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屠匈救人
“劈啪,劈哩啪啦。。。”火焰吞噬木材的声音在天地间传动着。
驱马不许久,那不绝于耳之声便听得透彻,此处为一边塞之民聚集处。
现在却已经火势漫天,房屋被明晃晃的火舌环绕,那土房以木为顶,早已燃烧殆尽,残存的木块在烘烤下散发着浓烟。
夹杂其间的不乏杀戮声,刀破血肉声又穿耳而来。
“驾。。。”刘荨驱马靠近而去,直到了村边才停下。
用耳朵捕音环顾周遭,只发现那村落之间,有身披皮甲配以弯刀的数十匈奴在活动着,有的在聚拢粮草,有的还在焚烧剩余房屋。
村前空地上,另有数十民众被围聚在一起,手脚皆被绑了绳索,连在一起,其间多是妇女儿童,此刻精壮男子已被屠了半数,那皆为反抗之人,余者被那匈奴人绑在一道,围坐一起而不敢轻动,只聚在一侧被迫等待宰割或是被带回以做奴隶。
“呼呼呼。。。”
一切都显得格外凄凉。
伴在旋风刮过的,血腥之气熏在鼻尖上让人难受。
地上尸首倒地者不下二十众,而那匈奴人竟还对这番情景饮酒。
毫不遮掩的刘荨便直挺挺暴露在匈奴人面前,自然被那些人发现了。
“瞧,兄弟们,村边竟然闯来了一个汉人女子,模样倒是周正的紧,莫不是来送吾等快活的?”一匈奴兵士兴奋的指着村口叫道。
“哟呵,还真是,这村中货色不佳,提不起太多兴致也,还要带回去献给将军们做奴隶,咱们发不了利市却不难受?真是长生天眷顾我等,送来这么个女子,吾等去把那女子截下来吧,哈哈哈。。”一匈奴十骑长往村口看去,还真见到一女子往此来,便用那匈奴语大喜道。
“卜提兰大人,恁可是名族之后,百骑大人已于屋内御了二女,此女子当由恁独享。”那一匈奴兵笑嚷着谄媚道。
卜提兰听这马屁到拍的舒坦,便欢喜道“哈哈,突格勒,你小子会说话,是个人才,我也不能独享不是,待我玩够,此女便任你们处置了,嘿嘿,你跟我走,你我二人先截下再议。”
“嗨,大人先请。”突格勒笑嘻嘻的回道。
随即两人便上马往村口而去。
…………
刘荨这边,仍在马上,正策马以近人群,只听有两人近来,她侧目而视,虽不可见人,但眼中寒光夺人,往前继续驱马,并无停下之意。
“喂,那女子,你不知我等匈奴厉害否,竟敢靠近?”突格勒见那女子竟不把他放在眼里,大声喊道。
“吁。。。”
刘荨听到喊声,听出是匈奴语,当下止住战马。
只冷冷道“说的什么鸟语,大汉地界现在竟什么鸟人都有了?”
突格勒听着这女子说汉话却是不明不白,这近看这人模样真是太可人,他哪里忍住,便急着准备策马去抓这女子。
卜提兰倒是见过世面,知晓汉话,听懂了,伸手止住突格勒,对他说道“你却是急什么,这女子不懂我族话语,待我来,先好好调戏一番增些雅致也不急。”
突格勒点头称诺,只住了战马在身旁等候。
随即这卜提兰才格外贱笑的打量起刘荨,然后特意用汉话道“哪来的汉人女子,骑着匹好马便靠近这里来,你倒是当真不怕死?你知不知这乃是冒犯我无上匈奴人的行为,不过呢,既然闯了过来,我们也不怪罪,只下马与我兄弟快活几番便可绕了你性命。如何?”
刘荨听得这话也倒无语,这匈奴人倒是真不知死活,敢截自己的胡!还搞出一套冒犯然后献身保命的把戏,这是在站前娱乐吗?
老早不待见他们,刘荨摇着头轻蔑道“我道是谁,原是破落户匈奴啊,还无上匈奴咧,当真可笑,你们故地都被鲜卑给吞并了,竟然不知羞辱,而今还和鲜卑这般灭尔等族群之人为伍一起劫掠汉地,抱着有深仇大恨之族的大腿在摇尾巴,倒是真的没有半点血骨啊。”
那卜提兰却是听到这女子之言那里还有笑意,这可是真正戳中了他心里的痛点。他当下脸变得铁青,要不是鲜卑,凭着自己这姓氏前途便不低,而今却只混的一十骑长之职,真的给祖上蒙尘。
不过瞬间他又大喜,因为听这话他知晓这个女子应该有些学识,想是士族女子,倒是可以抓去进献,想来凭着这份功绩便升迁一番了。
他止住怒意,便再道“喔,女子倒是有些见识,那什么,我颇为欣赏有学识之人,我且问你,你是何人?”
刘荨冷笑,严肃道“我华夏文化博大精深,自当有人欣赏,不过还轮不到你们匈奴人来欣赏,好了,我是何人也不必在意,接下来是我的问题,这决定尔等生死。”
卜提兰竟受了威胁,这倒是有趣,这女子莫失心疯了?他笑意再起,玩味的道“威胁于我?倒是有胆色,你的模样称为上品也不为过,还有些学识,本来还想带你与我兄弟们玩耍一番,可如今我却想到了更好的用途,那便是抓了你进献王庭,倒是于我有大利,那些贵族们可不把汉人当人看哦,到时也好让你看看我无上匈奴的厉害,哈哈哈。”
刘荨觉着这面前的匈奴人倒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也不答他话,只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马?于此地杀了几人?奸淫了几人?毁了多少房屋?”
卜提兰见这女子之质问,乃是质问他们罪行的行为,还没有答自己之意,当下怒意渐长,随即也没了调笑的耐心。
他见女子手中只有一木棍,并没有兵器,暗笑这女子闹不清局势,当真是失心疯了只来送身,便示意身旁突格勒,准备将女子拿下。
“哈驾……”暗笑一声,他两脚一踢马肚,那马会了意便往刘荨袭来,座下马倒是不差,片刻之间,便到了刘荨身旁。
卜提兰见女子淡然之模样,以为她没有防备,随即他面露喜色,伸出一只手来,便想在错马之际,将刘荨提到自己马背上。
“哈哈哈,过来罢。”卜提兰大喝。
刘荨自然没有大意,早就知晓他们的动作,觉察到一阵风而过,感知一只手往自己袭来,她倒是不惧,嘴角上扬,只冷静的将手杖提了出来。
“锵。”一阵寒光从手杖中闪了出来。
“咔嚓。”卜提兰的那只准备作恶的手臂便断于空中。
“碰。啊。。。。”
几步间人便落了马,失臂之痛痛灌于心,喊叫声彻起。
突格勒在后面一些,眼睛看不真切,竟不知何时十骑长便断了臂倒于马下,红血喷到了他脸上遮挡了视野,这让他一阵惊慌,便想勒住马匹,但不及间,那寒光又闪起找上了他,一瞬间,他已倒于血泊间。
卜提兰未死,在身后见得真切,那手杖拉出来的竟是一柄明晃晃之利刃,那手法之快,令他心惊,心下生出无尽的轻敌悔意,但是他还是忍着断臂之痛感,不住的大喊“敌袭……”
空地上的匈奴人倒是早就注意这边动向,原本只远远的看着戏,喝着酒,未曾想,这倒下的竟是他们匈奴人,又听了敌袭之音,临近一些的十数个匈奴骑手便上了马,提刀便往刘荨袭来。
刘荨吸了一口气,将手杖刀握紧,而后脚下一动,座下红狮子便撒蹄迎着匈奴骑士而奔去。
“铮。。。”
“镗。。。”
呼吸间,短兵相接,寒光闪眼,兵铁之音现,错马间却是十数匈奴人死于马下。
…………
……
坐在地上的民众发了变故,倒是将过程瞧得真切,他们只见一身着蓝衣女子策着一红马而至,于那手杖中拉出一柄利刃,刹那间就取了那些匈奴人性命,那场面让他们无不躁动,把刘荨惊为天人。
不觉间,剩余余的匈奴骑士闻讯再赶来,吃惊的看着这不可思议的场面。
马匹乱跑,地上倒地者只有匈奴人同伴的身影,而敌人却只是那骑着巨大红马之女子,只不可信喊道“此乃鬼神乎?”
这些个所剩匈奴,遇了强者便胆寒恐惧,几欲逃离,纷纷准备上马逃窜,可还没来得及上马,便死于刘荨利刃下。
半刻,地上血腥一片,比之前更浓,刘荨衣裳尽是红血,可说为一件血衣,那腥气散于空中,随风飘过,令人作呕,于那夕阳下,红血与光交汇,更显凄清之感。
刘荨下了马,牵马往人群去,众人此时禁声而视她,她也不说话,只喘着粗气,往一被绑妇女走去,蹲下便将手往绳索处摸去,那女子却是看刘荨身上血色过于恐怖,往身后倒去,欲躲开她。
刘荨无奈,只好道“莫怕,我乃汉人,不会伤害众人。”
那女子听到后才放下心,刘荨将她手中绳索解下,便示意那妇女将余者解下,而自己则往一边去,喘着那粗气才寻了一石头坐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