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瀚因为扶兮的原因差点一命呜呼,为了复活萧君瀚,扶兮也因此记忆出现断层。
没成想龙涎花竟然还有复苏记忆的功效,当扶兮看到国师的第一眼,在山洞中王爷所说的话立时蹦了出来。
轰!
她犹如被雷电击中,恼怒和迟疑如同藤蔓般交织缠绕在了一起,撞击的心脏如万虫噬咬般疼痛。
她双拳紧握,血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国师淡然的如刀削斧砍般的容颜。
她不知自己应不应该杀了他,家破人亡的恨与救命的恩让她一时间难以抉择。
对于扶兮狰狞的面容,国师并没有讶异。
他从头到脚扫了她一眼,平淡的问道:”看来你挺惊讶,是气我没早一日来,害你受苦吗?”
扶兮因为之前大战群狼,又遭遇巨蛇,衣衫已然褴褛,再加上泡了药澡,身上沾染着斑斑污渍,头发凌乱,比之叫花子不遑多让。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到了侮辱,才如此狼狈不堪。
扶兮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找你。”国师掐着腰,朝前迈了一步,眯着狭长的凤眼,邪笑道:“我早就说过,你是我的人,今生都不可能脱离我的掌控。”
扶兮本还在纠结,但是此话一出,立时点燃了她的炸药包。
“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她现今已非寻常,经过多时的磨炼和提升,功力已经是质的飞跃,和之前的三脚猫相比,扶兮自认为有了一战的能力,不再需要畏手畏脚受他欺侮。
她双掌蓝焰交织,风声赫赫朝国师急攻而去。
国师挑眉,唇角微翘,就这么看着她,并未移动。
眼见蓝火就要把他包裹在内,扶兮大喜,但就在离他只有咫尺的距离时,她突的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而掌心的蓝火在她定住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开的怀抱和前倾的身体像极了要扑到某人怀里的姿势。
国师望着她,戏谑道:“你已经不止一次对我投怀送抱,这次的花样不错,我喜欢。”
扶兮只觉胸膛欲要炸裂,可是身体怎么都动不了。
她怒瞪着他,吼道:“你有本事放开我,和我决一死战!”
国师冷笑。
“记住,”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头俯视着她充满怒火的双眸,“除非你成为我的女人,否则永远也杀不了我。”
“……呜呜……”
扶兮还未“呸”出声,国师已经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霸道而火热,让她难以呼吸,体内的蓝火仿佛失控,烧的她每一寸肌肤如天边落日前的火霞,彤彤欲滴。
嘶!
国师猛地朝后漂移出去一米多远,迅速从怀中掏出丹药丢进口中,并盘膝而坐,运起功来。
一股股黑气如小蛇一般从他头顶升腾而起,暗色的唇紧紧地抿着,如墨般的血迹涌出唇角,滑过刚毅的下巴滴落在胸襟之上,立时把云锦织成的衣袍腐蚀出一大块圆形的硕大破洞,裸露出大片大片结实而富有光泽的肌肤。
扶兮目瞪口呆的望着国师,半晌没能合拢嘴。
她不过是愤怒之下把他的唇给咬破了,怎么他会像是吃了毒虫一般这么恐怖?
她什么时候携带剧毒了?
龙涎花,对,玉宸给她泡的药池便是龙涎花制成的。
“哈哈!”
扶兮大笑,道:“活该!你个乌龟王八蛋,害的我背井离乡,家破人亡,我毒死你,有本事你再亲呀!”
国师猛地张开狭长的眸子,凌厉的光芒如实体般爆射而出,冰冷的气息若寒冬腊月瞬间把方圆百米的树木冻结上了厚厚的冰霜。
扶兮的笑声戛然而止,表情僵在脸上,惊恐的瞪着他。
嗖!
国师如鬼魅般把她推到了树干上,冰冷的唇瞬间封住了她所有的呼吸。
这一瞬间,他虽解了她的穴道,但是他所散发出的寒凉却彻底冰封了她体内的能量,她无力的推搡着他的胸膛,却怎么都用不上力。
比玄冰还要低冷的大掌抚摸过她的肌肤后瞬间就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霜,扶兮颤着牙,绝望的瞪着他,却无计可施。
她的肌肤在一寸一寸的失去知觉,意识渐渐模糊,双眼沉重,缓缓合了起来。
不,不行,绝对不行!
扶兮迷雾般的脑海里一个弱小的声音在呐喊,痛苦,挣扎,可她的双眼却如何都睁不开,身体更是一丝力气都用不上。
他是仇人,是生死之敌,不能,绝对不能,绝对不能!
“啊!!”
扶兮掌心的红雪璀璨夺目爆发出摄人心魄的强光。
半晌后,光芒散尽。
国师已倒飞出去,一口鲜血喷将出来,融化了一片冰霜。
但他双目澄明,已经不似刚才一般恐怖。
国师望着呆滞的扶兮,内查了下发现之前毒液已排出,此时虽有些气虚,但好在并无大碍。
扶兮颤着手拉起散落在地上的短襦,艰难的套在了身上,她双目泪花盈盈,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她仇恨的看向国师,低语道:“早晚有一天我会为我父母报仇,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国师眼底闪过一丝惊异一丝悔恨,扶着胸膛起身后,才回道:“好,我等着。”
他有些落寞的转身,扶着树朝林子深处行去。
扶兮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再也甭不住狂哭出声。
差一点,就差一点!
虽然她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若是那光芒再稍微晚上一分,她便无法与柳昭元交代,或许他们两个今生都将无缘。
扶兮只觉一阵阵后怕,她紧紧的圈着双臂,把头低低的埋在双膝之间,止不住的抽泣。
好香!
一阵阵淡淡的肉香窜入鼻孔,扶兮哽咽着抬起头,肚子竟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她拄着身后的树,站起身,朝肉香处缓慢的行去。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肉味越来越浓,但一句陌生的男音却突兀的传入耳中。
扶兮听到那人的话,如五雷轰顶,当场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而他们接下来的话更是匪夷所思,甚至使她忘记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