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拽得生疼,本想挣扎,可一瞧,瞬间怂了,默默加快速度,提步跟上。
被拽着走,不是不想反抗,而是瞧着怒容满面的慕北,南枝秒怂,不敢啊。
拽着自己的人,鬓角一条条青筋跳动,脸上神色漠然,绝对不是好看,平时充满笑意的眸子,压着怒火,隐隐蓄势待发。
此时此刻,慕北心中的无名怒火喷涌着,不做些什么难以平静。
自己的脾气秉性,算不得好,深知这一点,现在开口,只会出口伤人。
可手中拽着的,不是别人,而是让自己挠心抓肺,想了一个暑假却毫无良心的畜生。
怕伤着手中拽着的畜生,慕北没敢开口。
力量一下集中至掌心处,想捏碎一切,包括被拽着的那畜生的手。
想想还是没舍得,微微撤了力道,拽着人大步大步地走。
目的地何处,慕北也不知道,只是得走。
如果不走,看着那张脸,慕北不敢保证能不能控制自己,一点都不发火。
生而为人,有着喜怒哀乐,七情六欲,谁都没法逃脱。
气急伤人,一贯如此,大多伤人话语,往往被愤怒掌控,言不由衷。
手中的人,如果不是南枝,慕北铁定早就一顿训。
世上之事无奇不有,就是没有如果,手中拽着的人,偏偏就是南枝。
尽管心中怒气横行,怕伤着手中畜生,慕北只好忍着。
越走越觉憋屈,慕北啊慕北,真是没救了,气成这样,还顾及着那畜生。
越是生气,越是怕伤着南枝,满腔怒火,得不到发泄。
慕北做了二十二年来从没做过的事,狠狠的踹了路上凸起的地砖。
手腕上的力道,不松不紧,不会被捏疼,却也不能挣脱。
南枝一声不吭跟着前面的人走着,看到慕北踢了地砖,不禁摇头。
随即感慨,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走路就走路,踢那地砖干嘛。
难不成,那地砖与众不同,与其他地砖不一样?还是那地砖,是慕北以前家里的,今儿见着熟悉,想踢下来带回去?
脑里想法良多,压根不知道,自己的手腕,在慕北的一念之间,差点没保住。
铺满青石板的人行横道上,两人走着。
这条道,南枝以前走过无数遍,以前的出租屋,就走这儿。
还有去一中,也是走这儿。
既决心不再上学,那就没必要心存念想,看到学校,就会心生奢望。
南枝站着不动,“慕北,你要带我去哪?”
一路走来,慕北的怒火,散了不少。
松了手,面对南枝站着,“带你去学校。”
“不去。”去了学校,又能干嘛。
“你必须得去,上晚自习。”
对面的人,语气坚定,南枝不得不提醒一句,“十一点五十三,晚自习早下了。”
慕北满头黑线,被这畜生气糊涂了,只想着带这畜生去上晚自习,竟忘了时间。
这一提醒,反而令慕北冷静下来,不再纠结上晚自习之事,开口盘问。
“后海怎么回事?”
“上班。”
“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