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一人眼里冷冷清清,一个眼神忧郁深邃。
韦琛忽然觉得,几年不见,她看他的眼神不再充满热情,爱慕了。
就算昨天见面,她的眼睛里只有意外。
“湘湘特意交待我,让我转告你,人生还很长,你不应该作贱自己。”
“作贱?”纪一念冷笑,“在你们的心中,我就是在作贱我自己?呵,无所谓。反正像我这样一个心肠歹毒,命中带煞的女人,也用不着你们操心。”
韦琛不想听到她这样的语气,“纪一念,不管怎么样,湘湘是为了你好。”
“行了。我不需要谁为了我好。韦琛,结婚的时候,如果你给我请帖,我还是会来的。”纪一念已经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她早该看清,面前的这个男人早已经跟他道不同,志不合。
韦琛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纪一念,我知道我们说的话你不爱听,本来我也是不想来见你的,只是湘湘,她不希望你走错路……”
“太太。”不等韦琛说完,一个声音穿插过来。
纪一念看过去,很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韦琛看着这个年轻的男人,眉头紧蹙。
郑助恭敬的走到纪一念的身边,“刚巧路过。老板让我来问您,中午是否有时间一起吃午饭?”
上官墨也在这里?
纪一念扫了一眼道路两边,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路边。
斜视一眼韦琛,他的眼里带着审视打量着郑助。
“他是谁?”韦琛语气很不友好。
“与你有关吗?”纪一念反问。
韦琛皱眉。
他警惕的盯着郑助,总觉得有点熟悉。
再看向不远处停着的那辆车,想到昨晚出来把她抱走的背影。
难道,车上坐着的人,是她的那个老公?
韦琛拉住准备走的纪一念,“纪一念,刚才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吗?”
纪一念不悦的盯着他抓着胳膊的手,“放开!”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韦琛抓的更紧。
郑助沉着脸,也抓住了韦琛的手腕,用力,“这位先生,麻烦你放开太太。”
韦琛怒瞪着郑助。
郑助也用眼神杀过去。
竟然敢碰他家老板娘,简直不想活了。
纪一念用力的甩开韦琛的手,“韦琛,你不是我的谁,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还有,告诉喻湘湘,别假惺惺的了。她做的事,会有报应的。”
说完,扭头就走向路边的那辆车,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她目不斜视,完全忽略掉身边的男人。
上官墨冷若冰霜的睨了她一眼,目光便重新落在面前的电脑上。
没多久,郑助就回来了。
他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面的两个面无表情的人,暗暗的叹了一声。
“老板,现在是回家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去公司。”上官墨头也没抬。
郑助有些意外。
他下意识的去看坐在上官墨身边的纪一念,纪一念一直双手环胸,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的样子。
“是。”
纪一念没有出声,听到上官墨说去公司的时候皱了皱眉。
他这是要带她去他的公司?
结婚这么久,还真没有去过他的公司。
确实是有点好奇,他在公司面对那些员工的时候,是戴着面具,还是以这副尊容见他们?
“今天的事,是不是该解释一下?”突然,身边的男人开口。
纪一念疑惑的侧过脸,“解释什么?”
上官墨合上电脑,“独处跟别的男人见面喝咖啡,难道你不应该跟我解释?”
原来他是在说韦琛。
纪一念瘪瘪嘴,“你管我。”
“作为你的老公,我想我还是有权过问一下。”上官墨目光如炬的盯着她。
虽然不太明显,但他还是看出来她稍微画了妆的。
衣服倒是很平常,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有魅力。
一种淡雅的气质,如同一幅美丽的画,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那个男人对于她而言,至少是重要的。
纪一念不屑的勾唇,“我的前男友,怎么地?”那挑衅的语气,让郑助哆嗦了一下。
真是胆大包天!
竟然敢见前男友!
郑助暗暗替纪一念捏了一把汗,也在心里默默的替她祈祷,希望老板的怒火她能承受。
“前男友。”这三个字从上官墨的嘴里念出来,冰冷如死水,没有一点波澜,却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纪一念下意识的挺直了腰,双脚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咽着口水,压抑着呼吸。
她怎么感觉到危险正在向她靠近?
“咳。谁还没有个前男友呀。说不定,你也有前女友呀。”纪一念梗着脖子,“你敢说,你没有前女友吗?”
话音落了好一会儿,车厢里寂静的可怕。
郑助和司机更是大气不敢出。
敢这么质问老板的人,也就只有太太了吧。
上官墨凝视了她许久,最后一言不发的闭上了眼睛。
纪一念不见他出声,谨小慎微的慢慢瞟向他。
咦,怎么闭眼了?
难道是说中了?
也对。
他没毁容之前应该跟上官琦长的差不多,帅气有型,肯定是有女朋友的。
唉,大概是戳中了伤心事,所以才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吧。
她想都能想到,一定是毁容了,女朋友不想跟他在一起了,所以就分手了呗。
搞得三十岁了还要靠媒婆介绍找媳妇。
纪一念轻叹一声,抬起手想拍他的肩膀给予他安慰。
手刚抬起,手指抖了抖就又收回来了。
“那个,你知道什么叫前男友前女友吗?”纪一念望着他那张不算脸的脸,难得没有回避,又说:“因为不能在一起,所以才会变成前任。”
噗……
郑助没忍住,立刻捂住了嘴。
他真的不是故意要笑的,只是太太说的这话,太好笑了。
前任肯定是因为不能在一起才变成了前任的呀。
难得她还说的这么一本正经。
“你别笑!”纪一念想踹他。
郑助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纪一念认真又有些许伤感的望着窗外,“其实,就是不爱了,所以才成了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