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耶蛟蛟有事相求!”瞬间,她正了脸色。
只听“噗通”一声脆响,耶蛟蛟已双膝着地,径直跪倒在了凤兰夏央的面前。
“恳请王爷帮我。”曾经视若生命的尊严,此刻也被她自己狠狠的踩在了脚底。
她额头贴地,清脆的嗓音中夹杂着丝丝颤抖,似隐忍、似恨意。
“我…为何要帮你?”冷辉映月,一如她的目光,不泛起一丝涟漪。
凤兰夏央负手立在窗前,瞧着夜空中被乌云遮了大半的冷月,忽而勾了唇角。
“我能助您!”她的目光坚定而决绝。
须臾,她从袖中取出了一绣着金凤巴掌大小的蓝色锦袋,外加一卷泛黄的卷轴。
她将二物高举头顶:
“这蓝色锦袋里所装的便是我朝王令,执此令者有如王上亲临。蛟蛟今日便将此物献于王爷!至于这卷轴,您一看便知……”
夜魅上前,替她接了二物。
烛火摇曳,她素指翻飞一勾一挑间,丝线断然滑落,露出了里面的物件。
一水绿色圆形玉牌郝然印在眼底。玉牌的正面刻着三只栩栩如生正在展翅高翔的金凤,而背面则用篆体印了勾曳、受命于天的六个大字。
“这东西嘛…倒是好物!不过,本王对你们勾曳并不太感兴趣!”说着,她便将手中的王令抛了回去。
“王爷,您会答应的!”忽而,她展唇一笑,屈指弹了弹身上沾染的灰尘,起了身。
她也不着急,似刚才求人的事儿压根儿没发生过般,又重新回到了圆桌旁落座。
究竟是该说她心大呢?还是厚脸皮呢?
耶蛟蛟手提茶壶,很快的又为自己重新续了一盏热茶,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轻松随意:“王爷,您就一点也不好奇您这手里的卷轴究竟写了些什么吗?”她笑的似狐狸一般奸诈。
“王爷,不妨打开看看?反正又不损失什么。”
瞬间,凤兰夏央突然黑了脸色。她怎么觉得眼前这人如此欠揍呢?该说她自来熟呢,还是厚脸皮呢?
不过,她也没想着去计较。
“那就如你所愿!”
准确的来说,这是一幅美人图。
只见画中一贵气凛然年芳二八,有着倾城容貌的男子跪坐于湖边垂柳下。
这时,他的面前摆了一方棋盘。此刻,他正歪了脑袋,一手撑在鬓角,一手又捏了枚白棋把玩着。他的目光宠溺如水,无声的凝望着一同跪坐于对面的粉衣少女。
当凤兰夏央彻底看清了画中人的面容之后,忽觉一道白光,猛然间炸开在了她的脑门上。
那画中的男子不正是她已仙逝多年的父君莞染衣吗?
不过,令她大为震惊的却是右下角的那两行小篆:
大泱嘉成大帝嫡二子“莲倾君”帝寻寒,落款为大泱嘉成二十九年春暮儿所绘。
呼吸之间,她的心中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父君既是前朝皇子,那自己身上所流的血脉岂不也是前朝皇室血脉?
自古以来,就算再仁德的君王,也不会容许随时都有可能掀翻自己统治的前朝余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随意蹦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