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我这句话,胡鸽到是坐在凳子上低着头不敢吭声了。
说真的,我敢拿命打包票,胡鸽今天绝对不正常,尤其是他那句你能不能正常点?更是没有一点说服力。因为大学时这句话是我经常对他说的。虽然我也常开玩笑,但至少自认为还是一个做事认真负责的人。相比之下说话办事最不靠谱的是胡鸽才是,他才是那种把一切大事都不当回事的人,如果说他为了什么事真的急了,尤其是急成今晚这个样子。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我在做梦或者他是装的。
我明显不是在做梦,所以这更加坚定了胡鸽也是节目组派来整我的演员的可能性。此时此刻他是在为了自己以后的前途拼尽全力飙演技。
“我知道我干了蠢事。“胡鸽最终还是抬起头愧疚的看着我。“以后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不过现在你一切都要听我的,不然咱俩今天都得玩完。“
“那你说,咱俩今天先怎么弄?“我决定先听听他有什么计划,在找到破绽反驳他。
“首先…“胡鸽舔了舔嘴唇,看着我确认我没有接着耍宝。“从今以后凡是晚上十二点以后来的人,绝对不能碰他们,更不要跟他们说话,也不能看他们的眼睛。只需要给他们拍一张黑白照再洗出来就行了。还有,不能向他们要钱。“
我点了点头,至少装作一副十分认同的样子。
“其次,照片必须用这台数码相机来拍。”说着胡鸽取出了他留在店里的那台老式数码相机。
“我之前在电话里也提到了,很惭愧,大学时我那些得奖的作品都是用这台相机拍的。要不是我这么贪图名利也不会给你招来这种麻烦。真是抱歉,佑生。”胡鸽说完微微低下了头,眼中的复杂与愧疚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在心里暗骂你踏马接着给老子装,然后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伸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我不在乎,反正你干的混球事多了去了,不在乎多这一件。”
胡鸽听了诧异的抬起头看了看我,“你真的不在乎?要知道这次可不比以往。弄不好真的就...”。“行了行了,你说过了,赶紧说还有啥注意事项?”我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想赶紧结束这场无聊的闹剧。
胡鸽想了想“还有最重要的一条,无论你拍出来什么奇怪的照片,也要装作看不见,照相机的镜头部分绝对不能取下来。那个要是取下来咱俩可就都完了。”
“哎,行吧。”我仔细想了想,胡鸽说的这三个注意事项虽然奇怪,但没什么特别值得吐槽的地方。
空气突然间一下凝固了起来,我们俩都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实话,和胡鸽聊天时会冷场,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我们都是属于那种话特多的类型,坐在一起总有扯不完的皮。但现在,气氛十分尴尬,我想讲两个冷笑话缓解一下气氛,但感觉不太合适。于是索性放弃了缓和气氛,开始思索待会儿十二点过后可能会有什么东西来我店里?是打扮的跟鬼一样的工作人员?还是...真的会有鬼来?
我不知道,努力思考着可能的种种对策。实际上我已经做好了尝试着直接揭穿鬼的真面目的准备了。但是胡鸽刚才提出的条件,其中的绝对不能碰它们,也不能跟它们对话,更不能看它们的眼睛。这三点无疑是阻断了我揭穿他们的路径。要是我遵守胡鸽这三条的话,即使待会有很假的人扮鬼来搞事情,我也只能干瞪眼。
“到十二点了。”
胡鸽突然开口。
我抬头看表,确实,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此时刚好是十二点。我突然发现胡鸽似乎很害怕,他的手和脚都在不自然的微微颤抖。他此时正在努力的使自己镇定下来。
就在我想说点什么安慰下他的时候,他突然先开口了。
“佑生,记住我说的,绝对不要跟它们说话,你看到的可能都是假象!”
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隐隐透露着一丝狰狞。我被他吓到了,只能下意识地答应了声。
砰砰砰
就在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我们这个门面店只有一个卷帘门,因为已经停止营业了,此时卷帘门只拉上了一半。我能看到有个人影站在门口,拉到一半的卷帘门正好挡住了它的上半身。
听到这敲门声胡鸽猛地一震,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他朝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起身去开门。由于恐惧,他走路走的都不稳,一步一颤的。
我似乎是被他影响到了,也开始害怕起来。下意识的去摸左手的那枚玉扳指,这一次却摸了个空。猛然想到我上车的时候把扳指放到口袋里了,我再去摸口袋,没有!我这才记起上车的时候有个奇怪的人似乎是故意一样撞了我一下,戒指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偷的!
“卧槽!”我气的忍不住骂出了声,正要开门的胡鸽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只得暂时先闭嘴。
哧喇一声,卷帘门被拉开。
一个身影印入眼帘,我第二声卧槽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因为来的人我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今天白天陪了我一天的易绒绒。
我的大脑里瞬间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之前我在心里为即将可能到来的种种危险做好了各种准备。无论是会来扮成鬼的逗逼还是白驹那种死人脸,甚至是来真正的鬼,我都有应对的办法,唯独没有想过如果来的是易绒绒我该怎么办。
没等我再继续多想,易绒绒已经进了店里。她看见我显然也是一脸诧异,歪着脑袋露出了一个不解的表情。
我张了张嘴,本来想问一声绒绒你怎么来了?猛然想到我跟易绒绒分别的时候,易绒绒再三叮嘱我今天晚上绝对不要回店里,我可是赌咒发誓一脸正义凛然的答应了。此时面对着易绒绒,可以说是赤裸裸的欺骗了她。
情急之下,我想向她解释解释,但又想到胡鸽刚刚才告诉我,十二点之后来的人,绝对不要跟它们说话。此时我可以说是左右为难,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一时傻在了原地。
胡鸽看我张着嘴,眼看就要出声。情急之下横在了我和易绒绒之间,轻推了我一把。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茫然的看着他。
他再次向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这才扭过头来,如临大敌的看着易绒绒。
易绒绒看了看胡鸽,又看了看我。又歪着头想了一下,缓缓的说出了两个令我崩溃的字。
“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