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被手铐固定住,身坐警车里,应雄的脑子很混乱。突如其来的事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知道是谁在告自己猥亵,也不知道对方为何要这么做。原本风光无限又前途无量的自己,竟然一个转身从学校的篮球应雄变成了犯罪嫌疑份子,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应雄强忍着内心的失落感,合上双眼,努力整理自己的大脑的思路,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开始分析究竟是谁要陷害自己。
坐在应雄旁边的陈警官看着应雄闭着眼睛那一副很淡定的模样,心里“哼”了一声,心想:“这小子心理素质真的不错,是块做JC的好料子,可惜啊可惜,好端端的书不读好,去猥亵别人,真是咎由自取!”
很快,警车便抵达了目的地——古城区公安分局。
应雄被直接带到了审讯室。然后两位JC就离开了,留他一个人在那里。审讯室里非常安静,简直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清楚。
应雄在审讯室里面,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两个JC开门进来,然后坐在他对面,打开电脑,看似要询问了的样子。
应雄在电视上也看过一些关于JC破案的事,对于这种做笔录什么的,也不是很陌生。但当自己成为了当事人,接受审讯,多少有些怪怪的,浑身不是滋味。
平头JC开始询问,姓徐的JC记录。
“应雄,关于你涉嫌猥亵妇女,我和徐警官要对你进行询问。我们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发问,也不要做不必要的解释,明白了吗?”
应雄说道:“明白了!”
平头JC问道:“姓名,年龄,家庭住址,父母职业。”
应雄道:“我叫应雄,今年17岁,家住南明县灵川镇应家村4队36号,我爸妈都是农民。”
平头JC继续问道:“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应雄道:“我现在在越州市第一中学高中部高二(2)班学习,是一名学生。”
平头JC问道:“高秀莲你认不认识?”
“高秀莲?难道是她报的案?”应雄心里说道。
“认识!”应雄回答道。
平头JC继续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现在是什么关系?”
应雄如实回答:“我们之前不认识,是去年国庆节回家在客运中心认识的。她也是南明人,我和同学李建武帮她搬东西,在车上聊了聊,就认识了。现在的关系,就是普通朋友。”
平头JC问道:“仅仅是普通朋友吗?”
应雄斩钉截铁地回答:“是的!”
平头JC继续问道:“2月3日这一天,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应雄略微思考了下,然后回答道:“我应该是在家里,因为那时候放寒假,在家里做什么,我有些记不起来了。”
平头JC问道:“有谁可以给你作证?”
应雄摇摇头道:“我爸妈那时候都还在工作,家里就我一个人。”
平头JC突然话锋一转道:“你有没有和高秀莲有过亲密关系?”
应雄也吓了一跳,好家伙,话题转得如此之快,直接回答道:“没有!”
平头JC沉声道:“真的没有吗?你现在所说的,将来很可能成为法院判决的依据,你考虑清楚。”
应雄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没有!”
平头JC继续问道:“你有没有胁迫高秀莲与她发生亲密关系?”
应雄继续否认:“没有!”
平头JC问道:“高秀莲流产的事,你知不知道?”
应雄道:“不知道。”
平头JC问道:“应雄,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对你很不利,我希望你能坦白,说出实情,你还未成年,法院会清判的!”
应雄很诧异为什么对方会劝自己坦白,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坦白?可对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难道他们已经掌握了证据?可自己没做过,“证据”从哪里来?
由于应雄没有立刻回答,平头JC以为他在权衡利弊,便继续说道:“你坦白的话,可以减少审讯时间,早判早出来,你自己想好。就算你不承认,等到证据确凿,你就失去这个机会了。”
应雄现在肯定,对方没有证据,如果真的有,根本不必和自己费那么多口舌,还劝自己坦白,明明是在给自己上套路,说得好像是多么友善一般。
想明白这些,应雄心里也坦然了,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没有胁迫过高秀莲,我也没有和她发生过任何关系,对她流产一事,我也毫不知情,就是这样!”
平头JC微微皱起了眉头。应雄想的没错,他们确实在给他上套路,如果他直接承认,证据有没有都没太大的问题,当然,当事人都承认了,证据自然也会提供。这么一来,案子就立刻破解了,这也是破案最快的方法,就是当事人直接承认,全部坦白。
平头JC紧接着又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就结束了这次审讯。审讯完之后,应雄没有被立刻释放,而是在古城区公安分局呆到傍晚,后被带到医院做了简单的体检,抽了血,送进了看守所。
应雄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来看守所这种地方。他不是法盲,很清楚看守所和监狱是不同的,没有法院判决,不可能让自己直接进监狱。而公安局不可以扣留自己太长时间,不然是违规的。
应雄被带到看守所,做了登记,领了衣服拖鞋以及洗漱用品。在看守所,是不能穿自己衣服鞋子的。当他穿着拖鞋,穿上和环卫工人那种马甲一样的号子服的时候,心情是多么糟糕,外人真的很难理解。他之所以郁闷,是因为自己是被陷害的,而且,显然陷害自己的人,不知道有几个,但高秀莲肯定是其中之一。
应雄在看守所被羁押的地方是一个不到40平米的房间,他进去之前,里面已经住了10个人了。
应雄被关的地方很简陋,但这里却是10多人生活的地方,吃喝拉撒全在里面。睡觉的地方是高70cm左右的硬邦邦的地方,连床都算不上。
好在在这里面,大家还算是一团和气。不知道是不是看自己身材高大,对方不敢欺负自己。反正从应雄住进来到出去,没有被人欺负作弄过。
躺在看守所那硬得像石头一样的床上,伴随着其他人那此起彼伏的鼾声,应雄难以入睡。今天是他人生中最难熬的一天,今天经历的事情是他之前从未经历过的。虽然是人生需要经历很多挫折,需要尝试不同的角色和体会不同的生活,可这种角色,这种生活,确实没有尝试体会的必要。
应雄此时此刻无比想念自己的爸妈,可是却无法和他们联系;想念自由,却是身陷囹圄。她想不明白高秀莲为什么要陷害自己,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没有接受她的爱?因爱成恨的例子不胜枚举,可问题是自己和她根本谈不上爱,也从没有在一起过。她对自己,最多也就是喜欢这一层次。而自己也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她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要让自己身败名裂、锒铛入狱。那如果不是高秀莲,会是谁要害自己?应雄想不出来,脑子也昏昏沉沉的。他心里很清楚,此刻自己能做的,就是一个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