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救？
卫长青正悲痛之际，听到孙小强的话，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雷彪听了却是眉头一皱，傲气地说道：“小子，你这大话说的未免早了点吧？你远远的站在后面，连脉都没号，连病人中得是什么毒都不知道，就说有得救，未免有些荒唐了吧？”
“孙先生，事关我爸性命，请先生不要开玩笑。”卫长青正色道。
“卫老板别急。”孙小强上前，道：“雷大师知道神医和普通医生的区别吗？”
雷彪怪异的看了孙小强一眼，见他问得莫名其妙，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回答道：“当然是区别是医术的精湛与否。”
孙小强笑笑道：“雷大师只说对了一半。”
“哦？”雷彪冷笑道：“那我倒要听听你的见解。”
“既然被称之为神医，除了医术出神入化之外，看病的方式也要与众不同，两者相结合，才能被称之为真正的神医。”孙小强玩味一笑道。
“哼，故弄玄虚。”雷彪双手负于身后，摇头笑道，“小子，卫老板请你来是看病的，不是听你在这胡吹的。”
“我胡吹？”孙小强也不介意，淡然道：“实话告诉你，在你还没给病人把脉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卫老先生中得是什么毒了。”
雷彪眉头一皱，并没有听出孙小强话中的意思，只当孙小强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替病人把过脉了，也知道病人是中毒了，故而这般嚣张。
他当然无法想象，也无从想象，孙小强凭借他体内的天元正气，只需凝神细看，便可知看出一个人身上的毛病。
卫长青一听孙小强的话，心中的希望又燃了起来：“孙先生，你知道我爸中得是什么毒？”
孙小强点点头，神色肃穆。
雷彪却是冷冷一笑：“你知道？”
孙小强傲然挺立道：“那是自然，雷大师刚才也看了卫老先生的眼底，是否发现他的眼底有微微的泛绿，而且眼底下面似乎有东西在慢慢的蠕动？”
雷彪面色一滞，盯着孙小强看，卫飞虎的眼里确实有些泛绿，可却不曾留意病人的眼底下面是否有其他异样。
现在听孙小强这么一说，雷彪心里发虚，回头又将卫飞虎的眼底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定睛细看，果然如孙小强说的那般，在卫飞虎的眼底下面，的确有东西在轻轻的蠕动，如果不仔仔细细的看还真发现不了。
雷彪惊出一身冷汗，自问自己行医数十载，看过无数疑难杂症，可到最后却还不如一个毛头小子看病仔细，不禁觉得惭愧。
卫长青听到孙小强的话，不寒而栗，眼底下面有东西蠕动，听着都觉得瘆人。本来心中还抱有侥幸，现在见雷彪神色异常，心里不禁咯噔一声。
“雷大师知道卫老先生眼底的东西是什么吗？”孙小强看着他，问道。
雷彪老脸通红，沉吟片刻，道：“不知道，如果小兄弟知道的话，还请说出来。”
孙小强咧嘴一笑，缓声道：“雷大师，你先前的傲气哪去了？”
“......”雷彪语结。
见雷彪无言以对，孙小强接着又道：“听闻你行走江湖多年，治愈无数疑难杂症，所到之处无不夸赞，今天却是为何束手无策啊？”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我是神医，又不是神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此毒我生平未见，一时束手无策不也是正常吗？”雷彪辩解道。
卫长青见两人争辩，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解，只得在一旁静静站着。
而颜冰见孙小强占了上风，而且听他口气，是能解卫飞虎的毒，便是装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甚至还饶有兴致的四处打量卧室里的陈设。
“雷大师说的有道理。”孙小强点头笑道：“其实我也不是故意为难雷大师，我只是想告诉你，做人要谦虚，不要恃才傲物，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既然有了良好的名声，可千万不要弄得晚节不保。”
“雷大师，你说呢？”
面对孙小强的一通说教，雷彪颜面无光，恨不得找地缝钻下去，活了大半辈子了，何时被一个毛头小子劈头盖脸的教训过？
“小兄弟说的对。”雷彪道：“不过你也别光顾着批评我，你还没说卫老先生中得什么毒，如何解？”
“这是白花红骨毒。”
“这是什么毒？”雷彪不解。卫长青同样不解，均是巴巴的盯着孙小强，连在一旁欣赏壁画的颜冰也是闻言侧过脸来。
孙小强神色肃穆道：“不知雷大师可听过‘痋术’？”
“痋术？”
雷彪皱眉陷入沉思，片刻后，猛地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说卫老先生是中了与降头、蛊毒并称滇南三大邪术之一的‘痋术’？”震惊之间，他又看了眼卫飞虎，目露不解，“你是说卫老先生中的是那个鬼玩意儿？可我看卫老先生明明就是中毒啊，怎么会是痋术呢，而且你刚才也说是白花红骨毒啊！”
三十多年前，雷彪曾在西南边陲一带游历，曾目睹过有人身中痋术，只是那日所见之人的样子和卫老先生现在有着很大的不同。
卫长青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痋术，但降头和蛊毒他还是听过的，顿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同时他也在琢磨，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歹毒。
颜冰一听什么降头、蛊毒，浑身直起起鸡皮疙瘩，再也没什么心思赏画了。悄悄的看了卫飞虎一眼，娇躯一抖，觉得凉飕飕的，降头和蛊毒这些邪术不是早就已经没有了吗？怎么还有人会这些歹毒的邪术？
“雷大师觉得很奇怪吧？”孙小强笑道。
雷彪目光灼灼，不置可否。
孙小强正色道：“卫老先生中得的确是白花红骨毒，这是一种利用痋术为基础，炼制出来的毒，此毒在体内极难被察觉，就算是最先进的仪器也很难察觉到病毒根所在。”
“中毒之人前期没有什么感觉，就只是昏迷，也不会出现什么异常现象，但到了后期，人会有知觉，会感觉到非常痛苦，但人又不能动。”
“换句话说，除了脑子异常清醒和常人一样之外，其他的就如同一个死人，但身上的痛苦会通过神经传递到大脑。”
“那时候，中毒之人每天都会头痛欲裂，像要爆炸一般，却又没有任何办法缓解，哪怕是用头撞墙都做不到，其滋味比死还难受。”
雷彪听得直咧嘴，同情的看了卫飞虎一眼，喃喃道：“到底什么人这么歹毒啊？”
卫长青直接眼前一黑，连人都站不稳了。
