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硕心大的咧咧嘴。
“嗨,道什么歉啊,又不是故意的,行了,快吃饭去吧,晚了饭都没了。”
陶妖妖挪了几步,凑到杨硕床前,撩开杨硕的体恤衫,意外的动作,看的杨硕妈妈跟童真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见陶妖妖摸上了杨硕后腰处那一片淤黑青紫,摁了两下。
“咝——”
顿时疼的杨硕龇牙咧嘴的倒抽一口冷气。
“卧槽,陶妖妖你这是想谋杀啊?”
陶妖妖一脸平静的看着杨硕,顿了顿声道。
“我之前从那山头上栽下去,身上的淤伤也不少,被人救上来之后,给涂了药,没几天就好了,药效很不错,见效特别快。
我那里还有些用剩下的,明天过来,我给你带过来,涂上三天,也就能好个利索了,不会耽误你上课。”
杨硕妈妈泪眼一亮,心下顿喜,殷殷切切的瞅着陶妖妖。
“丫头啊,你说得真的?真的有这么好的药?”
陶妖妖淡着张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当然,要不然我又怎么能这么快回学校上课?凭着我从那山头上栽下去的伤势,不得比他从桌子上栽下去的严重?”
杨硕妈妈抬手抹抹眼角的泪,喜颜于色的舒展开眉眼。
“对对对,丫头说的是这个理,从山头上摔下去都能好的这么快,我家硕子这从桌子上摔下来的,就更没啥事了。
大娘真是太谢谢你了丫头,我家硕子什么样大娘清楚的很,平时就是个上蹿下跳的,这摔着了,也是他自个儿的问题,怪不着丫头,丫头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陶妖妖唇角微掀,淡色一笑。
童真跟着眉开眼笑的扬着一张小肉包脸。
“这下好了,杨硕同学不会耽误中考了。”
杨硕笑的比谁都欢实——
“嘿,妈,你赶紧回吧,不用在这儿守着我了,有我们宿舍的哥们儿在,哪个都能给照看着。”
“那不行,哪能麻烦旁人啊,人家也得上课啊,总不能不上课的来时时守着你,硕啊,妈就在这儿守着你,等看着你好了,妈才回的放心。”
跟童真一起出了校医室,童真忧郁仰着一张肉包脸声声叹息。
“妖妖,其实杨硕也很可怜的,他跟咱们差不多,从小就没了爸爸,就跟着他妈长大,从小就是他妈把她拉扯大的,这杨硕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妈怕是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陶妖妖扬手赏给童真一记脑瓜崩——
惹来童真一记幽怨的小眼神,捂着脑袋不满的呼声诉控。
“妖妖,你现在都学会欺负人了,很痛哎!”
“你还知道痛啊?我以为你这内存不够用还时不时卡机的小脑袋瓜是钛合金的呢,童宝宝,你除了替这个唉声叹气,替那个感叹吁嘘,每天悲春伤秋的,你这小脑袋瓜累不累啊?”
童真抓狂——
内存不够用?
妖妖嘴忒损!
“陶妖妖,你现在变得越来越坏了……”
中午的饭,童真是在学校门口的超市买的面包解决的,看着手里拎着的两袋面包,童真眉皱成一团。
“妖妖,你真不吃啊?”
“嗯,不吃。”
“可是饿着肚子怎么上课?”
“我不饿。”
说话间两人钻进了教室,中午九十分钟的课休时间,外村离着学校远的同学都是寄宿在学校,这个时间吃了饭都回了宿舍,只有几个承阳岸里走读的同学在班上午休。
班上几个同学里就有胡婷跟孟婉雨两个伏在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陶妖妖视线一顿,落在两个人之间流连两秒钟,唇边勾起一抹似讥似讽的笑来。
南排窗户边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蒙小芽热情殷切的冲着童真、陶妖妖二人招招手。
今天陶妖妖做的事,可是让她看的觉得陶妖妖顺眼了许多,再不是那副畏畏缩缩的受气包模样了,终于是肯拿正眼看陶妖妖了。
“真真,妖妖,过来过来。”
童真眨眨眼,拉着陶妖妖凑了上去——
“你们猜,她们几个,校长怎么处置的?”
蒙小芽神神秘秘的瞥一眼前排的胡婷,小声嘀咕道。
童真一听,立马来精神了,两眼惑惑的直溜溜盯着童真。
“怎么处置的?”
陶妖妖只一脸平静无波的听着,那与己无关似的神情,像是在听别人的八卦一般。
陶妖妖这反应,看的蒙小芽一愣,嚅了嚅嘴唇。
“那个……校长说要她们四个,每人交一份两千字的深刻检讨书,然后在班上跟你公开道歉。”
童真狐疑。
“小芽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胡婷回班上,自己说的。”
陶妖妖听着却是讽刺一笑。
检讨书?
公开道歉?
要是道歉有用,要警察做什么?
这么不疼不痒的处置了,那死去的陶妖妖,岂不是死都不能安宁了?
原主那股压抑的悲凉怨愤,她可是代那陶妖妖体会的深切彻底,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这几个贱丫头的。
害死了原主,哪儿那么轻易便宜了她们?
诡嗜一笑,陶妖妖一脸平静的转身就走——
“妖妖,你去哪儿?”
童真一把扯住陶妖妖袖子。
陶妖妖回头看一眼童真,淡淡一笑。
“当然是去讨回一个公道了,别跟来。”
从童真手里扯出自己衣袖,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蒙小芽咽了咽唾沫,呐呐道。
“真真,我……我怎么觉得这陶妖妖这次回了学校,跟变了个人似的?”
童真冷着一张肉包脸,愤愤道。
“那是妖妖被这些个心狠歹毒的同学欺负的狠了。”
蒙小芽舐舐唇瓣,不说话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欺负的没了底线,动到了人命上,怎么可能还无动于衷的任人欺压?
校长室——
陶妖妖倚在校长室的沙发里,翘着二郎腿,等着谭维成,手上一本从校长室的书架上抽出来的实事杂志消磨时间的翻看着。
谭维成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陶妖妖窝在沙发里惬意的翻览着杂志,手边的茶几上还放着一杯徐徐袅袅的氤氲着水雾的陶瓷茶杯。
谭维成动动鼻头,轻嗅了嗅茶香,下一秒眼都瞪直溜了,快步上前,一脸肉疼的盯着茶几上那杯刚沏好的茶,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