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是本座的,谁都别想与本座争夺!”
在众人望着那道开启的细缝失神的片刻,身后突然暴起金翎炎阳雕的咆哮,随后,一道火红的身影便是闯过众人,径直向着那道细缝掠去,想要第一个进入。
在他的背上,生有两道火红的双翼,此刻猛然扇动着,带动着瘦高男子急速掠去。
“这是我噬天鼠一族的地盘,石门亦是我族苦守多年的结果,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第一个进入!”
长匀反应过来,顿时震怒,数根狭长的利刃自他骨缝间弹出,泛着凶戾的寒光,更是一脚踏碎了地面,向着前方那道火红的身影掠去。
紫衫男子亦是不甘落后,衣袖之中,滑落一柄黑色的匕首,被其握于手中,浑身被黑色灵力包裹,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道兄,我们也上!”
两仪之盘飞速自其手中浮现,陈述神情激动,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向着甘亥说道,随即就要撒开步伐,向着石门开启的细缝冲去。
但他刚迈出一步,便是被甘亥所拽了回来,他回头看向甘亥,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解,但却并未出声质问,因为他知道甘亥这样做,必然有其道理。
甘亥解释道:“道兄的修为虽有所精进,但那三人的修为皆是不弱,战力又处在巅峰之态,道兄这般贸然冲上去,怕是不妥;况且道兄身上还存有暗伤,一旦交手,怕是立刻便会扯动伤势。”
陈述神色一凝,听着甘亥的解释,略微思索一番,歉笑道:“的确是我冲动了,不过道兄能够在此等诱惑前依旧能够保持镇定,这般心性着实让我钦佩不已。”
细缝在前,他竟然一时忘记身上尚留存着先前与杨敬战斗后遗留的伤势,虽然修为臻至金丹后期,但是动用禁忌之后的暗伤却不是那般容易恢复的。
甘亥淡然一笑,“石门都已开启,早进晚进对我来说没有很大的区别,鸭子都到嘴边了,还愁吃不到肉吗?”
正当甘亥说时,前方变故突生,只见细缝之中,突然迸射出几条如绳般粗细的光线,蜿蜒抽动着,向着奔赴在前的三人射去!
“这是什么?!”
最前方,金翎炎阳雕惊怒一声,急忙止住前进的脚步,地面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在那掠来的光绳之上,他感应到了浓浓的危险气息。
与他同样的,还有着长匀、紫衫男子二人,皆是止住脚步,神色惊疑不定,看着那掠来的光绳,深深皱起了眉,这可与他们想象中的不符啊!
“管你是什么,阻挡本座,只有死路一条!”
金翎炎阳雕怒斥,一支长枪出现在其手中,枪嘴喷薄着炙热的火焰,挥舞着,向着那掠动而来的光绳径直刺去。
光绳犹如有着灵识一般,将来直刺的长枪击落,随后以极快的速度贴近金翎炎阳雕,迅速在其腰间缠绕几周,啪的一声猛然绷直,拽着金翎炎阳雕向着细缝中而去!
“给本座松开,你这鬼东西!”
金翎炎阳雕脸上有着怒意,顷刻之间,修为全力爆发,想要挣开光绳的束缚。
同样被光绳束缚,并迅速拉拽着向细缝中伸缩而去的,还有长匀与紫衫男子二人,二人皆是竭力抵抗,当皆是败于那灵活自如又坚韧无比的光绳之中。
任由他们使尽了浑身解数,都是逃脱不了被束缚的结果。
而在此之间,又是两条光绳自细缝之中甩出,朝着后方不曾动的甘亥与陈述掠去。
“小心!”
突如其来之下,甘亥只得一把推开陈述,光绳一击不中,甩在了窟壁之上,竟是直接击落下数块大石,砸落在地。
只是,体内存有暗伤,修为又不及金翎炎阳雕三人的陈述哪能轻易逃过光绳的追捕,仅仅片刻之后便是落得与之前三人同样的结局。
唯有甘亥一人凭借着残柳循风身法第二境界形消影散躲过了光绳的第二次缠绕,只是这样终究不是办法。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尘封已久的石门之内,会出现这种东西!”
甘亥一剑劈在掠来的光绳之上,先天灵宝风吟剑竟然只是留下一道白痕,却是丝毫未曾减缓光绳的速度。
身轻如絮!
甘亥第三次避过光绳的追捕,只是此时一声呼声传来,“道兄!”
他偏头看出,正好瞧见陈述被拽进细缝中的最后一幕,而之前冲上前的三人,早已是不见踪影,俨然早已被拽入其中,只留下一袭黑衣的陆河惊呼三师兄,并且朝着细缝冲去。
只是,每当他即将接近之时,都是会被光绳狠狠的击退。
“为何徒抓玉简持有者,而一旁的陆河却是不闻不问?!”
甘亥实在无法理解,突然之间,一个可怕的念头便是涌上脑海,莫非……这是要抓他们进行血祭不成?!
突然之间,他察觉到一丝异样,低头看去,瞬间变色!
仅仅只是稍不留神,便是被光绳给缠绕住,猛地收紧,开始拉扯着甘亥向着细缝而去。
“给我开!”
甘亥怒吼一声,再也没有保留任何实力,这时候若是还想着藏拙,简直就是找死!
伴随着甘亥的发力,万境的体质全面爆发,竟然在一瞬之间挣脱了光绳的束缚,当却未曾将其崩断!
由此可见光绳的坚韧程度!
只是,甘亥的这番行为似也是惹恼了光绳,接二连三有着光绳从细缝中迸射出,四面八方向着甘亥掠去。
甘亥崩开第一根光绳,还未稍作歇息,第二第三根光绳便是打蛇上棍般绕住他的腰腹,一齐发力。
“这究竟是什么!!!”
甘亥面容狰狞,额间青筋如虬龙般暴起,满脸赤红之色,一口白牙几乎要咬碎了去!
这一次,任由他万境体质如何发力,都是无法挣脱数根光绳所叠加的束缚,只是猛地一扯,他的身体便是不受控制的向着石门飞去!
穿过细缝的那一刻,他的意识仿佛停止了,脑海之中,空无一物,空荡荡一片。
眼前一片刺亮,令他不禁紧闭双眸,这才稍稍好受一些。
好像只是一瞬间,好像又过了万年,甘亥意识恍惚之间,缠绕在腰腹间的光绳悄然松开,过了片刻,似是察觉到光绳不再,甘亥缓缓睁开了双眸。
突然,一只手掌搭在自己肩膀之上,甘亥想都没想,转身便是一剑刺去!
凌厉的剑气转瞬之间呼啸而至,令得那人勃然变色,急切说道:“道兄,是我,陈述!”
甘亥听得那熟悉的声音,急忙止住风吟剑的刺势,用力一挑,那凌厉的剑气便是转变方向,直冲天际。
定睛望去,瞧见后者满脸的焦急之色,不由得轻声斥道:“道兄,如此,可是一点都不好玩!”
他的语气严肃,只差一点,他便是无法及时挑开剑气,陈述若是毫不防备间中招,后果非死即伤!
“道兄,我也是未曾料到你竟会如此神弦紧绷。”
见到甘亥满脸严肃,陈述不由得赔笑,同时惊出一身的冷汗,方才他真是被那股冲天的剑气惊住了,好在后者及时收手,他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被莫名其妙的光绳卷住,那等情形之下,不神弦紧绷就怪了。”甘亥瞥了陈述一眼,胸膛剧烈的跳动着,对于之前的那一幕仍旧心有余悸,显然是还未完全缓过来。
“是啊……先前的情形的确是凶险万分啊,我还以为差点就没命了……”陈述有些心慌的说道。
“不是差点,是必然!”甘亥没好气的说道,“对了,他们在干什么?”
此时他见到最先被光绳所掳进的三人,却是站立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前方,不由得问道。
“哦,这个啊……”陈述提到这个,顿时没忍住,笑出声来,“道兄,原来我们都被耍了一遭,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