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生,怎么又是你?”
闻言,正感动地看着齐媚母女,眼中红红的林泉生,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一个颤抖,赶紧擦了擦眼角,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做好人好事啊,立刻心也不虚了,气也壮了。
“李警官,我这是可是刚刚救了人的。”
至于之前,追着齐媚喊打喊杀的事情,林泉生可不记得了。
看了眼不远处的齐媚等人,李警官收回视线,皱眉看着眼前的林泉生,“我怎么听说有人投诉这里有人打架斗殴。”
拧了拧湿漉漉的T恤,在李警官严肃的眼神里,林泉生一抖,想起以前被李警官支配彻底恐惧,不由指了指周围的人,“他们……都可以作证。唉,小姑娘……”
跟在齐心淑的担架边上,听到林泉生的声音,齐媚回过神来,冲着林泉生和另一个人,眼中含着泪水,感激道,“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妈妈。”让我的人生不再是没有意义,不再是孤单寂寞,只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
因为哭喊而嘶哑的声音,夹杂着蜜糖般的软糯,又带着一丝清冽,减低了甜腻,有种说不出的好听,林泉生心中陡然一酥。
更别提,这个“小瘦丁”,哪怕此刻狼狈无比,却能清晰地见到,那张清水出芙蓉的绝美脸庞上,那双妩媚却温润柔和的桃花眼,组合出了一种,似水温柔,如花自在的奇异感觉来。
向来粗粝的林泉生,第一次觉得脸热心跳,甚至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没……没事。”他不由揉了揉脑门,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说谢谢,尤其还是来自于这么一个小美女,滋味真是百般难言。
之前凤凰自行车被“抢走”的行径,带来的怒气,早就不知道消散到什么地方去了。
直到齐媚离开,林泉生还处于恍惚状态。
“老大,老大,怎么了?”一边的小伙伴们,见李警官走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
林泉生一回头看到自己的凤凰牌自行车,立刻大喝,“放下。”
小伙伴听了一惊,不知道讨好行动,哪里得罪了林泉生。
“啪嗒”一声,凤凰牌自行车倒在了地上,小伙伴一个瑟缩,这下糟了。
林泉生心疼的直抽抽,却也只是小心翼翼地推起了自行车,脑海中还在恍惚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小美女,还是因为被人感激了。
而那头,齐媚看着也跟上了救护车的另一个少年,从记忆深处辨认出,“韩……琰……?”
眼前的少年,有着坚毅的棱角,带着少年的柔和,剑眉下是一双沉静的眼,深深关切地对着齐媚笑道,“小媚,不要担心,齐阿姨没事了。”
他不由庆幸自己一听到齐媚出事,就赶了过来,否则的话,他真的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直到现在他也是一阵后怕,更别提对面的齐媚,一直煞白着脸孔了。
齐媚有点懵。
眼前沉静中带着朝气的少年,和另一个带着无边优雅、俊美无俦的青年的面容,渐渐融合。
那是夏国四大财阀之一的韩式财阀的主人,也交韩琰,在夏国的政经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更别提他有着一张刀刻斧凿般的容颜,俊美中带着刚毅,沉静的气质中是超强的气场,让人目眩神驰。
不知道多少女人,想要让韩琰成为绕指柔。
只是很少有女人能够近他的身。
未来的超级大佬,居然是她的竹马?
还是她仍旧在迷离的梦中?
恍惚中,齐媚带着不安地伸出手指,对着少年戳了戳他,温热、年轻的脸庞光洁柔软……
“冷了吗?”韩琰不顾自己还湿着的衣服,光着的棒子,立刻将外套脱下给汗湿的齐媚披上,却没料到齐媚的举动。
少女的手指,纤长白皙,温热的感觉戳在脸上,让韩琰只觉得一阵阵热气,陡然间冒出来,本来应该很冷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热得难受,他下意识拉下少女的双手,柔嫩的触感,让他觉得更热了。
视线落在少女的脸上,他这才发现,齐媚的嘴角居然咬破了,嘴唇上是一片血痂,顾不得其他,他赶紧问医护人员要了消毒药水,帮齐媚擦拭了伤口。
药水传来的刺痛,让齐媚回过神来,原来这一切是真的。
脑海中闪过落水时,那一白一黑两个光团,然后……她就重生了,就救回了妈妈,遇到了竹马的未来大佬。
微微一笑,放松下来的齐媚,才觉出,浑身上下,从手指头蔓延到全身的疲惫,随即伴随着少年竹马担忧的声音而来的是一片突然而来的黑暗。
黑暗的世界里面,是一片氤氲柔光,眨着眼,眼前的世界越发的清晰,齐媚眼里的困惑也越发的浓重,困惑以及惊愕,还有一丝安心。
不解,但是齐媚不惊不慌,漫步在薄薄的雾霭中,她的手指掠过身侧挺立的紫色竹竿,一株株,足有手腕粗细,根根匀亭挺拔,成片成林。
竹竿上一片片或深或浅的紫色透出,晶莹剔透到了极致,是超越最顶级紫翡所远远不能媲美的心醉神迷。
深呼吸间,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从身体到心灵。
脑海也出乎寻常的活跃起来。
齐媚不由想到,传说,观世音菩萨,所居之处,是为南海紫竹林,杨枝甘露洒下,无物不苏,沙漠成绿洲,枯海泛活泉,连着鼎鼎大名的,被孙悟空给毁了的人参树,都复活了过来。
这个想法有点可笑。
紫竹林中,没有观音,没有观音座下莲,更没有观音童子们。
下意识向前走去,一株高大的杨柳树……难道是观音菩萨的杨枝?
只是高达百丈的杨柳树?
困惑间,一滴晶莹液体滴落,落在齐媚唇畔,滑入口中,进入腹中,陡然间一阵难以言喻的腹痛陡然间升腾起来,似乎要从眼中,从她的身体每一处飞出,好像要将她碎裂撕扯开来。
闭眼忍痛中,回过神来,齐媚惊愕的发现,眼前是昏迷的妈妈,而她仍旧握着妈妈的手。
齐心淑身下是绿色的铁质病床,床头的浅绿色木头桌子,带着一丝肉眼可见的摇摇欲坠,桌边是老旧的被塑料网状外壳包裹的热水瓶,真实再现了九零年代的简陋。
然而下一瞬,剧烈的腹痛,让齐媚来不及思考,猛地冲出了病房,冲进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