来。不过没想到一直帮我收衣服的是她啊,她会不会对我也有好感呢?看她洗澡我心里感觉好怪啊,虽然被她泼了水,但看一眼也值了。(想到这,我的下体发生了变化)
等我跑完澡回到陈府,回到自己房间,发现自己房间的被褥全换了,我猜肯定是爱媛给我换的,看来她心里有我啊,想到这,我欣然上床,美美的睡了一觉,床褥上还有淡淡的香气。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起床,还是一样,来到了山上,但出门时没看到师傅练功。等了好半天,师傅才到。我把十两银子给了师傅,师傅欣然收下,也没说什么。
我还是做了十五组上山下山,然后晨跑去吃饭,吃完饭,休息了一阵子,师傅说:“圆宝,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做家务了,你要进行下一个进度的训练。”说完,他把我又带回了陈府,师傅站在我面前,说道:“圆宝,朝我出拳。”我还有点疑惑,陈老爷呵斥道:“朝我出拳!”我突然就是一发力,直击师傅胸口,但师傅好像早有预测一般早早的把手放在那里,防住了。我收回手。师傅接着说道:“再朝我出拳。”我直接直击陈老爷小腹,但又让他防住了,我收回手。师傅接着说道:“现在你要不断的向我出拳,直到打中我为止。”我也不说二话,一拳朝师傅的脸抡去,师傅一低头,我没打中,我又一击上击,师傅一侧身,我又没打中,但我已经没有出第三拳的机会了,因为师傅已经到了我的身下,他顺手一击上击,又用脚一拌我,我就躺倒在地了。
师傅对我说道:“圆宝啊,以前你可能看连环画上有武功的路数,但其实那都是花里胡哨的东西,真正的武功是在实战里不断攻守练出来的,刚才呢,我就是想教你这个道理,才这样做的。”我从地上爬起来,说道:“师傅,您教我这个道理,大可以用嘴说就行,不用打我。”师傅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好徒儿,练功不吃苦是不可能的。”师傅在我面前打了一套拳,然后说道:“我打这套拳一共三十六路,是我融合唐手和实战中的经验创出来的,里面有对刀、枪、拳、掌的各种反制,从今天起,你得好好和我一起练这套拳。”说完,师傅便手把手教起我来。
因为之前我对基础动作已经有一定底子了,所以学起来并不难。一个上午,我便学会了两路。中午是在陈府吃的饭,师傅说,我现在的水平,已经可以在陈府吃饭了,算是对我勤奋学功的奖励。吃完午饭,师傅又让我去睡了个午觉,下午师傅又教我打了几遍那两路拳,然后还是基础练习,练扎马,练出拳、出掌等等。
晚上吃饭的时候,师傅又给我出难题,他买了几只活鸡回来,然后叫我用刀杀鸡,一开始我还不愿意,也是因为害怕而不敢杀,但最后在师傅的严厉督促下,我还是杀了一只鸡,不过鸡血溅了我一脸。师傅看我杀完鸡,眉开目笑的说道:“唉,这就对了,你如果晚上去客栈,老板不一定剩下什么,如果没有猪肉了,难道还只吃菜吗?那对体力和精力是极大的损害,鸡是最常见的家禽,你必须得会杀。还有,人身在江湖,难免打打杀杀,如果你害怕杀死坏人,那迟早要吃亏,讨不得便宜,你学会杀鸡,也是一种突破,从现在起,宋圆宝,你算是真正的上道了。”陈老爷又教我拔鸡毛,处理鸡头和鸡肠,最后教我炖汤,因为有过做饭的经验,所以学起来也不难,最后做出的汤也算是味道还行。我把鸡吃了,收拾出厨房,师傅又拉我到园子里,教我身法和步法,学了几路以后,师傅让我自己再熟悉一下,我自己重练了两边,然后他就让我休息了,我处理了一下自己的琐事,就回到了房间,发现自己那床湿了的被褥回来了,就放在床上,而且已经干了,我把被褥叠好,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