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咱们兄弟七人就要兵戎相见了吗?”桃花眼张老四第一个忍不住哭丧起一张脸。
“天啊,完全没有天理啊,这可让我怎么活啊?”谭老五只感觉自己的腿有点不听使唤了。
苏恒也有点接受不了,就算金榜争锋要进入下一个阶段,也不应该会有这么苛刻的要求才对。
不到一百对两万,就算是那陆地神仙到这里,恐怕也赢不了吧。
“难不成,这金榜一定要让人经历一次死亡才行吗?”
“就算只有一百对两万,金榜的范围这么大,躲起来也无可厚非,尤其是老七,真要躲起来,不停去暗杀,怕也极少有人能躲得过吧……”
苏恒点头,这也是一个办法,只是真要躲起来,恐怕机缘也就此无缘了。
果不其然,在所有人的耳边再次响起一个声音,
“双方阵地战,神通每十个时辰降临一次,可累积,最终十五日结束时,得紫金气运获胜,胜方按功劳获得神通;若十五日结束时,无紫金气运出现,皆死一次!”
这下子整个金榜都瞬间炸开了。
神通可累积!
胜方得到所有!
达不到要求,所有人都得死!
……
这下子所有人都在思索其中的变化。
“我们估计得输……”李煌看了看头顶的金榜,自己的名字还是灿烂的金色,一百对两万,毫无悬念。
张苍同样也在思索,“也不一定,如果仅仅只是捉对厮杀,我们毫无胜算可言,但胜负关键是紫金气运,血色一方若想获胜,光杀我们不到一百个人,能凑得到紫金气运纯属妄想。”
“所以,他们想要赢,必须要送一些人给我们杀,而这也是我们赢得契机。”赵无极虽然疯狂,但计谋同样不弱。
“是的,万一我们在那途中达到了紫金气运,那就有的玩了,不过那时候同样也是我们最危险的时候,对方很有可能就会直接出手了,所以时间也很重要。”
三人现在几乎绑在一起,除非遇到王仙顾苍生一流,否则几乎没有任何危险,所以都还保持着金色名字。
“对方很有可能就会把我们杀戮的时间尽快提前……”
“我们需要一件事情混淆所有人的视线,那件事你们觉得怎么样?”张苍看向李煌。
李煌沉吟片刻,“你是说,王珏?”
“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
金榜阵地战,让原本略显空旷的金榜空间变得拥挤,原本一望无际的天地被不断缩减,到最后只剩下一块五十里方圆的空地,而在这片空地四周,则是金榜的四大地域。
两根顶天立地的水晶巨柱好似山峰一般,直插天穹,上面荡漾着绚烂的五彩之色,一个个名字镌刻其上,充斥着一股别样的压迫感。
所有人的面前都出现了一条小路,顺着小路往前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到这片五十里方圆的空地上。
苏恒和杨老大等人来到空地之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五十里方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当所有人都在这里时,一眼看过去,便有不少人。
这还是苏恒第一次在金榜中看到这么多人,放眼望去,视线之内起码有三四千人。
要真的在这里爆发战斗,恐怕自己撑不过一炷香。
一道光幕从天而降,将这片空地分成了两半,金色与血色两方所有人都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分开,一边不足百人,一边超过两万人。
“终于要开始了么……”
苏恒扫视四周,除了杨老大和钱老三之外,其余的九十几人,就只剩下张苍是他认识的了,另外张苍身边那人也算眼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见过的人。
张苍算是仇敌,另外一人,恐怕也是如此。
“老七,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钱老三紧跟在苏恒身边,现在群狼环伺,就算已经分成两方,恐怕自己这一方也在算计,难保不会成为被遗弃的棋子,现在只能紧紧抱着苏恒的大腿才行。
苏恒摇摇头,“我们静观其变就可以了,还没到最后时刻,就算我们都死一次,也是安全的。”
“老七说的对,我们现在只要不掺和就行。”杨老大也是深以为然,就算要死一次,恐怕对他们而言,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只是天不从人愿,不知何时,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在有心人的散布下,很快就传遍了这金榜中的所有人。
血色一方,两万人聚拢在一起,与金色一方的空旷相比,稍显拥挤,但是在最前方,却依然无人敢上前。
“这么说消息是真的了?”最前方聚集了约有十人,王仙王胜正在其列。王胜眉头紧锁,不知从何传来的消息,让他百爪挠心。
王仙倒是早有预料,“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那三弟……”
“应该是安全的,不过也不敢保证。”王仙看向光幕另一边。
王胜不禁摇摇头,“我还以为这家伙真的开窍了。”
“无妨,就算还是一个纨绔,你我也能保他一世平安。”王仙淡淡道。
“北骥苏恒,这家伙还真的不怕死。”王胜王仙还有顾苍生隐隐有抱团的趋势,而在这十人之中,谢忱和南宫权同样在此列。
相比起王家两兄弟而言,他们更多的就是彻骨的杀意,一想到自己竟被那北骥逆贼杀了两次,这简直就是毕生的耻辱。
最让他们疯狂的就是,他们有死亡之危!
稍有不慎,他们的荣华富贵就将付之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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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
“驾!”
“驾!”
……
御马声急,山林的宁静瞬间被打破,草皮乱飞,枝断叶落,一十三骑黑甲在林间横冲直撞,所过之处,树林一片狼藉。
这些黑甲骑兵一身黑色盔甲,右手精铁长矛,左手漆黑圆盾,左腰上挎着一柄断头刀,背后一壶黑色羽箭。就连战马都披着黑色鳞甲,人面马面皆戴着狰狞的青铜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森光冷冽。
虽然有百多斤重的盔甲兵器,但骑兵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大人有令,解甲营再不得南出北骥,违者立斩不赦!”
骑兵宛如鬼狱里冲出来的恶鬼,直冲进山林深处,朝北方疾驰而去。
……
这日,三个老兵骑着三匹瘦骨嶙峋的北骥老马悄悄走出了三千里荒漠。
“老铁头,调令应该快要下来了,我们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我们要是走了,总得给苏小子留点东西啊……”为首的那个老兵,黝黑精瘦,一身麻布衣服随意裹着,左臂袖管随风无规律地舞动。
老铁头后面跟着的两个老兵,一个瞎了右眼,一个没了半只耳朵,脸上都是历经风沙留下的痕迹,斑驳黝黑,垂垂老朽,唯独他们的眼睛,却个个精光逼人,开阖之间令人心颤。
三人三骑就这么慢慢越过了北骥道的界石,向南踏进了定安道的三百里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