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筠惊叫道:“你要干嘛呀!你要这样我真的不理你了。”接着是连拉带拽的说:“快上医院。”
李心康僵在原地,头上流着血,连捂都不捂一下,神色坚毅的说:“少筠,我给你说的话都是压在我心里很久的话,你要是不答应我,血流光都没关系。”
这样的场面换作一般女孩,早被吓得六神无主,乱了方寸。不管心里会怎么想,起码先在口头上答应。而刘少筠没有,严厉的看着李心康说:“你不要再瞎胡闹了。该说的我都已经和你说明白了,听不听得进去看你自己。”说罢,转身就走。
景如阳听在耳里,也觉得刘少筠过于绝情。再怎么说,李心康也是个好青年,这么做,未免也太伤人心了。
李心康怔怔的呆在原地,没有上前去挽留刘少筠,片刻之后,见刘少筠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跟狼一样凄号一声,窗户上的玻璃被砸的稀碎。冷不丁的,把景如阳吓得一个激灵。
本不想现身的,现在看李心康的心情不出现是不可能了。他刚受了刺激,强烈的刺激。需要安慰,浓烈的安慰。
李心康根本没有在意景如阳的出现,蹲在地上,血泪混合在一起,把整张脸染的跟唱大戏的一样,若是猛然看见,绝对会把人吓得魂飞魄散。
夜很深,风渐起,四周无人,只有一个男人伤心的啜泣,还有一个男人在背后默然相望,场景是悲凉的。
景如阳开口道:“康哥,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先去医院吧。”
李心康一句话也不说,景如阳又劝说几句,上前将李心康搀扶起来,李心康没有挣扎,踉跄着被景如阳扶上车,在医院将伤口处理完毕以后,心情也平复下来。
说:“有烟吗?给我来一支。”
景如阳平时很少抽烟的,回道:“我身上没有烟,出去我买一盒。”
两人走出医院,景如阳就近买包烟,拆开递给李心康一支,自己也顺便点一支,李心康很吸几口,被呛的连连咳嗽,景如阳并没有制止,这是一种男人的发泄方式。
半支烟之后,李心康像是对景如阳说,又似在自言自语,天下的爱情故事其实都大同小异,走到一起的都是相似的美满;走不到一起的也都是雷同的苦涩。
而刘少筠这个女孩真的太特别了。真的不会因为物质上的条件而有退让改变。当然,刘少筠的家庭虽不是大富大贵,但比起一般老百姓,那还是要强出太多。
走出一段距离,景如阳安慰道:“算了,康哥,干嘛把自己搞的这么痛苦。少筠姐我是了解的,她要是不喜欢你,你就是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掉眼泪的。你说她狠也好,你对他狠也好,她真的跟别人不一样。”
李心康苦笑一下说:“今天我算是知道答案了,不过我不会恨她的。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
景如阳说:“康哥,你这句话我是真的赞同,有的事情真的是上天安排好的,不是人为力量就能改变的。不过也没什么,起码我是把你当朋友的,我想少筠姐也会把你当朋友的。不过,我觉得你没必要和少筠姐做朋友了,毕竟有过这样的经历,多尴尬呀!还是做个遇见时,相视一笑的路人吧。”
也不知这样安慰对不对,但景如阳感觉自己说的是实话。相爱的人是不可以在一起做朋友的,如果说有,那都是违背了自己的家庭而有所图又鬼混在了一起。
李心康将烟头弹的很远,幽幽的说:“如阳,你说的没错。总觉得自己付出就可以打动对方,其实是给别人增加了负担。而终有一天,这负担不仅是压跨别人,也会摧毁自己。相遇相识就好了,何必在意永恒。”
这话说的很有深度,看来李心康是想开了。
李心康接着说:“如阳,明天我就不到你这里来了,这里也不需我。我还是回去上我的班。”
景如阳说:“好的。我是把你当朋友的。更不会因为你和少筠姐之间的事而对你有别的看法。爱一个人,表白一个人都是没错的,终归我们知道了一个答案。”
李心康笑了,嘴角还有一丝没有清洗干净的血迹。
和李心康分别以后,景如阳伫立在夜风中,想起了李芝芝,这个谜一样的女孩,她和自己在一起那么久,到底是图点什么呢?又为什么突然就离去了,跟一阵风一样。
自己也无数次的想过,异能的消失跟李芝芝绝对脱不了干系。可她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是害自己。不可能啊!自己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嘛。
自己痛苦过,咒骂过,怨恨过,可时间长了,已经能面对没有异能的生活。只是忘不了她,毕竟她给自己带来过美好,甜蜜。虽然这份美好甜蜜里面包着的是毒药。
接连几天,王天麻都给景如阳通风报信,说是上面检查在建工地,重点是中医学院,让景如阳做好准备。而且有一次还是李达福带队,态度极为严肃,就跟不认识景如阳一样,眼不是眼,脸不是脸的。不过都没有任何问题。
景如阳和孙紧正面谈了一次,直接开门见山把孙紧的建设队伍给清出工地了。给出的理由是他队伍里的人大多心术不正,会扰乱其他队伍的人心。
孙紧表示合同都签了,怎么能随便违约,这可是要赔偿的,而且是景如阳违约在先,要赔三倍的违约金。孙紧当然不在乎这点钱,只不过是以此为难景如阳。
景如阳说:“在你的队伍离开工地的时候,我一分不差的给你钱。可是我有一个要求,你现在就带人走,立刻,马上。”
孙紧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工程上的钱自开工以来都很紧张,刘少筠把自己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可依然是精打细算。周冠杰几次提出给以巨款,都被景如阳拒绝了。现在周冠杰这个人,景如阳打心里就看不上,又怎么会用他的钱呢。
中医学院的工程是个香饽饽,根本就不愁资金的问题。孙紧本以为过高的赔偿金会难住景如阳,其实景如阳早就打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