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凌路过他的身边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想要拉住宁凌的手,就和从前一样。
但是他克制住了。
眼神近乎贪婪的看着她轻快活泼的背影,就和从前送她回家时一样,满是依依不舍,却又藏在瞳孔深处。
“躲躲藏藏有意思吗?”等到宁凌的身影消失在墙后,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念。
“捷义。”欧即墨身体一顿然后又故作坦然的走到角落里和宁捷义面对面。
“别这么叫我,我们十年前就已经不是兄弟了。”宁捷义对这个曾经的兄弟带着痛恨。
“既然走了,又何必回来。干脆死在国外得了。”英俊的面孔带着随意,吐出的话语却伤人得很。
身体颤了颤,喉咙有些干涩,“捷义,我……很抱歉。”
曾经的伤害怎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化解的,他不接受这种话,绝不接受,“抱歉,谁能得到欧大少爷一句抱歉啊。”
眼里有些痛苦,他知道以捷义的性格是不会轻易原谅他的,他以为再见面会很激烈,却未曾想过如此的疏离,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们从未相熟。
“捷义,我这次回来,是想……”欧即墨说,还未说完便被宁捷义打断了。
“什么都别想,我和小七绝不会原谅你的。欧即墨,你不该回来。”宁捷义看似随意的动作,其实身体已经紧绷了。
一看到这个男人,他就会想到年幼的小七发着高烧,满脸通红,穿着湿漉漉衣服,坐在台阶上,瓢泼的大雨密集的击打着她孱弱的身体,她在风雨里飘摇。
可就算是这样她嘴里仍是嘟囔着,“墨哥哥,墨哥哥……”
欧即墨,你该死!!!
努力的压下心中的火气,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可是捏的紧紧的拳头暴露了他的情绪。
欧即墨是谁,国际鼎鼎大名的心理医生,能察觉每一个人的心理变化。
看到宁捷义的举动,他的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有气便好,有气这说明了他还在乎。
想到现在小七一点儿都记不得欧即墨了,宁捷义又有些庆幸,慢慢地松开了拳头。
“欧即墨,我们不再是朋友了,你也不要出现在小七面前了。”宁捷义抬脚便要离开这个角落。
“小七到的怎么了,她怎么会不记得我了?”有些事他定要问清楚。
这一刻宁捷义真的很想转身给欧即墨一拳,“你别问,你不配。”然后快步离开了。
这句话像是烙印一般,刻在了欧即墨的心里。
为什么不配问?小七会这样是因为我吗?
平生第一次在医院抽了一支烟,从前他是不会抽烟的,随着年岁渐长竟也会了。
烟雾在面前散开,欧即墨觉得眼睛热热的,是被烟熏的吧。
…………
“欧医生,这是我做的饼干,你尝尝吧。”一个长相甜美的女护士推门而入,将手里的饼干盒递到他的面前。
抬头本欲拒绝,看到那曲奇饼干后一愣,随即一个虚伪的笑容在脸上展开,“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现在不饿。”
很明显的拒绝之语。
女护士也是脸皮薄的,她听到这话,脸一红,然后跑出了办公室。
那甜甜的饼干香气似乎还萦绕在鼻尖,又想起那一年盛夏,面前摆着的那几个有些焦糊,形状奇怪的曲奇饼干。
和那个鼻尖上沾着面粉,穿着不合身的围裙,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小姑娘。
“墨哥哥,好吃吗?”甜的发腻,却仍是动人的话语。
心里又开始发疼了,“小七,我好想你啊,你再对我笑笑好不好?”
这话藏进了空气里,隐没在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