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江岸。
柔和的阳光直直的笼罩在江面上,清澈的江面闪耀着一层淡金色的辉光,望着江面上正在航行的游船,白晓摸着下巴笑了笑。
“等会儿要不要一起去坐一次游船啊?”白晓问。
韩文婧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不停的在自己两膝盖之间晃来晃去。“就这么一直坐着就挺好,暂时不太想动弹。”
“冷么?”
“不太冷,”韩文婧向后撩了撩被风吹到额前的发丝,“不过有点无聊,要不你给我讲讲故事吧。”
“故事啊——”白晓挠了挠脸,“我不太会讲故事啊!”
“随便说点儿什么都行,”韩文婧微笑着看了看白晓的侧脸,“比如白天在班级里和同学间发生的一些事情,又比如放学后回到宿舍的一些事情,或者最近看了什么动漫,看了那本小说,这些都可以的。”
白天在班级里和同学之间发生的事?白天在班级里能发生什么事?无非就是学习啊,自己一不爱拉帮结伙,二不喜欢而是生非的,在班级里能发生什么事?
至于回到宿舍后的事情,自己和柳川这两个死宅的事情貌似也没什么好聊的,无非就是吃宵夜,看书,以及吹牛打屁罢了。
“最近认识了几个新朋友,”思考了一会儿后白晓开口说道:“一个叫柳川,是我的室友,和我一样都是死宅。还有一个叫徐鹿以及一个叫陶余的,和他们都算是比较聊得来的,一起出去吃过几顿饭,关系还算不错。”
“都是男的?”韩文婧问。
“要不然呢?”白晓翻了个白眼,“像我这样的死宅,除了你这个头脑不太灵光的笨蛋,你认为还会有谁看得上?”
“鬼扯!”韩文婧笑着用手上拿着的狗尾巴草轻轻抽打了一下白晓的肩膀,“上次打电话你不还说有女生在运动会上给你加油了么?”
“同学之间互相给个面子而已了,”白晓不以为然的抬头看了眼面前的江景,“我替她们挡刀,她们帮我加油,同学之间的互惠互助罢了。”
“听着似乎还蛮惨的,”韩文婧嘴角含笑的摸了摸白晓的头,“明明班级里的女生那么多,可却依旧不招女生喜欢。”
“别太嚣张啊!”白晓抿着嘴瞥了韩文婧一眼,“你再这样的话一会儿说好的那顿饭我可就不请你了。”
“好好!不嚣张,不嚣张。”韩文婧用好似哄幼儿园小朋友的语气憋笑着说道。
“拜托把你嘴角的笑容往回收一收啊!”白晓好似报复般的伸手搓了搓了韩文婧的头发,“像是这种毫无诚意的道歉我是不会接受的。”
韩文婧扬了扬好看的下巴,“我不管,反正我已经道过歉了。”
见此场景,白晓无奈的用手捂了捂脸,小声嘀咕道:“卖萌可耻啊!”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白晓扯开话题的技艺日渐精进,“对了,想好晚上要吃什么了么?”
“还没,”韩文婧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儿小石子,“我还想再坐会儿,坐在这儿慢慢想。”
“好啊,那就坐在这儿一起想吧!”
“我还想听你给我讲故事,讲什么都行。”
“讲什么都行——”白晓挠了挠头,“可是我讲什么啊?”
正犯愁之际,白晓朝江面上看了一眼,此时一艘游轮正在江面上缓慢前行。
“要不我给你说一下我的另一个你不认识的朋友吧。”白晓扭头看向女孩儿说。
“好啊!”韩文婧笑着应道。
“呃——大概是我念初二上学期的时候吧,那个时候在网上聊天,无意间认识了一个叫陈秋的男的,年龄比我大几岁,不过他初中就辍学了。
“当初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应该算是一个没学历,没背景,没手艺也没钱的社会待业青年吧,不过由于我们两个人还算聊得来,于是我们两个竟然颇为诡异的成为了网友,并且这种诡异的状况还一直持续到现在。
“那家伙怎么说呢——虽然没我聪明没我帅,但他是一个蛮有意思的人。
“我说你不要一脸鄙视的看着我好不好,虽然我说的话确实嚣张了点,但我说的的的确确就是事实啊,他确实长得没我帅啊!”
“切!”韩文婧不屑的冲白晓翻了个白眼,“继续!”
“那我继续了!”白晓用试探性的眼神看了身边的女孩儿一眼,当看到女孩儿开始撸起上衣袖子准备动手的时候,他赶紧继续说道:
“在我初中快毕业的时候,他跑去远洋货运公司当了船员,之后他便开始了自己的远洋之旅。
“有时去北美,有时去欧洲,有时候跟着船跑去印度,还有时候跟着船跑去巴拿马,虽说在大多数人眼里常年乘着船满世界的乱跑并不是一个好工作,但那家伙自己却乐在其中。
“虽说那家伙长得并不怎么好看,但那家伙却很爱臭美,基本上每当乘船到达一个新地方的时候他都会拍照留念。
“沾他的光,虽然我并没有出国旅过游,也并没有看过什么旅游杂志,但世界各地的风景照我倒是真的没少看。
“还有,虽然他这个人没有聪明,但他掌握的外语倒是比我多了好几种。
“在船上闲下来的时候他常看一些语言类的辅导书,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他都很喜欢下船和当地人交流,连猜带比划外加上他那一口半吊子的当地语,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他竟然都能很顺利的和当地人完成沟通。
“那家伙说他要行万里路,他说要在25岁之前至少熟练的掌握5门外语,然后以后当我俩一起出国旅游的时候他好在我面前装逼。
“他说30岁之前一定要捞一大笔钱,然后用香槟当漱口水,用雪茄当驱蚊香,并且从此以后再也不坐船出海。”
白晓撇了撇嘴。“要我说这个世界上简直找不到比他还土的人了,还香槟当漱口水。”
白晓露出了一副鄙夷的神色。“要是我的话一定在床上铺满金币,然后每隔一段时间便躺在金币床上睡一晚上。”
韩文婧有些无语道:“看来你的追求也并没有比人家好到哪里去啊!”
“虽然不是很同意你的观点,”白晓满脸无奈地笑了笑,“但既然你说是,那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