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说笑间,晚上七点半刚过,载着凌四海和三位美女的面的“嘎”地一声停在了市中心一家人气颇高的练歌房门前。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当凌四海和三个美女面对着歌声鼎沸,人满为患,包房全满一筹莫展,且刚要转身另觅他处之时,恰巧给赶上身旁的一间空出,又是凌四海赶在另一拨儿人群之前,率先冲进空屋内,抢得先机。凌宗梅与白玫、钟馨三人笑闹着你推我搡随后跟进。
凌宗梅早就被歌房内五花八门的歌声给撩拨得两眼放光,嗓子发痒,早就按奈不住歌唱的冲动,一进屋便直奔向卡拉OK点歌台,很快选中了早就唱红大江南北李谷一演唱的《乡恋》卡拉OK歌曲,随即操起话筒,面对电视屏幕深情并茂地K起歌来,刚亮开嗓子,便惊艳了大家,感觉出不一样的气氛,俨然在欣赏一次个人演唱会;凌宗梅不仅唱出了原唱李谷一的意味儿,将此歌最有特点的“气声”演唱风格处理得十分到位,听着似乎韵味更足,情深意长。没等歌儿唱完,屋的三位“听众”便吆喝着大力鼓起掌来。
“果然了得!专业水平,听着过瘾!”凌四海说着从沙发上腾起身来,从面前茶几上花瓶里的一束插花(绢花)中抽出一支来,双手抱着,跑到凌宗梅跟前躬身献花。
“梅姐呀(其实屋里凌宗梅最年轻)!不要太动听哟,都美死俺喽!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噢!有你在,俺这所谓的业余音乐爱好者都不敢唱了,呵呵。”白玫赞不绝口,跑上来直接给凌宗梅来了个熊抱。
“梅姐,其实,早前儿听凌四海说你歌唱得如何如何好,‘绝对的专业水准’,我当时觉得那不过是吹嘘奉承之词儿罢了,半信半疑的,这当儿耳听为实,咱真信了!棒极了!”钟馨也坐不住了,跑上来双手一把抓住凌宗梅的手摇来摇去地夸道。
凌宗梅唱得如此之好,仅唱一首歌显然满足不了大家的胃口,纷纷强烈要求她做多大“贡献”,多唱几首歌。凌宗梅并未拒绝,但笑着借口渴得要命,坐到沙发上,接过凌四海及时递来的一听橙汁喝了起来。见白玫和钟馨并未跟随过来,而是站在点歌台前调看歌谱,凌四海便鼓捣她俩唱歌,或许两人怕在高手(凌宗梅)面前献丑,皆扭捏不好意思拿起话筒,随后在凌宗梅的一再鼓励下,终于大胆地“登台亮相”了
先是白玫点唱了一首《谁不说俺家乡好》,或许是家乡人唱家乡吧,白玫唱得很投入,尤其是歌中颇具地方特色的唱调儿处理得颇接地气,可谓声情并茂,真切动人,歌声赢得了大家热烈的鼓掌喝彩,特别是凌宗梅的赞许,让她找到了些自信,弄得她脸蛋儿更红了,好像又多贪了些酒水;她瞥了一眼凌四海,恰好与之对眼,正在大力鼓掌的凌四海立即朝她伸出了两个大拇指顶赞,这让她喜不自禁,即刻转向点歌台准备再展歌喉。
钟馨此刻也坐不住了,立即走上点歌台,“毫不客气”地硬是把白玫拨弄到一旁,瞬速点出了一首歌,随即拿起话筒,清了下嗓子,高歌起《在希望的田野上》,可能是起头调子拔得有点儿高,没唱到几句,她就“唱破了嗓子”,声哑力竭,只好“半途而废”了,羞愧满面走下台来,不过仍旧赢得了大家热烈的掌声,和更多的嬉笑声。
尽管白玫歌儿唱得挺有味儿,调儿挺准,高音也能顶上去,但啥东西就怕比较,有“大师”(凌宗梅)在场,白玫歌唱得充其量还是业余水平。不过,来练歌房,大家主要是图个乐呵轻松,水平高低倒在其次,开心最好。
凌四海屁股早坐不住了,在下面不安分了,听别人唱时,他嘴巴便频频蠕动着,时不时地伴唱起来,且脚板儿像打击乐一样一直在颠着拍子,每当一曲歌唱完,他屁股就抬一下,大有跃跃欲试,登台放歌之态。由此看来,音乐的力量有多大,只要是血肉之躯都会为之倾倒和迷醉,更难抵御其荡漾心绪和震撼心灵的激情诱惑。终于,经凌宗梅稍一提议,在白玫和钟馨的热烈掌声鼓动下,凌四海立刻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冲上前眨眼间点出了自己喜欢的歌曲,随即抱起话筒,亮起了雄浑低沉颇具磁性的男中音: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
你是否理解
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
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旗帜上
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
凌四海神情专注地盯着电视画面上的字幕,十二分投入地唱起了当下神州大地唱得正红的抒情歌曲《血染的风采》。当凌四海在屏幕前激情歌唱时,尽管他背对着大家,但唱到高潮动情时他不经意间偶尔的摆头侧脸,特别是当凌宗梅隐约听出凌四海歌唱中的颤音或嘶哑声时,她便瞪大眼睛对凌四海特别留意起来;很快,凌宗梅便捕捉到了凌四海眼眶中被电视银屏照亮的泪花儿......凌宗梅晓得,这首歌时常挂在凌翎的嘴边,而且她也经常同其一起哼唱,亦是她俩共同喜爱的歌曲;凌宗梅知道,凌四海这分明是在唱给凌翎听的。想到此,凌宗梅内心非常酸楚,情不自禁地留下了热泪,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她即刻悄悄留出了屋子。果然,刚关上房门,她即泪如泉涌,憋不住失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