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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往事不堪回首

于红玫第一次走进江家的她上初二那年,那是江海元第一次心脏病发,在这之前谁都不知道这个江城最有钱最有魄力的男人竟然有心脏病,而且到了晕过去的地步。而于红玫是江城人民医院心脏科的医生,之前就是因为她施救得当,江海元才化险为夷。

于红玫成了江家的恩人,江家上下甚至连江小宴的姥姥对她感激不尽,各种方式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但于红玫为人极为低调谦和,并不居功,几次拒绝了江家的好意,只一心关心江海元的身体健康,提醒江海元各种注意事项,热情却又分寸,亲热却又保持距离,施恩却不图回报,让人感觉很舒服。

慢慢的,江海元定期在她那里检查身体,按照她的方法调养身体,再慢慢的,她就成了江海元的私人医生,开始定期的跑江家。江家原来是有家庭医生的,但并不住在江家的别墅里。于红玫虽然是心脏科的医生,但她知识面广,又热心,自她来了之后,江家的家庭医生彻底歇业了。

当然,于红玫是个聪明到极致的女人,她对江海元是极有分寸的,除了身体、医药、养生并不多谈其他,她人长得虽然并不漂亮,但是性子温和,脸上常年带笑,又会说话,不卑不亢的,江家从上到下都喜欢她。

后来她就住进了江家,随她一起的,是她比江小宴大一岁的女儿于湘璐。关于于湘璐的身世,江小宴是不太清楚的,好像于湘璐的父亲在她刚出生是就因公殉职了,多少年来于红玫一直独自带着孩子守着。

人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但于红玫身边干干净净,她的态度很明确,附近好像没有人不知道于红玫立志守节要守到底的决心的。据说当时有一个当地很有名望的人,被她打动,想明媒正娶保护她,但于红玫坚决的拒绝了,她说她要给亡夫守一辈子。有人笑她傻,但更多的人赞她节烈。但不管怎么说,她搏了一个好名声。

总之,于红玫有个好名声。在医院,在社区,在女人堆里,这也是姥姥同意她住进江家的原因之一。

住进江家的于红玫,不仅恪守一个医生的职责,各种食疗药膳一个劲儿的定期来做,对江小宴,那更是疼爱有加,隔三差五的做点心,陪她做功课,陪她各种聊天。江小宴的姥姥有风湿病,她也打听搜集了土法子,还别说,真的管用,姥姥对她更是夸赞有加。

江家对她信重,但于红玫并不冒进,她做事说话极有分寸,从来不多看江海元一眼,尽量保持距离,说话也是中规中矩不越雷池半步,是最正常的医生对病人的态度。

于红玫和于湘璐住进江家,一直是谨小慎微的。本来,一个单身父亲带着女儿,一个单身母亲带着女儿,住在一个屋檐下,容易让人想多,容易滋生流言蜚语,也容易起是非争端。但这些都没有发生。

这有赖于于红玫有个好名声,也有赖于于红玫谨守一个家庭医生的本分,于湘璐也乖巧可人。江海元自江小宴的母亲去了之后眼里便看不见别的女人,他一心扑在江宴集团,那时候江宴集团上市,他比以前更忙了。

江小宴的生活感觉没有变化,却又有着明显的变化,她在外游荡的时间少了,江海元长时间不回来也放了心。江小宴跟着同学去玩,多晚都有人来接,她的朋友来家里,也有人出面招呼,虽然于红玫的身份只是个家庭医生,但她以家庭医生的身份,做了很多主妇的工作。而她做完事之后悄悄躲在背后,不跳到人前,也从来不居功。

姥姥和阿爸感激她,她说是为了她的孩子,诚然,于湘璐上了最好的贵族学校,上下学有专车接送,吃的用的都跟江小宴一样,这是姥姥和阿爸对于红玫的认可,也是给于红玫的心安。只是一个一心为了自己的孩子的母亲。

姥姥一辈子是江城的名媛淑女,心高气傲,风光霁月,根本不会把人的心思往龌龊里想,阿爸也从没有续弦的想法,又常年不在家,所以他们对于红玫只有感激,没有多想甚至一点点。

江小宴其实一开始是有过多想的,她并不接受于红玫的入侵,这么大的女孩子最是敏感,怕她成了她的后妈,虽然,感觉不可能,人人都说不可能。于红玫跟江海元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江小宴不言不语,冷眼相看。

于红玫不以为意,一如既往的看顾江小宴,做了好吃的也是第一个拿给江小宴,于湘璐毕竟也是小孩子,她跟江小宴难免有争执,有了争执于红玫也是完全站在江小宴这边,训斥于湘璐,对江小宴从来都是问声细语,贴心细致,最让人感动的是一次学校组织学生到附近农场研学,由于卫生不好,回来后两个孩子上吐下泻,又是深夜,江海元恰不在家,是于红玫冒着夜雨把她俩送进医院,输液的时候也一直守在江小宴的床边,随时擦身喂水,衣不解带照顾她,后来病的严重的江小宴倒是比于湘璐好的快。连江小宴的秋田犬生了病,她也是急的上火,各种操心伺候。

这些小事,一点一点的让江小宴放了心。她跟于红玫不自觉的亲近了很多,以至于有时候外出逛商场会被人误认为是亲母女。但于红玫很有分寸,毕竟江小宴的母亲也曾是江城有名有姓的人,她会平静的解释,明确她家庭医生的身份,不让别人产生一点点的误会。

江家人对她感激又有歉疚。

这样安静的生活持续了将近五年。

江小宴上高三的时候于红玫和阿爸有了身体的接触,是江小宴妈妈的忌日,阿爸喝多了酒……当时阿爸又是愧疚又是难堪,于红玫亲自去了姥姥身边,把一切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又是忏悔,又是请辞。

姥姥也于心不忍,毕竟,这时候,妈妈去世已经十多年了,阿爸虽说发誓一辈子不再娶,可那毕竟是一个才到中年的男人啊,熬了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而这时候,江家已经离不开于红玫了,阿爸年纪大了,心脏越来越不好,刚做了搭桥手术,身边离不了人,而江小宴也快高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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