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云圣子！”
“你怎么可以这么狼心狗肺?他可是你师尊啊！”
“你是要毁了整座圣衣谷吗?”
无数人的悲泣在云容月耳边响起，那燃烧着的大火瞬间席卷了整座房间，少年苍白的脸隐没在大火之下，被燃烧殆尽。
天空被一道剑光分割两半，似乎被抹上什么东西一样，血红得吓人，霹雳雷雨，交杂而下，无数人拼命地哀嚎着，看着半空中的两人。
云容月心中不好的预感再次放大，他缓慢地抬头看上去，终于溃不成军。
“师尊，为什么?”白衣少年在底下无数人恶毒的诅咒下没有丝毫动容，可云容月分明看到他手指颤抖着，还是死死地扣住剑送入青衣人的胸膛，“世间善恶千万种，为什么偏偏走的是这样一条歧途?”
云容月清晰地看见师傅嘴唇蠕动，却根本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可为什么偏偏是你？”白衣少年脸上浮现着惨淡的笑容，如脱力一般松开手。
“师傅——”云容月眼睁睁地看着青衣人胸膛上插着一把如冰似雪的剑，血液顿时喷涌而出，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将藏雪银白的剑柄染得血污不堪。
白衣少年似乎也根本无力支撑自己，也随着一起跌落下去。
他们跌落的地方，是烈火千重，万丈深渊！
一旦坠入，绝无生还！
“云圣子！”一个小小的少年从暴动的人群中冲出，直直地奔向云容月。
“砰！”所有画面全部破碎开来，哗啦哗啦地碎落一地，再也无法拼凑出来。
如所有人所说，师傅是他杀死的。
剑刺心脏，坠入深渊。
那他怎么还没死?
云容月踉跄地半跪在地上，再也无法说出自我安慰的话来。
幻境是真还是假?
这已经不重要了。
云容月失神地望着地上的藏雪，终于是缓慢地伸出手。
*
别院里的温度冷到让人心底发寒，坐在主座上的黑衣少年表情冰冷到极致。
“宫，宫主，圣子大人他说要出去走走。”
“我们看他心情不好，也没法拦着……”
两个小童子几乎把脑袋都要埋在地上，吞咽着口水一脸恐惧。
好久没看见宫主这么大的火气了……
“往哪里走了?”
“街上！派人去找了，可是……没看见。”红发带小童子支支吾吾道，看着纪言殊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是愤恨道，“难道在师弟眼里，师兄们都不如一个外来人重要?”
“多说无益，”纪言殊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佩剑上的剑穗子，“如果你们再找不到，连这里也不用待了。”
重要?他们难道心底里还摸不清楚?
纪言殊眉头越皱越高，始终也是没算到那个组织如今竟然已经敢正大光明地游走在世间了，而且选择第一个下手的地方就是乌兰。
四十年前，所有人都要忘记这个昙花一现的神秘组织，可纪言殊不敢忘。
纪言殊心一揪，也再也无法安稳地坐下去，他最怕的是云容月会到他们那些人手里。
这些年来，除了他和清渺外，就数那些人最迫切地寻找着云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