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敢说,我一脚把你踹下车去。”
她又不知怎么办才好,拍着车前台,发泄地喊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张少游根本不宵她,自在地吹起了口哨。
车七拐八越开到学校门口,大门挡着,他按喇叭提示,美恋惊其地问,“这又是到哪?我要下车,可不再上学校跟你丢人?”
他轻松一笑,“把租回的车放回去。”
美恋大叫着让他停车,“就在这里下,我不进去。”保安出来,对张少游讨好的一挥手,门打开,张少游没理她的哀求,车“呜——”开了进去。看看灯光下没有多少同学走动,也没再说什么。
下车,张少游想牵她的手,她躲开他,环顾四周,“说过了要保持距离。”
张少游一脸的埋怨,“小气鬼,牵下手算什么?在这蒙蒙黑夜里,牵你的手就是保护你,看咱这风格。”正得瑟呢,他的电话响了。
他看了看号,一脸的烦躁,“少游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该去你家找,我不该那样没风度,可是我克制不住——我只求再见你一面好吗……呜呜……”
他挂了手机,两眼空洞的望着迷茫的远方,美恋见到了他从未有过的忧伤,自然地和他并肩前行,他慢慢地倾诉起来,好像硬把紧敷在心灵深处的那些沉痛拉出来,看出他有皮和肉有拨离的痛。“我记不清我多大……我妈妈带着我走出张家别墅;也记不清我多大,妈妈就永久的离开我——蒋雪琴一直想加害我,是我梅姨妈呵护我长大,没有爸妈的爱……没有温暖……是她伴陪我走过凄惨的童年,少年,大了,我们才知道这是爱情,我们陶醉着,一起到田野摘野花,烤红薯,他一直理解我……看轻我的家室……鄙视我后妈……”
张少游的眼神清澈,好像在追忆一片山花烂漫的爱情画面,正牵女孩的手在清风媚阳下遨游。
“我喜欢她的骄横、任性,她的张扬跋扈。我宠她,惯她,呵护她……当我们不再是少男少女,当他懂得女人的幸福不只是空谈爱情的时候,她变了,变的那么庸俗,劝我接受我爸爸,讨好我后妈。”
张少游一脸的苦痛对上美恋怜爱看他的眼睛,他找安慰抓住她的手,“姐,我不喜欢她那样……真不喜欢她那样……我妈妈的离开,是我终生的痛……”
他眼睛里又带出了坚毅的痛苦和仇恨,“我恨他们……我不会接受他的给予,我要用我的能力实现我人生的抱负,让九泉之下的妈妈,得到安慰。”看到皎洁的路灯照亮他流出思念的泪珠。
美恋握紧了他的手,给他母性的安慰。他又慢慢的倾诉:“她变了……变的那么虚荣,那么可怕……她不停地接触上层社会的男人……拥抱,暧昧,有一次我到她家找她,还撞见……跟男人在床上……”他背过身去抹掉一把泪。
回家,张少游很痛苦的直接上床,美恋看他样子很可怜,主动给他倒了一杯奶,把他的鞋子脱掉,在他头着对墙弯曲的身上盖上毛毯。
他转过身来,一脸泪,看他像个受伤的孩子,疼爱的给他抹去泪,他抱住了她的胳膊呜呜的大哭起来。“姐,我好难受……她为什么那样对我……我对他那么好……我都不舍得要她……她就那样随随便便的跟别的男人……呜呜……姐……我的心好痛……”
看着他蜷缩的身体,美恋坐在床上抚摸着他的头,轻捋着他的头发,给她亲人般的安慰,他搂着她的胳膊睡着了。
慢慢抽出被他泪水澿湿了的胳膊,那个在她面前大大咧咧的大男生,现在像个失去母爱受伤的小鹿,到处找寻母性的慰藉。
美恋刚起身,他又拉住了她的手,满眼的真挚,“姐,我不让你走……”她看看墙上的钟,像哄小孩似的哄着,“乖啊,你看都12点了,姐姐明天还要上班?”
“我不……呜呜……你告诉我,你们女孩为什么水性杨花?”
听他这样说,她暴跳了,想到了多情的柳柯南,又看他不争气的样子,脸一横,指着他大骂。“张少游,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不就是个失恋嘛?难道你离开她还活不成了?”
“可是……我还那么强烈的爱着她……”
“那还不好办,你要真离不开她,接受她就是。”
张少游像野狗咆哮起来,“不行,不行,我看到她,就想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情形。我接受不了,我死也不能接受。”
看他那样,又气又想笑,这就是男人,无论他们怎么在外面花天酒地,她们的女人哪怕有一丁点不守妇道,就承受不了。
她触景伤情,又想到柯南,烦了,对他发泄的大叫:“你们男人是什么东西?就许你们这样,那样,女人为什么就不能……”
张少游看她愤怒了,倒平静下来,“你怎么了,莫非你也被别人甩过?”她从气愤变成委屈,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还是先发泄出来再说,她烦闷的大叫:“是的,我一直被人耍了那么多年!”
又一指张少游,“你说那女孩背叛你,你们以前还有那么多的美好!我能,就他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让我神魂颠倒了好多年,你知道我的苦吗?呜呜……”
张少游看到面前的大姐姐,已经变成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很自然的把她搂在怀里,脸贴着她的长发,闻着她的发香,好像又回到了女友哪里。
他们也曾无数次的都这样相互安慰着,张少游动情了,吻了吻他的长发,好香,一股成熟女人温馨的味道,又下意识的捧起了她的脸,看着她被眼泪润泽的眼睛、更加动人了,“姐,你好美?”
美恋恍惚了一下,马上恢复了清醒,一把推开他,“张少游,你快去死吧!”
张少游看她瞬间愤怒的消失掉,惨笑一声,“怎么对她……有那种感觉?”
想着昨夜张少游失去风度,在她面前又哭、又诉、又找安抚的样子,美恋都有点难为情见他了,早上六点钟起床,蹑手蹑脚出了门。在学校附近转了几圈就当晨练,又吃了一碗豆腐脑,第一个到单位,看时间还早,把办公室的卫生,精细的打扫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